接著駱濤又勉勵了一下這十五位學徒。
“有一技傍身,走到哪里都不會餓死。我希望你們能認真刻苦學習,不要怕吃苦受累,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然后又笑著對那位十八歲叫方正的孩子說:“你們的年齡都像花一樣,我很羨慕。…十八了那要好好學,有了這門手藝,您小子也能娶個城里的媳婦。”
“嘿嘿!謝謝駱先生。”現在的孩子見過的世面少,心里都有點怕,說話的聲音也小上很多,臉上還帶著羞澀。
駱濤對此就是笑笑,也沒有對他說些鼓勵的話,想著還是讓他自己慢慢在生活學會成長。
時間也接近午飯的點,駱濤便讓大家都散了,各自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上。
在秦家姐妹的辦公室內,“秦春,過會你先安排這幫孩子們的住宿問題。另外帶他們去特別特選幾件衣服,都給倒飭的利索點。”
特別是看到宋薇那丫頭還穿著一件御寒的厚外衣,駱濤的心里多多少少有點難受。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好的,我立馬就去辦。駱先生,秦秋那丫頭今兒個是真的知道了錯,您看…”
她在為剛才她妹妹秦秋的錯來買單。
“沒人的時候就叫我哥,別那么生份了。我沒有錯怪她,這丫頭是越來越沒有分寸,就她這樣我能放心讓她去海甸管理新店嗎?”
駱濤是有點生氣她不分場合,但也沒有真的想讓她回家。
“她人呢?”
“在外面,我去叫她。”她說話就想著出去叫自己的妹妹來向駱濤認個錯。
“不必了,這丫頭就是欠磨礪。回頭跟她說一聲,讓她好好想想怎么去開拓海甸區,最好弄個書面的報告給我。”
駱濤沒有多計較此事,本來也是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
何況借著批評秦秋已經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這事說到底也有點委屈她了。
這駱濤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不能對別人宣之于口。
秦春聽駱濤沒有真的責怪她妹妹秦秋,還繼續委之重任,心里也就踏實了。
“我一定要她好好做好這事。”
“樂子,這培訓班的事你跟街道和區里都打過招呼了吧!”
這事是要辦妥當,因為這兩年上面對什么培訓班還有基金會管理的非常嚴,聽說是有人以此謀巨利。
“我都跑了一遍,領導們都是支持的,過兩天我們西昌樓廚藝培訓班的牌子就可以掛在門口了。”
這兩天他也是忙的不輕,跟各個部門的大小人物打交道。
“嗯,這幾天你們都辛苦,等這事兒結束,你們就好好休息一下。”
駱濤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位于王府井的西昌樓。
這廚藝培訓班也有了點雛形,種子已播,就看后天的培育了。
隨后的日子里,駱濤又過上了老婆孩子熱炕頭愜意的生活。
這樣美好的日子也沒有持續多久,就被兩位陌生的來客打破了。
“哎呀,老史您怎么來了,快請進。”駱濤與他同行之人搭把手把他抬進了百花小院。
“好久也不見您創作,我當然是來看看您這個旗手在干什么。您這小院還如我第一次來的那般好看啊。”
這作家就是不一樣,說話都是有腔有調。
“哈哈哈!勞您掛念,我最近正在執筆創作。好看就多看幾眼,反正您也來不了多少趟。”駱濤跟他特別嫻熟的開著玩笑。
“你啊你,真是長了一張刀子嘴,我要好好的,非把您家的門檻踏平。”他笑著滿不在意,駱濤揭他的短處。
這位不是別人,大名鼎鼎的史鐵生,輪椅上的巨人作家,駱濤非常喜歡的一位作家,他筆下的文字太治愈人給人希望。
“生命本無意義,是“我”使生命獲得意義。”
兩人相交于八零年初春,素未謀面,以書信相交,1982年駱濤登門拜訪了他。
從那之后兩人就成了好朋友,他的才華以及對生活的樂觀,都讓駱濤深深折服。
雖然生活在一座城市里,他們平時卻不怎么見面,他們都喜歡沒事兒給彼此打個電話聊天。
“哈哈哈!光顧著和您逗趣,連客人都沒顧的招待。這兩位怎么稱呼?”
駱濤是注意到了跟著他來的兩人,先前對老史的到來太過于高興,倒是怠慢了他們。
“駱先生好,我是咱們市作協的,我叫齊頌,這位是作協的韓干事。”這位自我介紹的是位三十多歲的年輕人,穿著干練又非常有文人的氣質。
“您好齊先生,您好韓干事,歡迎歡迎。”
駱濤心想這次來肯定是有大事,看那韓干事的作派就知道今兒個有妖風。
標準的文干部打扮,大背頭一絲不茍的趴在腦袋上,看著也挺面善,就不知道作風如何?
“久仰駱先生大名,今兒個來就是想請您參加十二月份作協開的會議。聽說您還沒有入作協,就想問一下您什么時候有時間去作協辦一下會員。”
這人說話還挺客氣,比前兩次見的老頑固強多了。
那段時間駱濤也是忙著掙錢,沒時間寫文章跟他們打擂臺,要是真有那個閑心,非讓那幫頑固派們顏面掃地。
“謝謝你們的邀請,到時候我一定去。”駱濤也就答應參會,一字不提入會的事。
韓干事也就笑笑,他多少知道駱濤跟那些人有點過節。
他心里還是十分慶幸今兒個請了史鐵生跟他一起來,不然真有可能會吃個閉門羹。
“要是不嫌棄,咱們就坐在這院里聊吧!”駱濤這也是照顧好朋友,不然怎么也得讓人進屋喝茶。
“這兒好,正不知道怎么開口向您提出來,好好看看這傳統的四合院吶。
駱先生您真是會享受生活。剛才聽您說正在創作,不知道什么時候能一睹大作。我可是您的老讀者了,《教鞭》之后一直都盼著您的佳作。”
會說話就多說兩句。
“是啊!那叫望眼欲穿。讀者們要是知道您又出書,能絕對會是一次文學盛況。”
這齊頌不光會說好話,他居然還會算命。
“哈哈哈,太過了,我寫作只求問心無愧。你們稍坐一下,我給你們泡壺大紅袍,潤潤嗓子先。”
駱濤這就進了屋,今兒個全家人都出去忙了,就駱濤一閑人。
“今兒個我們是來著了,這家伙也是難得大方一次。”史鐵生是毫無生份的在背后說著駱濤的壞話。
其他兩個人就笑笑,也不說話,就坐著靜靜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