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
駱濤便買了拜年的禮物去丈母娘家,特地買了蘇式糕點。
新年之始,萬象更新。
天雖然冷,但駱濤去丈母娘家的心是滾燙的,從昨天晚上蘇桂蘭就在吩咐要送什么禮。
駱濤感覺送他們喜歡的應該就可以了,蘇桂蘭則認為這么送,朱家人是沒有什么,但街房鄰居就可能會說點閑話,悠悠眾口最難堵。
沒得辦法又花了錢,買些走客的禮品,這次去不像往日那么隨意,要有點排面,那輛六成新的自行車就不能騎了。
想了好久,還得去章家借車,這個時候借車真的有點開不了口。
誰叫咱買的東西多,騎自行車車帶是不可能的,這三輪車在這時候是真的有大用,看看啥時候自己也弄一輛。
送了兩包煙,又借來了車,東西裝好,好家伙,小半車的過年禮,這下老丈人臉上也有光。
駱濤在父母的眼中越騎越遠,哼唱:“小孩我今年才二十四,也已把那婚來訂。
訂得是那朱家的女郎,嬋娟女溫淑賢良。
今兒騎著小車去拜拜老泰山丈母娘…”
咳!這西皮流水弦子書,亂七八糟唱一通。
這眼看著就到了,找個不礙事的地,先把寶馬香車放好。
拿了朱母愛吃的蘇式糕點和要送給朱父的端硯,這東西是最寶貝的,每次來只要把這二位照顧到,其它的還是事嗎?
投其所好,不奪其愛,圓滑女婿之道。
“爸,媽,快出來迎客了”這人還沒到呢?聲是傳遍了四鄰。
駱濤故意如此,就是報第一次來朱家之仇,讓他們看看爺們也很尿性,也是場面人兒。
看到先出來的是朱霖,有點嗔怪道:“來就來唄,喊這么大聲干嘛”
又笑吟吟的說:“年過的怎么樣?想我沒有?”
駱濤心想我能不回答嗎?怎么女人的問題都是連招。
“還行,吃的是不錯”然后又拉著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摸。
“你摸摸是不是圓潤了許多,在家天天盤啊!”
“是胖了不少,小心吃成豬,我可不想當高小姐”朱霖輕輕笑,慢慢的說著這小俏皮。
駱濤想到了什么,便接口道:“當什么高小姐,以后你是女兒國王,我當太上皇就好”
朱霖慢了一拍,沒想過勁來,還笑著:“女兒國哪有什么太上皇”
“駱濤你不要臉”朱霖生氣了。
不會吧!就這么生氣了嗎?
趕緊哄,哄一會沒用,看來的用大招了,抱過來緊緊的不放手,照著對方的嘴就印了上去。
“嗚…嗚”她的雙手似摟似抱著駱濤,有享受也有剛才被欺負的怨氣。
“咳,咳”
朱父朱母真的出來的不是時候,早不出來晚不出來,情到深處,殺了出來這叫個什么事 兩個人聽到咳嗽聲就趕緊分開了,朱霖的臉就像四季的蘋果,每個季節都會紅,都紅出了春夏秋冬不同的味,成熟知性。
低著頭,還不忘用手往駱濤手上擰一下,她也想擰腰間的軟肉。
那也不能低估了“奶奶冷”,穿的那個厚啊,不細看真以為是件厚襖戴了一個頭呢?
“都怪你”
朱霖甚是埋怨駱濤讓她在父母面前出丑。
朱父也沒好意思再繼續說這件事,早晚是人家的媳婦,只要沒有那個就好。
“小濤,你怎么每次都來這么早”朱母就很有點前衛,看的開點,這個看的開,是建立在駱濤以后就是女婿這個事實上。
要真的還是男女關系,被他們看到這樣,門也就甭進了,回家反思下,寫個一百萬字的懺悔錄再來。
駱濤是真爺們,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愣沒有怵,還接著她的話給回道:“這不是想您們嗎?早點來聆聽您們的教誨”。
“”我可沒有教你親人家小姑娘”說著話還瞅著朱霖,這話是調侃朱霖還是責怪駱濤毛躁。
“媽,這事怪我,好長時間沒見,有點…嘿嘿…情不自禁,怪我,怪我,今兒勞您駕,您得好好的改造一下我”駱濤賠笑著說這事全怪他。
朱父發了話:“好了,下回注意點,別這么不分場合,被別人看見了該不知怎么說了,對你們不好。”
“哎,這話我記下了,絕對沒下回”駱濤也想到了什么,再過幾十年也很少去丈母娘家干這事的。
就算兩個人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去丈母娘家沒結婚之前,也不會讓他們住一屋,自己家人能看開,那也架不住別人怎么看。
不要說: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
說著簡單有幾個人真能做到,不在乎世俗人的眼光,就連那避世之人。
也大都是因為看不慣世俗之事,才選擇隱居起來,真要說起來,他們才是更在乎世俗之見的人。
小隱于荒野,大隱于鬧市。
“我這次專門去了這賣蘇式點心的地方,給您買了一點,您嘗嘗是那味不?”
駱濤又忙把自己買的最貴重的禮物,獻給朱母。
“是嗎?我也有一陣沒吃,年前一直忙,沒抽出空去買,想著年后再去買點吧!您可是有心了,還記得我喜歡吃這”
朱母用手輕輕的拍駱濤的肩膀,就差說你真是我親兒子啊!嘿嘿應該不遠了。
“爸,這是給您的端硯,品相極佳,您看看喜歡嗎?”駱濤從禮盒中掏出硯臺來,讓朱父鑒賞下。
朱父對古玩也沒有什么研究喜愛,主要是對文人常用的文房四寶還是有自己的心得,大學老師不是那么好做的。
他扶了扶眼鏡,好好端詳了一下,“你這從那弄的,這年頭不短了”
“我不是在舊貨站上班嗎?看著不錯淘來的”駱濤解釋著說。
朱父自打知道駱濤這個人之后,而且以后極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婿,就好好的打聽了一下駱濤和駱家。
也很吃驚駱家在京城扎根了小二百來年,這是有記載的。
沒開書齋之前是干嘛的,別人沒有知道的,
連駱濤也就知道一點,四代以前也是京城人,還曾出過舉人,然后就沒了。
第一代蘭亭書齋的主人曾是個秀才,先是給人抄書,后當財房先生,又做了掌柜。
后來用積蓄盤下了“蘭亭書齋”,傳承直到今天。
也算有點家學,開書店沒點墨水也不行啊!
駱濤年少的時候有點像玩主,名聲不說臭,但絕對不是“別人家的孩子”,當反面教材也當了不少回。
沒成想這人有點調皮吧,但思想覺悟是真高,自求下鄉,回來之后還變的溫和了不少。
看到這些時,朱父也在心里打鼓這人,當第一次接觸之后,還真想別人說的那樣:浪子回頭。
人沉穩有方,不說英俊,但那股子精氣神就能讓人側目。
之后的接觸,真的讓朱父聯想不到這會是當年XC區的頑主。
特別是看了他寫的山遙路遠之后,就認定這是自己女婿的不二人選。
“那我就收下了。上次你說購書的事,我幫你留意了,你也別買新書了,
我們學校換下來不少舊書,我便做主給你買了下來,類型還挺多,就當我送你的禮物”
朱父很高興收下了禮物,還回了得有上百冊書當回禮。
駱濤聽了很高興,沒有想到這事就給這么輕松的弄好了,有人還是好啊!
“…”
駱濤和朱霖又去拿其它禮品,鄰居看的眼饞的很,又都夸朱家結個好親戚。
午飯后便告辭了,又拎了幾件回禮和那百冊舊書,騎車揚長而去。
風蕭蕭兮,冷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