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放晴,大片的陰云已經散去。
路上的雨水,也基本上消失不見。
路兩邊的草木,經過雨水的澆灌,此時更顯得蒼翠,一片生機勃勃。
陽光灑落下來,帶著灼熱,同時也讓草木盡快的生長。
有熱氣蒸騰而起。
劉備騎在戰馬之上,身披鎧甲,腰間懸雙股劍。
在他的不遠處,關羽手持青龍刀,渾身披甲,看上去威風凜凜。
當年短被割斷的胡須,此時又變長了許多。
快要趕上以往的規模。
在他們身后,兵馬相隨,刀光曜日。
騎著戰馬行走在路上,感受著風吹來的征戰氣息,劉備的心中,也升起了一些豪氣。
此番,必須要將兗州給取下來。
兗州在手,自己說話才比較硬氣。
最好是在將兗州取下來之后,順勢拿下青州。
又想起陶謙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劉備的心中,忍不住一下生起了一些喜悅。
自己也這么長時間的作為,終究還是沒有白費。
從當初諸侯討伐董卓之時起,便一直在小心的經營,不斷的去努力。
到了這個時候,所付出的這些,終究是有了結果。
自己劉備劉玄德,再是一個無名之人。
到了此時,名聲初顯,能夠開始領著大軍,與天下人相互征戰了!
只可惜少了自己三弟。
自己手下這里的高強的將領,終究還是少了不少。
若是有二弟三弟兩位上將相輔佐,自己此時,就可以以更快的速度,將兗州取下,而后去奪青州。
心中如此想著,他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隨后,對于劉成的憤恨,再次從心底,忍不住的升起。
這廝不僅僅是斬殺了自己的三弟,更是斬了自己的一臂!
對自己的影響是真大!
劉備帶著大軍,朝著兗州一路前行。
來到兗州之后,并沒有立刻展開軍事行動。
而是先祭拜了一番濟北相鮑信。
鮑信在兗州這里很是出名。
之前的時候,鮑信和劉備之間的關系,就很不錯。
鮑信對劉備很是欣賞。
而之后,鮑信戰死,又是劉備將其靈柩護送回來,協助料理喪事。
如今,再次前來祭拜鮑信,便讓不少兗州之人,對其心生好感。
在祭拜了鮑信之后,劉備借著這個機會,將他的來意表明。
說他此次前來,并非為了打仗,而是不想讓兗州這里,落到袁紹手中。
隨后又將陶謙的書信拿出,這些給兗州的這些頭面人物…
劉備此人的人際交往能力很強,富有感染力,和人格魅力。
做事情,也讓人覺得心里面舒服。
這樣的一番操作之下,劉備一下子就得到了不少兗州世家之人的支持。
再加上北方有袁紹虎視眈眈,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劉備在這里還算順利。
兵馬還沒有展開行動,他在兗州這里,便已經是勝利了四分往上了。
有了兗州這一部分兗州世家大族的支持之后,接下來的事情,就好做多了。
關羽帶著兵馬,對著那些不肯臣服的城池,直接沖殺而去,進行攻取…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關羽的戰力,領軍才能這些,才被進一步的發揮出來。
眾人這才驚覺,原來這個當初在汜水關之時,面對那劉成,顯得并不怎么光彩的紅臉之人,居然是如此之猛!
帶兵占據平原縣的張郃,第一時間便探聽了這消息。
立刻便將消息,朝著袁紹那里傳遞。
同時也整理兵馬,小心防備,守著平原縣,還有平原縣周邊的一些地方。
防止劉玄德的兵馬,會來到這里進行攻打。
畢竟之前的時候,他可是先將劉備的老巢給偷襲了。
雙方之間,可是有著仇在的。
袁紹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后,立刻就將董昭,許攸召集過來進行商議。
“兗州之地,此時已經無主,是最好攻取的時候。
劉備此人,以往聲名不顯,但是卻有著不俗的能力。
與公孫瓚間的關系又好,以兄奉公孫瓚。
如今主公北伐公孫,為了防止南面劉備會動手,就派遣張郃將平原縣給占據。
這仇,已經結下了 如今這劉備取得了陶謙的信任,帶領兵馬攻取兗州。
兗州和冀州相鄰,更與平原縣相接。
如今公孫瓚被困的正急。
劉備此人,在攻占了兗州之后,必然不會罷休。
不論是為了公孫瓚,還是為之前攻占其平原縣之仇,都必然會前來攻打冀州。
與公孫瓚一南一北,對主公兩面夾擊。
此等情況之下,還請萬萬不可輕視。
需派遣兵馬,前往張郃那里,與張郃一起,防備那劉備…”
董昭胖胖的臉上,此時沒有了笑容。
可以看得出來,他對此事的重視。
聽了董昭的話之后,袁紹一時之間沒有說話,而是將頭轉向了許攸。
“子遠覺得如何?”
許攸面上露出笑容,伸手捋捋胡須。
“主公,公仁所說的這些確實很對。
對于劉備這人,不可掉以輕心。
須防止其拿下兗州以后,順勢北上,來攻打我冀州。
一旦這種事情發生,那么對主公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
如今正是滅掉公孫瓚,取得幽州的大好時機,
不能夠讓這等人攪局壞事。”
如此說著他,話鋒一轉道:“主公,如今公孫瓚已經被圍,乃是將其滅掉的最好時機。
主公精銳兵馬這些,不可輕易動,轉移向別處。
還需在這里,繼續圍困公孫瓚。
將其盡可能快的給滅掉,
不能有絲毫松懈。
一但松懈,依照公孫瓚的能力,只怕今后,再想找到機會將其給徹底覆滅掉,很不容易。”
袁紹聞言點點頭,其實他所憂慮的,也正是這樣。
公孫瓚這里,他是真不敢掉以輕心。
畢竟之前的時候,和公孫在一起對戰,吃了很大的虧。
此時經過這樣長的努力,終于是將公孫瓚逼到了絕境之中。
若是這個時候,因為一些事情影響,而不能盡全功,將其給徹底斬殺。
那可就令人感到遺憾了!
依照公孫瓚的能力,以及在這幽州的影響,今后必定后患無窮!
可是不派遣兵馬的話,又擔心劉備將兗州迅速拿下,然后北上攻打冀州。
讓自己腹背受敵。
許攸道:“主公,這些到不必擔憂。
我們這里,還可以做上一些其余的事情。
比如,此時可以派遣人到兗州那里,去鼓動當地的豪強,世家大族。
給他們許諾一些東西,讓他們來抵抗劉備。
同時也派稍微派上一些兵馬,去支援張郃。
最為重要的,乃是派人前往青州那里,與孔融聯系。
讓孔融以及青州的其余兵馬,救援兗州。”
聽到許攸如此說,袁紹的眼睛亮了亮。
這確實是一個比較不錯的主意!
孔融此人名聲不小,但是他這個名聲,更多的還是身為孔子后裔,并且是在文人方面的名聲不小。
真的論起作戰,以及處理地方政務這些,他差得遠。
這樣的人,讓他一時之間坐大,倒是并不用擔心。
因為在之后,真的想要收拾他了,很是容易。
縱然是他到時間,真的能夠將青州兗州這些給占據,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不過,這根本不可能發生,因為孔融沒有這么大的能耐。
但是,若真在孔融有所行動的話,卻是能夠有效的阻攔那劉備一段時間。
堅持的讓自己將公孫瓚給徹底滅掉,便已經可以了。
他想了想之后,又覺得有些不妥。
“孔融真的會這樣做嗎?”
他抬起頭望下許攸如此詢問。
“之前陶謙可是派遣兵馬,解了其黃巾之圍。”
許攸道:“主公不必擔憂。
孔融這人,真的讓他帶兵進入兗州,和劉玄德爭鋒是不可能的。
但是讓他起兵自保,防備兗州還是不成問題的。
攸不才,愿意親自前往,以三寸不爛之舌說孔融,讓其點起兵馬,陳列在兗州附近。
有孔融兵馬在此,直接威脅兗州。
劉備那里縱然是能夠將兗州取下,也必然不敢帶兵攻打冀州。
如此一來,主攻便可以在這里安安心心的打公孫瓚,將其覆滅掉。
主攻切記,在將公孫瓚覆滅之前,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此時群雄并起。
袁術稱帝,我覺得劉成那里,應該很快便會點起兵馬,前去征袁術。
劉成兵馬,也算是正式出了關。
這是最大的威脅。
陶謙劉備又動作不斷…
在此情況之下,主公需盡快將幽州握在手中,如此方能后顧無憂。
而后南下,與人爭霸天下…
不然到時間,腹背受敵,可就要落于人后了,受制于人了…”
聽到許攸如此說,袁紹的面上忍不住的露出笑容。
“子遠此言正合吾意。
我有子遠,又有何憂?
此番,要多多的麻煩子遠了!”
許攸笑道:“不必如此,我為本初謀士,與本初出謀劃策,乃是應當,不過…”
他說著,頓了頓。
“此番事情,冒著極大風險。
而且青州那里,并不富裕。
我前去說孔融,總不能空著手前去。
空口白牙,什么好處不給他,孔融那里,未必會聽話。
未必能夠達到所想要的效果…”
他這話一出,袁紹就忍不住的有些肉疼。
就知道!!!
這許攸肯定會有這樣的一手!
這就是一個加錢居士!
想要讓他出力做成一些事情,那必須要加錢。
不加錢的話,就成不了事兒。
這讓袁紹忍不住的肉疼,心里面對許攸也很是不滿。
但偏偏許攸此人,有著不錯的智謀。
而且如今的這個時候,確實事情比較危急,自己迫切的需要,將這個事情給做好。
那么自己便是花些錢財,也是值得…
只是這錢花的好不甘心…
當下便道:“子遠所言極是,自然不能空手前去。
便給子遠10萬錢,子遠覺得如何?
我這里,如今到處都在打仗。
兵馬糧草這些,消耗很大…”
袁紹望著許攸這樣說,像是在討價還價。
許攸見此道:“十萬錢有些少,我這里再拿出五萬錢補上…”
袁紹聞言一喜。
這許攸竟然這樣好?要自己貼錢?
“不過我家的田地這些,有些少,聽說幽州這里,不少地方土地十分富饒…”
許攸話說到這里,便不再往下面說了。
但是他所想要表達的意思,袁紹已經完全知道了。
這狗屁東西!!
袁紹忍不住在心里面罵。
真是要錢的一把好手!
說什么自己再添五萬錢。
便是這十萬錢,他能花到孔融那里一半兒,就已經不少了。
剩下的,都將會被他裝進腰包。
這是明擺著,想要自己這里多要些好處!
袁紹心里面,越發對許攸不滿。
但是面上卻帶著和善的笑容。
他認真的點點頭:“子遠無需擔憂田產。
這些少不了你的。
你我乃是至交好友。
又是我手下重要謀士,怎么可能會讓你吃虧?
子遠家里吃飯的人多,這些田產少了,確實不行。”
得到了袁紹的承諾之后,許攸這才樂滋滋地從袁紹這里離開。
離開的時候,對著袁紹鄭重的拱手道:“主公只管在這里攻打公孫瓚,將其一戰覆滅。
兗州這里的事情,但有許攸去,可保無憂!”
袁紹聞言,對著許攸道:“有子遠此言,我便放心了。
若非有子遠在,此番我這里可便要做難了…”
許攸去走的時候,趁著袁紹不注意,對著董昭挑了挑眉。
帶著一些挑釁和炫耀的意味。
董昭等著將這些,都看在眼中。
對此他胖胖的臉上,依舊帶著憨厚的笑容,似乎沒有看明白許攸所做的這些一樣。
又在這里,與袁紹說了一些話之后,董昭也從袁紹這里離開。
返回的路上,董昭忍不住暗自搖搖頭,
許攸此人,說實話,確實是很有才能。
能夠辦事,也能夠將事情辦好。
但是此人性格上面,缺陷太大,過于張揚。
似乎整個天下之間,就只有他一個聰明人。
而且又特別的貪財。
便是和袁紹這主公做事情,也是張口閉口,都不離錢財二字。
這許攸,今后必然不能夠長久。
袁紹這里能夠容忍他一次,兩次…十次。
但是等到他許攸沒有用處的時候,必然得不到什么好下場。
這種人今后自己需離他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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