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一路縱馬而來。
有黃巾軍看到,立刻呼喝,質問他是什么人,并讓太史慈停下之類的。
然而太史慈對于這樣的呼喝,根本就不理會,繼續縱馬提槍而來。
太史慈這人,雖然在水邊長大,但是卻極為精通騎射,不僅僅水上功夫好,馬上功夫也好。
而且,他的這種水上功夫,是在大海之上練就的,與甘寧這種在長江之中,練就出來的,有著很大的不同。
太史慈敢單槍匹馬的而來,這時候又怎么會懼怕黃巾軍?
怎么可能會在這些人的呼喝之下停下?
速度不減的就朝著這些黃巾軍沖殺而來。
見到太史慈的動作之后,不少黃巾軍都是不由的為之大怒。
這家伙,太過于狂妄!
一個人而已,居然就敢這做。
真是找死!
心中如此想著,直接就舞動刀槍,朝著太史慈就硬了上去。
準備將這個該死的家伙給弄死。
然而,下一刻他們就慌了!
因為死的人不是這個單人匹馬而來的家伙,居然是他們!
太史慈手中之槍,如同靈蛇吐信一般,看不到大開大合,就已經有四個人被他捅死!
幾個人的阻攔,連絲毫的效果都沒有起到。
他坐下戰馬,一路速度不減的朝著都昌城而去。
看到這樣一幕的黃巾軍,都是不由的心中震動。
有黃巾賊將見到這樣一幕,出聲呼喝,調動人馬,要對太史慈進行圍追堵截。
但大軍調動需要時間,哪里能夠比得上太史慈一個人,單人獨馬的靈活?
不等他們有太多反應,就已經是被太史慈殺了過去。
一番努力之后,倒是有幾十人組成軍陣,攔截在太史慈前面。
見到這樣一幕之后,那黃巾賊將終于是臉上露出了一些笑容。
有人攔住了就好!
此時不少兵馬已經被自己調動。
只要能夠阻攔這人片刻的功夫,自己這邊,就會有大量的兵馬圍攏過去。
只要被圍攏了,那么不管這人有多么難纏,也一樣是要死!
至于那些阻攔在前面的兵馬,能不能阻攔這人片刻。
這黃巾賊將并不擔心。
自己這里的兵馬,就算是再怎么不行,幾十人也不至于會連阻攔這人片刻的功夫都做不到!
然而,他很快就傻眼了。
他這里的人,真的就是連片刻的功夫,都阻攔不了!
太史慈面對阻攔之人,根本無懼,馬速不減的就沖撞了上去。
手中長槍揮動,不一會兒的功夫,接連殺死七八人,殺透敵陣而去。
目睹此幕的黃巾賊兵,盡皆駭然!
太史慈一路縱馬持槍,殺到都昌城下。
這個時候,黃巾軍圍攏城池還不算太久。
沒有徹底圍攏,還有許多黃巾軍尚在路上。
來到城池之下,出聲高叫:“東萊太史慈,特地前來拜見孔太守,奉母命前來解太守之圍!”
都昌城上,早有人就將這些都給看到了眼中。
目睹太史慈勇猛,心中是驚喜不已。
此時又聽到了這太史慈來到這里,出聲高喊,只覺得喜從天降,當下就要讓人開門,放太史慈進來。
但卻被邊上的人拉住。
“且慢動手,這時候不知真假,萬一是賊人詐言,就這樣打開城門,放這人進來,豈不是中了賊人奸計?
城池頃刻就破!
此時,還是趕緊去問太守,看看太史慈所言是否為真。”
一開始下令那人,聞言猶豫一下,也只好是同意這樣。
“快些過去問清,早做決斷,有黃巾賊寇正在朝著這邊而來,若是耽擱的時間長了,只怕這位勇猛的將士,將會折損在外面!
折損在你我面前!”
那人點了一下頭,就一路飛奔的下了城墻,來到孔融這里。
孔融還在誦讀經書。
被這人打擾,心里面還非常的不痛快。
但在聽了這人的稟告之后,一時間顯得又驚又喜。
張嘴就想要讓人,打開城門,放太史慈進來。
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一時間顯得猶疑不決。
邊上有名士開口詢問孔融,到底認不認識太史慈。
孔融點頭又搖頭:“不算認識,我知道東萊那里有一個叫太史慈的人,想要招攬,曾派人帶著禮品前去幾次,都只有老母在家,說太史慈在遼東…”
這樣一說,不少人都猶豫了,不再這個事情上插言。
畢竟這事情,干系實在是太大。
而孔融這人,也在猶豫。
拿不準主意。
他覺得太史慈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就這樣一路殺到城下,實在是太不可信,說不定就是黃巾故意配合。
有黃巾賊人知道了,自己曾經的時候,派人前往過太史慈家中,做過那樣的事情,所以這才故意來了這樣一出…
而這個時候,再度有人從城墻之上,快速而來。
催促孔融,事情緊急,還請速速做出決斷。
孔融嘴巴張開,又閉上,還是不曾做出決斷來。
而這個時候,城墻外面已經有數百黃巾軍一路圍攏過來,逼近太史慈。
太史慈喊門,但是城門依舊未曾開啟。
看看那逼近的黃巾軍,太史慈大喝一聲,調轉馬頭,單人獨騎,對著這幾百人黃巾軍就沖殺而去。
長槍舞動,沒多大功夫,就接連殺死二十多人,將這些黃巾軍給殺散了。
這才緩緩來到城門下,繼續高聲呼喝開門。
而那些被太史慈殺散的黃巾軍,在遠處匯集在一起,然后再度朝著太史慈這里,緩緩而來。
只不過,有了方才太史慈的那一番沖殺,這些人這個時候,也是心驚膽戰,不敢太過于靠近。
只敢保持一定的距離,看著太史慈。
而這個時候,孔融還是猶豫不能決。
這將城頭上的那員守將,看的是心頭火起。
他真不知道這無能太守在那里猶豫什么!
又稍稍等待了一小會兒,見到更遠的地方,有著更多是黃巾軍過來,他直接狠狠的一腳踹在了地上。
“傳我命令,立刻放人進來!”
他紅著眼睛,出聲喝道。
聽到他的命令之后,邊上之人,有些猶豫的道:“可是,若是出了事情…”
“出了事情,我一人擔著!!”
聽到這人的話之后,看守城門的人,不再猶豫,立刻就打開城門。
“壯士,還請快快進來!”
城墻之上,鄭倫望著下方太史慈出聲喊叫。
他就是下令讓打開城門,讓太史慈進來的人。
這樣喊叫之后,立刻又讓城墻之上的人,做好準備,讓弓箭手都往城門上面那段城墻匯集。
防止那些黃巾賊寇,會趁著這個機會,沖擊城門。
太史慈聽到喊聲,又見到都昌城門開啟,并沒有立刻進城。
而是跨馬朝著那些黃巾賊寇沖去。
這一次,他沒有再用槍,而是將槍掛住,把弓取在手中,搭上羽箭,不斷的開弓放箭。
太史慈弓馬嫻熟,這是吃飯的本事,箭無虛發。
弓弦不斷震顫,羽箭一支又一支的急速飛出。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有十幾黃巾賊兵中箭倒地。
剩下的賊兵,看著那再次取出一支羽箭,搭在弓弦上的太史慈,瞬間驚慌,朝著后面潰散而去。
太史慈松開弓弦之后,羽箭飛出,再次射死一人。
然后也不再取羽箭,只是將空了的弓弦,接連拉動,發出震顫之聲。
那些黃巾賊人,已經被太史慈方才的一番行動,給射的嚇破了膽子。
聽到弓弦聲響起,只以為太史慈在繼續開弓射箭,一個個驚慌不已。
只擔心被太史慈給射死,跑的更加迅速了。
太史慈見此,笑了笑,手中握著弓箭,調轉馬頭,不慌不忙的朝著打開的城門而去。
那些黃巾軍,都只顧著亡命奔逃,哪里趕來追趕?
見到這一幕,城上城下的人,都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
覺得這位自稱太史慈的人,是真的猛!
太史慈進入到都昌城之后,看守城門的人,連忙將城門給插上。
鄭倫見到事情沒有什么意外,就吩咐了一聲城頭上的人,要嚴密防守,一路奔到下面,去見太史慈。
“東萊太史慈,當真是猛士也!”
鄭倫見到太史慈之后,望著太史慈滿是開懷和真誠的出聲說道。
太史慈只以為鄭倫便是孔融,畢竟之前看起來在城墻之上,主持事情的就是他,之后下令呼喊讓自己進來的,也是他。
這個時候,第一時間趕來對自己相見的人,也一樣是他。
在他想來,在如今這種危急情況之下,作為北海太守的孔融,必定是會在城墻之上主持事務。
當下就也對著鄭倫施禮道:“東萊太史慈,見過孔太守。”
鄭倫不由一愣,連忙閃在一邊道:“壯士,我不是孔太守,是孔太守手下的一個將官,叫做鄭倫。”
太史慈一愣,連忙拱手賠罪,并笑著道:“孔太守手下一個將官,就有如此氣度,想來孔太守更加勇武,氣度非凡。”
聽到太史慈這話,鄭倫想起孔融的樣子,只覺得很是尷尬。
“不知道孔太守在哪里?”
太史慈出聲詢問。
鄭倫道:“就在不遠處,我與你引薦。”
說著就領著太史慈過去。
孔融還在這里糾結呢,這邊鄭倫已經是帶著太史慈過來了。
太史慈見到孔融手中,這個還拿著書卷,一時間對孔融就變得更加的敬重起來。
覺得這孔太守氣度非凡。
外面黃巾賊寇都已經是打過來了,他還能夠在這里,旁若無人的讀書,這份定力,真非同凡人。
孔融知道這是太史慈之后,心中暗罵鄭倫魯莽。
連忙詢問鄭倫,城門那里可曾有事。
聽到鄭倫說沒有問題之后,這才稍稍的放下心。
太史慈就上前與孔融見禮。
孔融見到太史慈身上多處血跡,手中拎著的長槍,更是鮮血淋漓,坐下戰馬身上,也多有血跡,心中不由的變有些膽怯。
并擔心這太史慈是不是黃巾軍那里詐稱,過來謀害自己的。
當下就連著往后退了幾步。
想要讓太史慈止步,但又覺得抹不開面子。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邊上一個名士適時開口:“還請止步!
請將刀槍,弓箭這些東西,都給去掉,放在地上,再來與太守相見。
太守乃是身份尊貴之人,豈能這般無禮?”
太史慈聞言愣了一愣。
他望向了孔融,孔融只是望著那人說了一句不可無禮。
但并沒有上前。
見此太史慈哪里不明白,孔融也是這個意思。
心里面頓時就覺得有些不痛快了。
不過也沒有發作,對著孔融拱手告罪,然后將槍放下,把刀,匕首,以及弓,箭囊這些東西,都給取下。
戰馬留到一邊,上前與孔融見禮。
就這孔融邊上的那些所謂名士,都還保持這戒備。
一些人將手按在劍柄之上,有的則做好一旦事情不妥,立刻就從孔融身邊跑開的準備。
“東萊太史慈歸家,聞聽母親言語,才得知孔太守…如今奉母命前來…”
太史慈將這些都給收到眼中,并不理會,對著孔融施禮這樣說道。
孔融笑著進行應對。
但總還是有著不自然,不夠熱絡,有著距離,沒有魄力。
這一番的作為,算是將太史慈對孔融的好感,給消耗了一個干凈。
這樣說了一陣兒之后,太史慈望著孔融道:“太守,黃巾賊人還不曾完全過來,圍城也不是太嚴密。
若是太守想要從這里離開,趁著這個機會,我可以保著太守離去。
若是太守不想離去,我這里可以與城中守軍相互配合,愿意帶領一些精銳守軍,外出與賊人拼殺,此時有不小的機會,能夠將賊兵給擊破!”
孔融聞言,眼睛一亮。
但很快就變得猶豫起來。
片刻之后,開口道:“這事情過于重大,容我思慮思慮。”
說著,望向鄭倫道:“你帶著子義去休息一番,好生招待,不可怠慢。”
太史慈聞言,有些失望,不過也覺得這樣倒也在情理之中,事情確實是比較重要,孔融那里需要考慮一下,也是正常。
他覺得,用不了太長時間,那邊就會給出答復。
也沒有多想,當下就隨著鄭倫去了。
孔融則在這里與這些名士們進行商議…
隨后,太史慈就再次見識了遇到危機事情時,孔融的本性。
是真的墨跡!
他當天一直等到深夜,中間還去問了幾次,成與不成,都不曾得到一個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