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讓你們跟著我受苦了。
這才成親沒多長時間,就要你們跟著我一起離開長安,在這樣的季節里,前往玉山…”
雪花落下,讓銀裝素裹的世界,更加銀裝素裹。
劉成牽著青狐馬行走,轉頭對著身邊的馬車說道。
“才沒有,夫君沒有了兵權,我反而歡喜。
現在這局面,若是夫君有軍權在身,只怕用不了太長時間,就又要率兵打仗。
一率兵打仗,就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夠回來。
我與妹妹在家,整天都是提心吊膽的。”
車廂之中,傳出蔡琰的聲音。
“姐姐說的對,還是現在好,能夠每日在夫君身邊,長相廝守。”
又一個聲音從車廂之中傳出。
卻是董白。
此時,兩人擠在一個馬車里面。
依照劉成的地位和財力,家中自然不至于拿不出更多的馬車來使用。
事實上,在隊伍之中,還有很多馬車存在。
但兩人就是非要擠在一個馬車里面,說什么擠擠更健康。
反倒是讓貂蟬這個侍妾,獨自乘著一輛馬車,一路寬敞的前行,
有些時候,劉成都有些想不明白,她們腦袋里面裝著的都是些什么。
想是這樣想,不過對于她們的相處模式,劉成還是非常贊同的,覺得很舒心。
成婚前的女人,和成婚后的女人比起來,想法上,很容易就會出現一些改變。
就比如蔡琰。
沒有成親前,想要自己的夫君征戰萬里如虎。
如今成親了,卻只想著過平穩的生活,與劉成每日廝守,就覺得分外滿足了。
很典型的有情飲水飽。
劉成聽著二人的回答,臉上露出一些笑容來。
牽著青狐馬朝著前面和后面望去,隊伍很長。
趙云所帶領的虎豹騎分作幾個部分。
有的在前面探路,有的在后面斷后。
劉成雖然被上交了兵權,但是他的親衛卻是能夠保留的。
他的三百虎豹騎親衛,全部都在。
黃忠父子,以及周倉,撇下了他們之前帶領的那些土匪出身的兵馬,追隨著劉成,一起前往從未去過的玉山。
那些兵馬留在長安,暫時歸了華雄統領。
除了黃忠父子與周倉之外,荀彧荀文若,也在劉成等人出城的時候追趕出來,只帶了幾個家仆,在腰間懸了一柄長劍。
荀彧來長安,就是接到了荀爽的書信沖著劉成來的。
如今經過一段兒時間的與劉成的相處,以及對天下局勢的觀察,荀彧已經認定了劉成將大有作為,是能夠三興漢室的存在。
此時劉成又疑似遭受了不公的待遇,不再如同之前那般如日中天。
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
這樣的大好機會,荀彧荀文若又豈能錯過?
反正他是認準了劉成這個人。
不管這一次是劉成與董卓在演戲,謀劃著一些東西也好,還是這一切都是真的也罷,對于荀彧來說都沒有什么區別,只要在這個時候跟上去就對了。
對于荀彧來說,這其實是一個極為難得的機會。
因為這次的事情,劉皇叔手下的許多人,都被隔離在外了。
不好再跟隨。
他這時候跟著,反倒更容易獲得皇叔信任…
“文若兄,你這又是何苦來哉?
我這一次可是失勢了,沒有什么前途,想要回到長安,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或許今后再也沒有機會了也不是不可能。”
陪著夫人的馬車,往前行進一段兒路程,牽著青狐馬的劉成,放慢腳步,不一會兒就與在后面行走的荀彧并排。
劉成望著荀彧,微微嘆口氣出聲如此說道。
荀彧笑道:“長安不長安的我不在乎,我就是認準皇叔這個人了,覺得皇叔是真對我的脾氣。
我荀彧若是一個喜歡做官的,這時候官職必定要比現在大的多。”
聽到荀彧這樣說,劉成也笑了笑:“我是何等的榮幸啊,居然能夠讓文若這樣的人,傾心相隨。”
荀彧灑脫的笑笑:“這不是皇叔的榮幸,而是荀彧的榮幸。”
聰明人說話點到為止。
有很多話,并不用說的過于透徹,只需要雙方各自明白就可以。
劉成臉上露出一些笑容。
轉首望著黃忠道:“玻璃的事情,咱們還沒有從益州回來,我就派人一路快馬加鞭的回來,讓我弟弟安排了。
現在已經有了眉目。
嘗試著做玻璃的地方,就在玉山。
用不了多久,就能得到需要的器皿。
元化這段兒時間也沒有閑著。
一直在研究藥物。
也有所收獲。
相信用不了太長時間,就能夠將治療敘兄弟病癥的藥物了。”
黃忠對著劉成施禮道:“全靠皇叔了。”
劉成沖他擺擺手:“漢升不必這般客氣。
我也非常想要將這藥物給弄出來。
這不僅僅關系到敘兄弟的病,還關系到很多患這種病的人。”
這話說的黃忠等一些人心里面暖暖的。
黃忠這一段兒時間,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兒子的病,雖然到現在都沒有好,但已經沒有了眉目,有了很大的希望。
除此之外,之前在益州為兒子納的妾,現在也有了身孕,自己的兒子有后了!
接連逢著喜事,他的心情自然極好。
肺癆這個病,他通過元化與皇叔,已經有了一個更為清楚的認識。
這病雖然會過人,但也是分人的。
年輕且身強體壯的人,基本上不會被過身上。
一般只有身子骨弱的人,以及老人小孩兒這些,才容易被過在身上。
其中,小孩兒這些,也不是說每一個接觸的人,都被過在身上。
只是可能性大。
意思就是,到時間就算是真的治不好自己敘兒的病,但自己敘兒留下來的骨血,只要注意分寸,就不會被敘兒傳在身上。
這是最壞的打算,也是一個極好的消息。
在這等好消息,接連不斷的沖擊下,黃忠心情不好才是怪事。
此時雖然忐忑,但與之前相比,卻已經好了太多太多了!
除了他們之外,隊伍之中還有丫鬟婆子,奴仆這些人。
奴仆這些,多是劉成安排的傷殘部下,或者是一些年紀大從隊伍上退下來的人。
名為奴仆,但劉成從未將他們當做奴仆待過。
且這人與一般奴仆不同。
他們雖有傷殘,但畢竟是隊伍上退下來的。
真的打仗拼起命來,也絕非一般人家奴仆能夠比擬的。
隊伍之中有牛車或者是騾車,上面裝著一些糧食之類的東西。
有腿腳不方便的奴仆,坐在上面,被拉著行走。
一行好幾百人,就這樣浩浩蕩蕩,一路踏著積雪行進,往玉山而去…
劉成他們離開長安,并沒有將所有人都帶走。
淘寶酒樓以及淘寶商號還繼續運作,劉水還在這里主持著事情。
府邸這里,也留有一些人手看守。
但與之前相比,已經冷清了太多…
長安城內,隨著劉成在風雪之中,帶著家人離開,不少人都在黑暗之中露出了笑容。
其中,曹仁臉上的笑容,分外的燦爛。
劉成之所以可怕,讓他之前根本沒有什么下手的機會,最為重要的是,不是劉成自己的身手,而是劉成身邊,有著大量的兵馬,將他防護的很好。
這才是劉成讓曹仁頭疼的主要原因。
現在劉成出城了,身邊只剩下了一些親衛,曹仁如何不歡喜?
雖然看起來這家伙的親衛不少,但與之前相比,還是少了許多!
有了很多機會。
心中如此想著,曹仁讓手下人收拾一下,攜帶干糧這些東西,喬裝打扮一番,也出城朝著玉山而去。
這時候,他的目的已經完成了,且長安城自有他自己的情況在,輿論這些,在放出來之后,就已經不受他們控制了,自己就會傳播。
甚至于傳播的,比曹仁之前所想的、自己等人親自動手,使出全力的效果都要好。
這讓曹仁一度感慨,這長安真的是一個神奇的城市。
事情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沒有必要在長安這里繼續待下去了。
自然是需要朝著劉成而去,尋找機會,刺殺劉成…
雪中送炭的人少,錦上添花的人多。
遭遇困伸手幫助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可不少。
就比如現在。
劉成沒有了兵權,帶領家人,風雪離長安。
在很多人眼中,這已經是徹底的失勢了。
劉成讓人眼紅的東西不少。
比如淘寶酒樓,淘寶商行,獨一份的二鍋頭,玉山水泥廠…
這些東西吸金能力特別強。
沒少從世家大族那些人的身上薅羊毛。
以往劉成兵權在握,是董卓身邊頂尖紅人的時候,他們有賊心沒有賊膽。
但現在劉成不是已經失勢了嗎?
所以這個時候,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分一杯羹了!
“這樣做真的可以嗎?
那劉成雖然失勢了,被搞出了長安城。
但他畢竟是董卓的孫女婿,之前又給董卓立下那樣大的功勞。
董卓對于他被弄出長安城看起來還有些不甘,這時候若是去對著劉成的產業下手,只怕會碰釘子…”
被人遠遠守著,不讓別人靠近的長安某處房間之內,有人對另外一個人說著,不太贊同對方的提議。
“不必擔憂,我這樣做是有把握的。
董卓的不忍之類的,其實都是裝的。
你仔細想想,依照董卓這家伙的能力,這樣的謠言他會沒有能力將之熄滅,反而在出手之后,讓謠言變得越演越烈?
尤其是天子旨意傳出來,還能夠這樣大范圍的流傳,這事情更加詭異。
董卓這家伙,對皇宮看的很緊,若沒有他的暗中安排,小天子的那篇旨意要是能夠傳出來才是怪事!”
這人老神在在的說道。
早已經看透了一切的樣子。
“你意思是說,這些都是董卓故意為之,目的就是想要剝奪掉那劉成的兵權?!”
這人顯得有些震驚的出聲詢問。
“這有什么不可能?
說不定那謠言,一開始的時候就是的董卓自己釋放出來的!
你想想,劉成都做了什么?
立下了多大的功勞?
又成為了衛將軍,可以自己開府。
董卓麾下的許多將領兵卒,都已經是到了只知道有劉成,卻不知道有董卓的地步了。
功高不僅僅會給自己帶來榮耀,也會震主的。
董卓這樣行伍出身的人,最在意的是什么?
最在意的就是兵權!
當初先帝召這家伙入洛陽,想要將他的兵馬給弄走。
結果,這家伙愣是抗旨,找理由不回洛陽。
現在這劉成在其手下成長速度如此之快,又是漢室宗親的身份,董卓怎能會不防備?
只不過劉成此人做事情謹慎,又有大功勞在身,找不到理由將其兵權剝奪,難以服眾。
所以董卓就只能先對其厚賞,又讓其與自己孫女盡快完婚,然后暗地里采用這種手段兒,對劉成進行攻擊,然后趁勢而為,將劉成的兵權給剝奪!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依照劉成的能力與立下的功勞和地位,那些流言真的就能夠對他產生這樣大的作用嗎?
其實,早在劉成這廝益州大捷的消息傳回來之后,我就料到了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這人悠悠的說著,進行了極為合情合理的分析,居然真的讓他分析出來了一些真相。
“說來說去,還是年輕啊!
經歷的事情太少,不明白人心。
劉成這廝,能力是真不小,但是對于人心的把握與對人心險惡的了解,還不清楚。
不然的話,也走不到現在這一步。”
這人嘆口氣這樣說道。
有些悵然,又有著很多的幸災樂禍。
那個原本想要過來對他進行勸阻的人,反而被他的這一番話給說動搖了。
“這樣說,這次可以動手?”
他望著這人,帶著一些不確定的出聲詢問。
“我覺得可以試試。”
“那試試就試試吧!”
勸阻的人,心中思索了一會兒之后,開口這樣說道…
“你們這怎么做飯的?
花這樣大價錢前來吃你們來做的飯,里面居然有老鼠屎!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淘寶酒樓這里的生意,倒是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
這時候正是用飯的時候,里面上下三層酒樓,基本上都坐滿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有人猛的一拍桌子,出聲呼喝了起來。
這樣的動靜,立刻就引來了一片的目光。
立刻就有服務人員跑過來察看情況。
并進行賠罪。
那一桌八個人,卻是不依不饒。
管事的過來,說與他們免單,他們也一樣不肯,就是在那里大聲的嚷嚷,說淘寶酒樓這樣大的一個酒樓,價格還貴,他們過來花錢吃飯,居然給他們有老鼠屎的食物。
這不是典型的店大欺客嗎?!
坐在一處房間里面的劉水,聽到吵嚷聲走了出來。
“怎么回事?”
劉水詢問,立刻有店中活計過來與劉水快速說了此時。
“給免單他們不肯,賠上一些錢,他們也不肯,就是要討一個說法。
公子,這些人就是找事的。
咱們的后廚最是干凈,炒菜的師傅全都帶著帽子,生怕頭發會掉落,后廚的地面,也都是用水泥給鋪出來的,老鼠打洞都打不了,又怎么會有老鼠屎…”
伙計講完情況,又對劉水這樣說,顯得義憤填膺。
劉水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就朝著那里走去。
“掌柜的,掌柜的。”
見到劉水過來,幾個處理事情的人,紛紛施禮。
為首那個壯漢,見到劉水過來,知道來了正主,也并不發怵,反而更加的得理不饒人。
“你就是淘寶酒樓的掌柜?你們的菜里面,吃出來了老鼠屎,你說怎么辦?!”
他斜睨著劉水這樣說道。
劉成順著他的手指看去,見到一道燉大鵝的菜,已經被吃了一個七七八八,湯汁里面,有著幾顆老鼠屎。
完全被湯汁所淹沒。
劉水搖搖頭:“我們酒樓的菜里面,絕對不會出現老鼠屎。”
這話一出口,這八個人頓時就燥了。
其中為首的那個壯漢,啪的一巴掌,就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瞪著眼睛:“怎么說話呢?瞪著眼說瞎話是不是?
你們店的菜里面沒有老鼠屎,那這老鼠屎是怎么回事?
怎么會出現在你們的菜里?
莫非你是想誣賴是我們放進去的不成?!”
這明顯是在給劉水下套呢。
一般而言,開飯店的遇到這事情,是真的解釋不清楚。
畢竟這個時代沒有攝像頭,你就算是看到這些人有小動作,將一些蟲子之類的往里面放,只要對方抵死不承認,死咬著就是菜有問題,你也沒有什么辦法。
只能是打碎牙齒往肚子里面咽。
一般,通常的辦法就是,趕快息事寧人。
鬧下去,耽誤做生意。
但劉水接下來的舉動,卻讓許多人都感到意外。
“這老鼠屎就是你們自己放進去的。”
劉水望著這人說道。
這壯漢一行人,等的就是劉水這句話,聞言頓時就笑了。
“好一個淘寶酒樓!恁大的名聲,原來也是一個瞪眼說瞎話欺負人的!
自己的菜有問題,吃出來了老鼠屎,卻非說是我們放進去的!
我們是來吃飯的,不是來吃老鼠屎的!
我們自己往菜里面放老鼠屎,我們就這樣賤嗎?!”
他瞪著眼睛嚷道。
“今天不給個說法,必定不與你們干休!”
這些人嚷完,劉水不緊不慢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你們就是這樣賤,好好的飯不吃,自己給自己放老鼠屎吃。”
劉水這話落音,這里頓時就炸了。
淘寶酒樓的伙計管事這些,覺得非常解氣。
但一些人心里面也出現了一些擔憂,怕劉水這樣直接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懟出來,然而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畢竟這些人明擺著就是來找事的。
現在這話等于給對方送把柄。
一些吃飯的人,也跟著冷笑,想要看熱鬧。
當然,更多的人覺得劉水過于強硬了。
雖然解氣,卻不贊同在這個時候,說出這話。
也有人在暗自嘆息,感慨人走茶涼,龍困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恁大威風的劉皇叔,前腳剛交出兵權,離開長安城,后腳就有人過來找事情!
“好一個淘寶酒樓!
好一個劉皇叔的家人!
居然這般欺辱人!
今天不給一個說話,這事情就過不去!
淘寶酒樓你也不要開了!”
為首那壯漢,望著劉水怒氣勃發。
其余幾個人,也都跟著叫嚷。
劉水不為所動,笑了笑道:“我說的是實話,這老鼠屎就是你們自己放進去的!”
“少在這里血口噴人!你說是我放進去的,就是我放進去的?
說話要講究證據好不好?”
他斜睨著劉水,帶著一些得意。
這表明了是吃準了劉水他們沒有辦法證明這個事情。
劉水道:“你們要證據,好,我這就給你證據。”
這幾個找事的人,卻絲毫不慌,根本不認為劉水能夠找到證據。
劉水卻不理會他們,用筷子從菜的汁水里面夾出一顆老鼠屎,將之放在桌面上。
然后從聽到動靜之后,拎著菜刀過來的一個廚子手中,接過菜刀,望著周圍眾人揚聲說道:“諸位,我馬上就讓老鼠屎說話,告訴事情真相!
這道燉大鵝,主要就體現在一個燉上面,需要猛火燉半個時辰,隨后再用文火燉一個時辰,方才出鍋。
燉這樣長的時間,鵝肉都會有一些被燉的融化,就更不要說是老鼠屎了!
就算是燉不爛,那老鼠屎也會被燉透,從里到外都是濕的。
咱們就將這老鼠屎切開,看看里面是干的還是濕的!”
劉水說著一刀下去,就將這老鼠屎切開。
咯嘣脆,整個都顯得很是堅硬,只有表面是濕的,里面都是干的。
“真相如何?諸位都看到了吧?”
劉水望著眾人說道,最后目光落到幾個鬧事的人身上。
眾食客一片罵聲,對著這些人指指點點。
這幾個人聽到劉水說的那一番話的時候,面色就已經變了。
這時候見到結果,又聽到周圍眾人的罵聲,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本以為萬無一失,誰能想到,這淘寶酒樓的掌柜,偏偏就讓老鼠屎說了話,壞了他們的好事!
“哼,不過是一個說法而已!你說那鵝肉燉了一個半時辰,就燉了一個半時辰?
怎么說你們都在理!”
他強自爭辯。
“你們是地頭蛇,我爭不過你們,我們認栽。”
他說著,就要帶人離開。
劉水笑著開口:“把戲被拆穿了就想走?哪有這樣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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