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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時代不一樣,正在經歷亂世。
稍有不慎,漢室就有傾覆之優。
此時,應當將一些事情給摒棄了,將一些現階段非常實用的東西,給優先發展起來。
先把漢室給穩定住,把天下安定住,把天下變得富強…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這時候死守這些,弄得到時間都一起跟著轟然倒塌了,又有什么用?
你我都是儒者,應當清楚,儒學是治世之學。
不能說亂世沒用,真的論起來,在應對亂世的時候,遠比不上治世。
既然這樣,為何就不能在這時候給別的讓出一些道路,大家一起努力,共渡難關呢?”
蔡邕望著馬日磾面色正經的說道。
看得出來,他所說的這些,都是認真的。
馬日磾聽著蔡邕的話,只覺得頭皮一片發麻,有東西要沖破天靈蓋。
“你!你!”
他伸手指著蔡邕,聲音顫抖。
“你這是亂國之言!”
蔡邕面上出現一些痛楚:“大漢都已經成了這幅樣子了,還用再講究這些嗎 再亂又能亂到什么地方?
而且,不采取一些措施,依舊守舊的話,那才真的是坐看大漢走向確實可以陪著覆滅的大漢一起死,但這又有什么用?
這是逃避責任,是無能的象征!
并不能改變大漢的處境。
死了一了百了,還能落下一個好名聲,你個人是沒有問題,但是大漢呢?!”
馬日磾聞言,指著蔡邕表情猙獰。
但好一陣兒,也沒有說出話來。
他長嘆一口氣,顯得頹然的坐在椅子上。
沉默一會開口道:“我沒有說醫學這些不能發展,只是不能給它們開這個口子。
須知道,儒學能夠有如今的地位,是有多不容易。”
蔡邕道:“你覺得,現在就算給它們開這個口子,它們在今后還能威脅到儒學的正統地位嗎?
經過這樣久的發展,儒學的正統地位,早已經根深蒂固,不可動搖了。
現在距離當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都過去多少年了,儒學早已經深入人心。
且那些學派的典籍之類的,早就毀滅的七七八八了,很多東西都已經斷代了,失傳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給它們開口子,它們也絕對威脅不到儒家。
既然這樣,為何就不能大方一些呢?
而且,一個大國,一個統一的大國,思想上也是需要統一的。
秦不可謂不強大,重用刑法,法家獨尊,結果二世而亡。
黃老學家不可謂不強盛,但也只強盛了幾十年的時間,最終被拋棄。
儒家學說,伴隨著大漢帝國的崛起而崛起。
幾百年的時間了,一直不曾斷絕。
占據主導地位。
從這里,你沒有看出一些什么東西來嗎?
統一的國家,將會有一個統一的思想,只有亂世的時候,才會各種學說層出不窮。
有它們所生活的土壤。
我們現在,努力挽救漢室,并不單單是因為是漢家臣子,同時也在為儒家的興盛做努力。
只有國家興盛了,儒家才能變得更好!”
蔡邕一番話說完,房間之中,一時間顯得很是安靜。
不僅僅情緒激動的馬日磾顯得目瞪口呆,就連‘被迫’過來的鐘繇,都一時間都顯得震驚。
隨后就陷入到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面色不停的變化。
可以看出,剛剛蔡邕的這一番話,對鐘繇、馬日磾二人的沖擊非常大。
“方才這一番話是誰告訴你的?
依照你蔡伯喈的腦子,只怕想不出來這些東西!”
好一陣兒之后,寂靜的落針可聞的房間之內,馬日磾忽然間抬頭,望著蔡邕目光灼灼的出聲詢問。
沉思中的鐘繇被馬日磾的聲音驚醒,也跟著鐘繇一起,望向了蔡邕。
等著蔡邕回答。
依照他對蔡邕的了解,這一番話,確實也不像是蔡邕能夠想出來的。
蔡邕見此,臉上帶出了一些笑容道:“這是我那賢婿克德與我說的。
若非如此,你們覺得我之前會閉口不言?”
說這些話的時候,蔡邕心里面別提有多美。
特驕傲。
有這樣一個好女婿,就是好,就是讓人臉上有光。
見到二人臉上,那顯得有些精彩的神情,蔡邕心中越發得意。
他開口繼續說道:“有一點你們或許不知道,那醫學博士華佗,以往也是學儒的,只是后來晉升無望,這才醉心于醫學。
也就是說,這人所學習的只是醫學治病救人的技能,而沒什么醫學的那些思想。
這等于說,這人其實還是咱們儒家的人。
等于是醫學的皮,儒學的骨。
在這樣的情況下增加一個醫學博士又有何妨?
還不是等于給咱們儒家自己增加了一個醫學博士的官職?
而且,我那賢婿已經明確告訴了我,今后那些接受醫學博士教導,學習醫學的人,是不會純粹學習醫術,的,需要掌握一定的文化,有一定的基礎。
這里的文化,指的就是咱們儒學。
在這等情況下,莫說是一個醫學博士的職位,就算是再多出一個醫學博士的職位又能如何?”
“醫學為皮,儒學為骨。
讓學習醫術的人,學習一定的儒家學說…”
馬日磾口中喃喃自語,重復著蔡邕剛才所說的話,只覺得心中有一些東西開始松動了。
心中迷霧在迅速消失,覺得心中開始變得敞亮了。
“你這老小子,這些既然你早就知道,為何不早些說與我知道?!”
片刻之后,馬日磾對著蔡邕怒吼一聲。
一副想要咬人的樣子。
蔡邕面對此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你也沒有問我啊!”
馬日磾聞言,被噎的說不出話。
他顯得憤怒的揮揮袖子,沒好氣的道:“我看你這老小子,就是想要看著我們這些人出丑,然后再趁機向我們顯擺顯擺的你有一個好女婿!”
蔡邕聞言,頓時哈哈笑了起來。
然后起身抱過來一個小酒壇,將之打開,往三個小酒碗之中,依次倒了一些酒。
酒水清澈,半分渾濁都沒有。
“來,嘗嘗我那好女婿送過來的好酒。”
蔡邕笑著向馬日磾、鐘繇二人招呼。
酒確實是劉成送給蔡邕的,不過數量并不多。
主要是在如今這個時候,糧食過于珍貴,釀酒太過于浪費糧食。
如果不是為了得到酒精這個具有良好消炎殺菌效果的東西,劉成基本上是不會制造高度白酒的。
也是因此,雖然白酒已經問世很長時間了。
也一直沒有在大范圍內流通。
是一種很貴的奢侈品。
當然,除了數量少之外,劉成故意只弄出來一點點進行售賣,搞饑餓營銷,來薅那些世家大族、有錢的富戶豪紳這些的錢財,也是導致這一個情況發生的重要原因。
劉水是知道白酒的制造成本的。
而劉成制定出來的白酒價錢,卻是連劉水這個已經掌管了一段兒時間淘寶號,見識了諸多交易的人,都為之驚嘆,覺得自己兄長將價格定得太貴太高了。
很多人都喝不起。
然后劉水就從他兄長那里,得到了一些印象極為深刻的話。
許多人喝不起?
這白酒本身就不是給許多人喝的。
至少是在不短的一段兒時間里,不是給許多人喝的。
它的定位,就是奢侈品,走的是高端路線。
目的就是狠狠從那些有錢人身上賺錢。
賺這些人的錢,豈不是比賺那些窮苦人的錢好太多了?
窮苦人的錢,賺起來讓人心中有些不太舒服,但這些世家大族的錢,賺起來,卻是半分愧疚都沒有,能多賺,就多賺…
而之后的事情,也確實如同劉成之前對劉水所說的那樣。
定價極高的二鍋頭,在正式開始售賣之后,很快就打開了市場與名聲。
如今這時代,沒有橙汁、肥宅快樂水、酸奶、椰汁、健力寶等等數量繁多的風味飲品,除了蜜水之外,就只有酒!
可想而知,酒有多大的市場,多么的深入人心。
在二鍋頭打出名氣之后,你想要請客吃飯,請一些身份比較高的人,不去淘寶酒樓,不點二鍋頭,你是看不起誰呢?
還想不想辦事了?
也有不少人,忍痛購買二鍋頭,并不是自己喝,而是送了人,用來請人辦事拉關系。
對于這樣的人,劉成賺起錢來,絲毫都不愧疚。
因為就算是沒有白酒,他們依舊是會忍痛弄上一些別的珍貴東西,前去走關系送禮…
二鍋頭那樣大的名聲,鐘繇馬日磾二人,自然知道。
此時一聽蔡邕說出這話,就知道這是什么。
當下就毫不客氣的端起杯子,與蔡邕碰杯,湊到嘴邊喝了一小口。
一口酒入口,馬日磾舒服的瞇上了眼。
隨后回過味來。
咂咂嘴。
“你這老小子的酒,怎么比我在外面喝過的好喝?”
鐘繇也將目光落在桌子上面那酒瓶上。
發現酒瓶看起來與外面所售賣的二鍋頭一樣,但上面卻沒有二鍋頭的標志。
二人見此,哪里還不明白,這酒肯定是特供的。
屬于在外面花錢買不到的存在。
想想也是,這二鍋頭本來就是蔡邕女婿家制作的。
他給蔡邕送的酒,又豈能是外面所能夠購買到的能夠比擬的?
必然是精品啊!
“我看看這酒是咋回事。”
鐘繇出聲說著,就伸手將還有一大半酒的酒壇子給撈在了手中。
裝模作樣的看了幾眼,將塞子塞上,然后手腳麻利的將之塞到了自己懷里。
面色不改,裝作沒事兒人一般的繼續端起酒杯喝酒。
口中稱贊道:“伯喈兄這里的酒,喝起來就是好喝,就是與別處的酒水不一樣。”
蔡邕面皮抽抽:“好喝你也不能把瓶子都給我弄走啊!
里面還有大半瓶子酒呢!”
“伯喈兄你說的啥?誰連酒瓶都裝走了?
怎么能做這樣沒有出息的事?”
鐘繇望著蔡邕一本正經的說道,滿臉都是義憤填膺和鄙夷。
邊上的馬日磾已經將自己杯中的酒給喝了,并趁著蔡邕不注意,將蔡邕的杯子端起,將蔡邕杯子里面的酒水,也給喝了個干凈。
蔡邕氣的跺腳:“你倒是給我留一滴啊!”
馬日磾笑道:“少在這里給我們裝,你老小子女婿就是造這二鍋頭的,能少的了你的酒喝?
別廢話,趕緊再弄一瓶出來,讓我帶回去,也好有一個充門面的。”
“沒有了,就這一瓶!”
蔡邕滿臉發誓賭咒。
馬日磾哪里會信他?
當即就自己站起身來,在蔡邕這房間里尋找。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找出了三瓶。
“你老小子,還在這里藏著掖著,一點都不實誠!”
馬日磾一邊笑罵,一邊將一瓶酒往自己懷里裝。
這樣的一幕,看的蔡邕心疼極了。
“這是我家昭姬出嫁的時候,克德送過來的酒,一共就只有四瓶。
平日里我都沒有舍得喝…”
“你老兄別在這里哭窮裝可憐,誰還不知道誰?
你有那樣一個女婿,今后還能少的了你的好酒喝?
再說,你老小子明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卻不先出聲將事情給講清楚了,看我們著急上火,沒頭蒼蠅一般亂轉,喝你一瓶酒補償補償怎么了?”
馬日磾根本不吃蔡邕這套,當場耍起了無賴…
過了一陣兒之后,蔡邕送二人出門。
二人一人懷中藏著一瓶酒,心滿意足的離開了,臉上都是滿足的笑。
尤其是看著蔡邕那一臉肉疼的樣子,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的濃郁了。
送走了馬日磾二人之后,返回自己屋子里,蔡邕拿起那還剩半瓶的酒瓶,給自己倒了小半杯酒,放到嘴邊罵了一句無恥,臉上卻露出了一些笑。
這半瓶酒,是之前被鐘繇藏到懷里的那半瓶,被蔡邕用一瓶滿的,給換出來了。
換出來之后,三人坐在這里,又一人喝了一點之后,馬日磾、鐘繇兩人這才離開…
“翁叔覺得這劉皇叔如何?”
離開蔡邕這里,往回走的路上,鐘繇望著馬日磾出聲詢問。
馬日磾嘆口氣道:“鋒利為天下冠,治世能臣,亂世梟雄。”
鐘繇聞言,不由愣了愣,旋即又點了點頭:“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翁叔此言確實不錯。
英雄造時勢,時勢造英雄,同樣一個人,在不同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是完全不同的。
倘若大漢強盛,如同武帝之時,這劉皇叔應當是大漢砍向異族人的一柄鋒利長刀。
現在…”
隨著馬日磾、鐘繇二人從蔡邕府上離開,關于醫學博士華佗也是儒生出身,以及今后跟著醫學博士學習的醫者,也要兼學儒學,需要有一定儒學功底的消息,也開始在長安一定范圍內傳開。
那些覺得劉成在挖儒學根子的人,也都安靜下來,不再說話。
雖然還有不少人,對劉成上奏設立醫學博士這些,心中感到很是不滿,覺得就算是以儒學為骨,醫學為皮,也不應該將醫學捧這樣高。
但鑒于劉成已經在這事情上讓步了,現在這種局面,并不是不能接受,所有也就大度的沒有再多言語。
這算是給那劉成一個面子!
不少人在心中這樣說著,很是大度的原諒了劉成…
“克德,還真的你的。
之前你提出這個事情的時候,就連你文優姑父都在說,一定會掀起軒然大波,許許多多的人都會反對這個事情。
結果現在,被你這樣一番操作下來,那些人不過是鼓噪了一下,就安靜了。”
董卓望著劉成笑著說道,顯得比較開懷。
劉成笑道:“主要還是現在的時代與之前不同了。
若放在之前,就算是孫婿做出更多讓步,這些人也一樣不會善罷甘休。”
會說話的人就是不一樣,三言兩語之間,就將董卓說的臉上露出笑容。
其實,有些事情,劉成并沒有與董卓說。
這次的事情,說是對儒生們的讓步,其實不然。
儒家的大一統思想,對于建立一個完整強大的大國,建立穩固的統治,是非常有效的。
這是被歷史所證明了的。
既然這樣,劉成自然也就不會真的對儒家如何如何。
思想上的統一,是真的非常重要。
思想混亂了,那就要出問題了。
以儒家大一統、愛國之類的思想,來武裝人,同時發展各種技術,是劉成本來就想好的。
之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沒有直接將這事情,向眾人公布,是因為劉成對人心,有著很深的認識。
他若是直接將這些說出來,必定還會有很多的人,在那里反對。
但他先將一個對于那些人來說,更加難以接受的事情說出來,然后再將這個比較溫和的事情說出來,進行折中,他們的意見就會小很多,對這個事情,也比較能夠接受了。
這就是所謂的,在一個有很多人的房間里面,你想開個窗子,別人會反對,不讓你開,但你說我要將房頂給掀了,把房子給拆了,隨后再去開窗子,就沒有人反對了…
“克德,接下來,你可要做好準備了,已經開始起風了。”
說了這個事情之后,董卓望著劉成,收起笑容,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劉成聞言道:“祖父大人放心,孫婿已經做好準備了。
剛好有一些事情要做,之前一直沒有時間,現在也正好能夠趁著機會,做一做…”
董卓點點頭,沒有再在這事情上多言…
華佗整個人都顯得很是激動,手中拿著一個印綬,翻來覆去的看,覺得不真實。
讓自己成為醫學博士,傳授醫術的事情,在益州的時候,皇叔就已經與自己說了。
但華佗覺得,這事情有有困難。
他自己之前就是學習儒家學問,上升無望之后,方才潛心研究醫學。
自然知道儒家在這事情上,看的有多重。
結果,事情就是被皇叔給做成了!
醫學博士一職,就是設立成功了,自己已經成為了醫學博士!
心中除了對皇叔的手段兒感到震驚和佩服之外,華佗整個都是無盡的歡喜。
最多的欣喜,不是他當官了。
而是醫術從今之后,變得不一樣了。
醫術與醫者,不再是如同之前那般地位低下,上不得臺面了!
從醫者,也將會比之前多!
這些,都是皇叔給的!
若不是皇叔,僅憑借著自己,說什么都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這時候,華佗對于劉成的感激更加濃厚。
對自己之前那前來關中見皇叔的決定,感到非常慶幸…
董卓說的沒有錯,長安確實起風了。
雪花隨著寒風一起飄灑落下,一夜的功夫,就已經滿目潔白。
大雪遮蓋原野,遮蓋城市,將一切不美好的事物,都給遮擋起來了。
卻遮擋不住的那隨風而起的謠言。
經過曹仁的精心謀劃,與冒險操作,以及劉成董卓等人的有意放縱,此時的長安成中,謠言四起。
如同這凌冽的寒風一樣,無孔不入。
那些還沒有從長安城離開的使者,有的人覺得留在這里特別值,居然能夠看到這樣一場好戲。
同時也在為那放出謠言的人,感到驚嘆,不僅僅驚訝對方的膽子之大。
還驚嘆于對方看問題之準,下手之狠。
這是看準了劉成的致命弱點,往根子上面的挖。
也有使者,覺得自己之前沒有離開長安,真的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早點走,不是什么事情都沒有了嗎?
結果現在遇到這事情!
這要是董卓他們里面有人,懷疑到自己等人頭上,覺得是自己等人在搞事情,從而不分青紅皂白的對自己等人動手,那可就真的虧大了!
董卓這廝,是真的有可能會這樣做!
而且,真的算起來,自己這些使者們,確實很有嫌疑。
這謠言早不起,晚不起,偏偏等到劉成完婚,董卓將自己等人恢復自由之后起來了。
只要不傻,就一定有人會往自己等人頭上懷疑。
除了那些已經離開的使者,其余留在長安的使者,有一個算一個,都有嫌疑。
而且現在,他們想要走,也走不了了。
這個時候擅自離開長安,真的是黃泥巴掉到褲襠上,不是屎,也成了屎了,說都說不清。
于是乎,有膽小的人,在那里不斷咒罵著散布謠言的人。
然后開始自發的散布一些謠言,對自己等人進行保護。
說這事情是長安城中,原本就存在的儒者們做的。
說他們看不慣劉成扶植醫學,挖儒家的根子,所以懷恨在心。
直接動手不敢,就在暗地里散布流言,想要對劉皇叔不利…
流言四起,而董卓這里,雖然有所行動,但看上去卻沒有什么用處,這些言論不僅僅沒有消失,反而越演越烈。
謠言四起之中,有人著急,有人感到心驚,也有人在流言之中起舞,顯得分外興奮…
流言越演越烈的第三天,在這個事情之中,一直的保持沉默的劉成劉皇叔,從家中啟程,前去了董卓那里。
據說劉皇叔為了自證清白,懇請董卓收回他手中兵權。
董相國不僅僅沒有同意,還派遣自己專屬攆車,送劉成回府,以示自己對劉成的信任。
隨后派遣人手,對還在長安的那些的各路使者進行調查。
同時也對一些官員進行調查。
然而,這樣的調查,不僅僅沒有讓流言消失,反而使得流言變得更加熾烈。
也就是在董卓派遣人手進行大搜查的第二天,又有新的情況發生。
有董卓這邊的幾個低級官吏,手持血書,請求董卓要認清現實,防人之心不可無,也沒有空穴來的風。
懇請董卓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自己,不要被劉成給迷惑了。
歸根到底,這劉成都是皇室的人,是漢室宗親,姓劉,不姓董!
董卓勃然大怒。
當場提刀,親自將這幾個人低級官員給砍了。
而這幾個低級官員,哪怕是到死,都在勸說董卓不要這樣做,并說董卓如果不聽他們之言,一定會后悔的…
董卓氣的將其中兩個家伙的嘴都給剁的血糊糊一片。
最后提著刀,喘著粗氣,一步步走回椅子上坐下。
雖看上起怒氣勃發,但到了后來,卻顯得有些頹然。這一出,并不是他安排,而是這些人自己來的。
說是自己來的,也不盡然,而是有人讓他們來的。
劉成終究姓劉,而不姓董,是漢室宗親…
董卓心中不斷盤旋著這些話。
這樣坐了一陣兒之后,他猛然將手中的刀子,給狠狠的丟了出去!
刀子墜地,發出金鐵之聲,翻滾幾下,微微搖晃著停著。
而這一擲,似乎也用盡了董卓全身的力氣一般。
他顯得頹然的坐在椅子上,良久都沒有動彈…
雖有意隱瞞,但是董卓這邊有人拿著血書,前去找董卓諫言,防備劉成,然后被董卓親手砍死的事情,還是通過各種渠道傳了出來,并迅速傳開。
這是死諫啊!
一時間,很多人心中有有些震撼。
也有人暗地里拍手叫好。
劉成這里,自然也知道了消息。
心中感慨了一聲,董卓為了讓事情變得更加逼真,居然連死諫都給玩出來,當真是費心了。
然后就再度捧著自己的虎符,印綬這些,步行前往董卓府上,放下虎符印綬這些,請求董卓將他的兵權收回,以證明他的清白。
董卓自然是不肯。
一番精湛的演技互飆之后,劉成再一次從董卓這里離開。
這一次,回去的牌面更大,已經成為太師的董卓,親自乘坐攆架,陪著劉成回去。
來到劉成府上,又親手將虎符印綬這些給劉成,讓劉成不必多心,只管好好的待著…
一時間,很多人都在暗地里感慨。
感慨這劉成在董卓這里,居然這樣的受信任,受器重。
不過,也有人在笑,顯得快活。
覺得這些流言已經在董卓劉成之間,割裂出了口子。
認為只需要再加上一把更為猛烈的火,就能夠造成更大影響。
一處地方,坐在那里吃飯的曹仁,心里面都是快活。
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這謠言居然這樣的猛烈。
事情會這樣的順利。
自己之前的時候,不過是帶著一些人散布了流言。
后面的事情,就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了。
自己的行為,就跟燃燒了一個干燥到差點就要著火的大柴垛一般。
只需要點燃第一把火,剩下的就不用理會了,火焰自己就迅速的布滿了整個柴垛。
看來,這長安遠比自己想的還要熱鬧,劉成賊子所得罪的人,想要劉成賊子死掉的人,也遠比自己想的要多!
這就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啊!
曹仁心中這樣想著。
覺得劉成這一次,必定要攤上大麻煩。
心情大好之下,不由自主的,就多吃了幾碗飯。
隨后又想起董卓居然親自乘坐攆車將劉成給送回去的事情,有覺得有些氣結。
認為董卓行事過于墨跡。
這若是讓他來,趁著這個機會,直接就將賊子劉成給砍了!
新婚孫女成為寡婦又能如何?
依照董卓的地位,以及手中權柄,依舊會有許多人會爭著搶著去娶。
任何時代都是這樣,有心中有道德底線的人,也有不要面皮的存在…
笑的人不少,不僅僅曹仁在笑,不少人都在暗笑,等著看好戲,也有人心中低著陰狠。
當然,也有很多的人,面對此景,心中分外復雜。
想要看到此事發生,又不想看到此事發生。
這些,大多都是真的在為大漢,在為關中考慮的人…
“主公,查明白了那幾個前去死諫的人,名字分別叫做…官職不高…家中人口…。
這些人看起來似乎沒有什么牽扯,但是經過一番深刻的挖掘紙之后,發現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特點,都多多少少與此人有所牽扯…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這個人…”
劉成府中,喧囂散去,呂陽悄然來到劉成這里,向劉成秘密匯報錦衣衛調查得到的消息。
并說出一個人的名字。
聽到此人名字,劉成不由一愣,顯然是之前的時候,并沒有想到會是此人。
不過,旋即就又變得釋然起來。
他出聲輕笑道:“沒有想到啊!…這么快就忍不住動手了嗎?”
“是時候再添加上一些猛料了…”
長安城的某處地方,有人嘴角帶著一絲笑容,口中這般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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