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要來見我了?!”
張魯在從看管著他的兵卒口中,得知了這樣的消息之后,整個人都是一個激靈。
一時間,差點流出眼淚。
這種被丟在一邊,一連好幾天都不聞不問的滋味,實在是太不好受了!
比身體上受到極大的處罰,極大的磨難,都要更加的煎熬。
幾天下來,張魯是吃不下,睡不著。
比帶兵打仗失敗之后,進行逃亡的時候,都煎熬!
畢竟,付出了極大的‘試錯代價’之后,他終于找到了父親口中的、將要成為天子的男人。
這時候,抱上去,雖然已經有些晚了,但還不算太晚。
結果,自己這個時候,卻成為了階下囚,
之前還帶兵與這個男人,打了好長一段兒時間的仗…
雖然從開始,一直到后來的結束,這場發生在雙方之間的戰斗,都是自己在被打…
但,事情還是一點都不美妙…
如果是之前,不知道劉皇叔的身份,被他擒拿之后,殺死也就殺死了。
但是現在,張魯覺得自己再被殺死,就太虧了!
比之前的時候,稀里糊涂的給劉焉賣命都要虧!
正是因為有這樣強烈的求生欲在,他才會因為劉成不理會他的舉動,而變得無比焦慮和忐忑。
果然,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如人在荊棘林中,欲望一起,妄心一動,就會被扎傷…
“罪、罪民張魯,叩見皇叔!”
聽到腳步聲從外面傳來,眼角余光瞥見幾個全副武裝的兵卒,簇擁著一個身上著甲,氣度非凡的人走過來,
張魯不敢怠慢,連忙跪伏在地上,滿是恭謹的對著劉成見禮。
劉成看到這一幕,眉毛動了動。
張魯這家伙,在歷史上留下不小名聲,割據漢中多年。
如今也依靠著劉焉,迅速的成為了漢中的太守,卻沒有想到,骨頭居然這樣的軟…
劉成沒有吭聲,就這樣自顧自的走到了監牢邊上,隔著柵欄,站在跪伏于地的張魯前面。
他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張魯。
監牢之內,一時間安靜一片。
在這樣的安靜之中,跪伏在地上的張魯,只覺得如芒在背,煎熬的受不了。
汗水悄然滾落…
劉成等待了好一陣兒,見到火候已經差不多了,方才開口道:“張魯,你可知罪?”
聽到劉成聲音響起,張魯只覺得身上一松,連忙開口說道:
“罪民知罪,罪民不應該帶領兵馬,對抗皇叔,對抗天兵…
不應該接受劉焉那廝的蠱惑和暗示,來到這里之后,就將前太守蘇固給殺了,取而代之。
并按照劉焉那廝的指使,派兵燒毀棧道,派遣部兵馬,把守要隘,妄圖自己獲取權柄,并幫助劉焉那廝隔絕朝廷。
使得劉焉那廝,可以在西川為所欲為…”
張魯趴伏在地上,頭都不敢抬的回答著劉成的話。
直接就將劉焉給賣了一個干凈。
劉成站在這里聽著,心道好家伙,這張魯跟楊松也差不多,背主背的這樣干凈利落。
甩鍋甩的這樣熟練…
“既然你也知道,你自己做錯了那樣多的事情,有那樣大的罪過,那我也賜你三尺白綾好。
讓你跟楊松一個待遇。”
劉成這樣說著,馬上就有一個非常熱心的兵卒,將一段兒白綾給丟到了監牢之中。
張魯的身子頓時就僵硬了。
然后就開始磕頭如搗蒜,對著劉成不斷叩首,祈求活命。
劉成看的皺皺眉,對張魯更加的看不上眼了。
他原本的打算,就是過來看一看張魯這人什么樣子,能夠使用了,敲打一番,再慢慢熬著,放在手里湊合著用。
畢竟他手中的人才還是太少。
結果,如今親自一見面,卻發現這家伙居然是這的一個軟蛋。
這樣的人,根本不堪大用!
“大丈夫死則死矣!
你以往也算是個人物,這時候為何這般不堪?”
劉成望著張魯開口說道。
張魯聞言,身子頓了頓,停下磕頭的動作,依舊是跪伏在地上,不敢抬頭的說道:
“若是被別人擒了,罪民死也就死了,絕對不會如此不堪。
但是如今被皇叔擒了,罪民卻不想死,想要盡量求活…”
劉成聞言:“這是為何?”
張魯道:“皇叔與別人不一般。”
劉成頓時笑了:“既然覺得我與別人不一般,為何還要與我為敵?
為何非要等到山窮水盡,被我將士給擒拿了,方才說出這等話來?”
聲音與話語之間,帶著濃濃的諷刺。
張魯聞言,再度叩首:“這、這事情說來話長,還、還不太方便…請皇叔讓閑雜人等都退出,罪民一一解釋給皇叔聽…”
劉成這個時候,也沒有事,閑著也就閑著。
當下就對隨著他一起過來的幾個侍衛道:“你們都到外面去,我聽聽這家伙能夠說出什么花來。”
若是一般的侍衛與主將的關系,這個時候,侍衛一定會讓主將小心之類的,為了主將的安全著想,不想離去。
但,劉成與劉成侍衛之間,顯然不是普通人能夠比擬的。
聽到劉成這樣說,這些侍衛,對著劉成施禮之后,就徑直離開。
半分多余的話都沒有多說。
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的皇叔,戰斗力實在是太強了!
真的是遇到特別危險的事情,說不定有些時候,還需要皇叔分心來護著他們…
“說說吧,讓我聽聽,你都能說出什么來,才能夠讓我饒你一死。”
劉成望著張魯,似笑非笑的說道。
張魯對著劉成叩首,表示感謝之后,開口道:“家父曾言,二十年后,將有劉姓天子入益州。
讓我等追隨。
現在,正是家父所說的二十年之期,可巧皇叔來了。”
劉成聞言,內心起了一些波動。
不過,這波動很快就消失了,且心中充滿了冷笑。
他已經確定,這是張魯為了活命,而故意編造出來的瞎話,騙自己!
“既然這樣,那你為何不早降?
為何還要做出這樣抵抗的事情?
莫非你阿爺有說過,等到你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才讓你這樣做?”
在劉成的注視下,聽到他說出的這話之后。
張魯的情緒,一下子就變得激蕩起來,顯得有些咬牙切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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