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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三章 關中有神醫,喚做劉皇叔

  精神狀態很不好。

  整個人,都顯得比較消瘦。

  他的個子本身不低,骨架又大,身上的肉一少,就更加顯瘦。

  他整個人都顯得愁眉苦臉的,坐在那里,低著頭,沒有精神。

  一個人,走了過來,遠遠的看到黃忠蹲坐在那里的狀態之后,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這黃漢升也絕對是一個英雄人物。

  就是經歷太苦了。

  年輕時家貧,但卻與縣中的大戶人家女子相互看對了眼。

  那時的黃忠,只是一個窮小子,門不當,戶不對,女子家中之人,自然不會同意。

  只是那女子就是認準黃忠了。

  后來為了跟著黃忠,不惜與家中斷絕了關系,過了清貧日子。

  黃忠大為感動,發誓要讓自己的妻子過上好日子。

  結果,好日子還沒有開始,黃忠的妻子,就因為難產而死掉了。

  只留下了一個孩子。

  青年喪妻,而且還是感情深厚,寧愿跟著自己吃糠咽菜的妻子,這種痛,不用說就能夠知道,有多痛!

  黃忠給妻子拼命生下來的孩子,取名為黃敘。

  有記住自己妻子的意思。

  從那之后,黃忠就又當爹又當娘,還要拼事業掙錢,養活他的這一個小兒子。

  一直不曾娶妻。

  后來,黃忠憑借著自己的勇力,以及智謀,身份地位,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但不幸也接踵而至。

  他這被她妻子拼命生下的兒子,得病了。

  在這期間,吃藥看病無數,一直都不曾好。

  一直到了現在…

  而且,看這情況,再有個一年半載的,這黃敘只怕會熬不過去…

  這人回想著所知道的黃忠的困難經歷,心里有些難受。

  黃漢升,絕對是一個英雄人物。

  結果卻被不幸的經歷,給生生的折磨成了如今的這個樣子…

  這人來到黃忠跟前,黃忠抬起頭看了看,與這人打了招呼,就繼續將腦袋低垂下去。

  這人見此,猶豫一陣兒之后,終于是下定決心,張口對黃忠道:

  “黃中朗,我聽到了一個消息,也不知道準不準確…”

  “什么消息?”

  黃忠聞言,立刻就抬起了頭。

  直覺告訴他,這人是要給他介紹郎中,或者是介紹藥物了。

  從青年,一直到現在的中年,他不知道聽了多少這樣的消息了。

  他兒子的病,一直都沒有好轉。

  經歷了無數次從希望走向絕望。

  但就算是這樣,當他覺得眼前之人,可能是想要對他說上一些類似的事情時,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去聽聽。

  哪怕是有一絲一毫的希望,他都不想放棄。

  他已經夠對不起、夠虧欠自己妻子的了。

  若是再將自己妻子,拼命生下來的孩子,給養的提前走了,那…

  黃忠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倘若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了,他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我、我聽人說,劉皇叔醫術很是高明。

  之前諸多人馬圍攻洛陽的時候,他曾經弄出來了一套極為有用的治傷新法子。

  使得傷兵死亡數量,大大減少。

  不是一成兩成的那種減少,而是直接七八成的那種!

  聽說,除了這很是新穎的法子之外,他還弄出了一種全新的藥。

  他那種治療傷患的法子,配合著這種藥,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那自稱中山靖王之后的劉備劉玄德,在追擊劉皇叔的時候,被劉成射了一箭,蛋子兒都少了一個。

  又騎在馬上跑了這樣久。

  若是以往,十有八是活不下來。

  但是,用了濟北相鮑信所弄的一點、那劉皇叔所制造出來的那種新藥之后,硬是好轉了!

  傷口都沒有怎么腐爛…

  如今,又是活蹦亂跳的一條好漢…”

  聽到這人說完這些,黃忠的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

  實在是這人所說的、劉皇叔所弄出來的一系列的事情,過于神奇了!

  連劉備那種被射的少了一個蛋子兒的人,用了一點他的藥都能好。

  那要是自己的孩兒,也用上一些這個藥,那豈不是…

  一念及此,黃忠只覺得怦然心動。

  “雖然那劉皇叔所展現出來的神奇手段兒,都在治療傷患上面,但天下醫術,很多都是相通的。

  他既然在治療傷痛上面,這樣的有辦法,在治療其余病癥上面,應該也有一些神奇本領才對…

  當然,這都是我的一些猜測。

  也實在是看到漢升你難受的太狠,這才說出這番話來。

  具體有沒有用,我也不清楚…”

  這人如此對黃忠說道。

  黃忠則對著此人,鄭重的施禮。

  “說實話,對于我孩兒的病癥,我已經是沒有什么辦法。

  都該請的郎中,該吃的藥,該用的辦法,都已經是用過了。

  我都已經絕望了。

  今天,幸好文德你與我說了這事情…

  不管有沒有效,是好是歹,我都記在了心里,不會忘記!”

  這個被黃忠稱之為文德的人,慌忙伸手將黃忠扶起。

  “漢升不必如此。

  看到你這樣,我心里也是難受。”

  說罷,開口道:“這里距離關中可有很長距離。

  那劉成劉皇叔,又跟尋常醫者不同。

  想要如同以往對待尋常醫者那樣,花重金將之給請來,根本不可能…”

  黃忠點點頭:“確實如此。

  這事情,只能是我帶著孩兒一起去,方才可以,免得耽誤了我孩兒的病情…”

  說罷,思索一下,開口道:

  “此去關中,路途遙遠,我那孩兒,最近一段時間,病情又加重了。

  若是當面向太守與劉荊州辭行,將會花費許多時間,只怕我孩兒會等不及。

  我寫上書信兩封,等一下,就勞煩文德幫我傳遞一下,送到太守和劉荊州手中。”

  “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漢升自去向太守和劉荊州辭行好了。

  這樣也好說一些…”

  黃忠搖搖:

  “我心中焦急的如同火在燒。

  只恨不得立刻就趕往關中,去尋找劉皇叔,為我孩兒醫治。

  我孩兒的病情,確實是在加重,如此下去,只怕是撐不了一年半載的。

  之前不知道如何辦也就算了,如今,知道了,是連片刻都不想耽擱。

  我那孩兒,是我的心頭肉…”

  聽到黃忠這樣說,這叫做文德的人,也就嘆口氣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代漢升轉交好了。

  漢升這樣一員勇將離開,只怕太守和劉荊州都很不舍。”

  “今后若是有緣,自會相見,荊州畢竟是我的根,永不敢忘!”

  黃忠說道。

  隨后,就找來竹簡,研墨進行書寫。

  沒過太長的時間,就寫好了兩封信。

  封好之后,將之交給文德。

  “勞煩文德了。”

  這字為文德的人接過,嘆息一聲,伸手在黃忠胸口捶捶,嘆息一聲說道:“祝愿令郎的病,這一次能夠徹底去除。”

  黃忠點點頭道:“承蒙文德吉言。”

  說罷,黃忠就離開。

  這叫做文德的人,手中拿著兩封書信,目送著黃忠離開。

  等到黃忠消失不見了,他低頭打量了一會兒手中書信,就拿著離開了。

  臉上神色顯得有些復雜…

  “文德!且等一等!”

  他往前走了不到一里路,猛然聽到后面有人喊叫,。

  聲音是黃忠的。

  他愣了一愣,然后停住腳步,轉身回望。

  正看到,剛剛已經離開的黃忠黃漢升,騎著馬朝著他疾馳而來。

  “稀溜溜”

  戰馬人立而起,發出鳴叫。

  黃忠從停住的戰馬背上跳了下來。

  “今番離去,不知何時才能再次相見。

  我方才在路邊酒肆之中,打了兩壇酒水,你我且飲上一杯。”

  黃忠這樣說著,就從馬鞍另外一側,取下兩小壇子酒。

  一壇給了文德,另外一壇自己留下。

  文德這才知道黃忠去而復返,所為何事。

  當下就將酒壇接過,將之拍開。

  與黃忠對碰一下,便各自抱著酒壇,揚脖灌了一氣。

  “此去路遠,路上花費極多,這些你帶著,路上花用。”

  在黃忠調轉馬頭,準備走的時候,這人將自己的錢袋子給扯了下來,伸手塞進了黃忠戰馬邊上的褡褳里。

  說完,伸手在黃忠戰馬身上拍打了一下。

  黃忠坐下戰馬得到暗示,嘶鳴一聲,就從這里躥了出去…

  黃忠想要拒絕,戰馬已經躥了出去,因此上,也只好是將口中的話咽了下去。

  伸出那個拎著半壇子酒水的手,對著文德晃了晃,在戰馬身上,將之一氣灌進肚子。

  將空了酒壇,丟到了路邊的草地里,就頭也不回的騎著戰馬離開了…

  黃忠是故意將空了的酒壇丟在草地里的,這樣的話,酒壇摔不壞。

  今后有人遇到了,撿到也是一個不小的驚喜。

  不管是盛粥,還是裝上一些別的東西,都是挺好的。

  這年頭,家里面人多碗少的不在少數。

  因為弄爛了家里的一個碗,而被父母用繩子拴住,吊起來打的不在少數。

  黃忠是過過苦日子的人,知道窮人過得有多艱難…

  文德拎著半壇子的酒,目送黃忠離開之后,一邊走,一邊喝。

  越喝,越覺得這酒水的滋味,有些復雜…

  黃忠很快就回到了家中。

  一股子湯藥的味道,撲鼻而來。

  “咳咳咳…”

  剛剛來到院落前面,還沒有來得及開門,就聽到一連串顯得很是難受的咳嗽聲傳了出來。

  等到黃忠推開院門,走進院落之后,那顯得很是難受咳嗽聲,一下子就停止了,顯得很是安靜。

  黃忠覺察到了這些變化,臉上露出既欣慰,又覺得分外心疼的神情。

  自己的孩兒,實在是太懂事了!

  懂事的讓人心疼…

  生怕自己聽到了他的咳嗽聲,會擔心。

  在聽到了自己回來的動靜之后,硬是憋住不咳嗽…

  這些年下來,可是讓自己這孩兒,跟著自己遭罪了…

  弓馬嫻熟,戰場上令許多人為之膽寒的黃忠,此時卻忍不住的紅了眼眶。

  果然,能夠忍得住外面的風霜雨雪,酷暑嚴寒,卻挺不住家中孩子的懂事…

  “敘兒,阿爺回來了!

  阿爺找到給你找到治病的辦法了!”

  黃忠用力的揉揉自己發紅的眼眶,站在這里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后,滿是欣喜的出聲喊道。

  并加快腳步,朝著自己兒子所在的房間而去。

  裝作很平常、根本沒有發現自己兒子小動作的樣子。

  “阿爺…咳咳…”

  躺在病床上的黃敘,見到黃忠過來,就張口對黃忠這樣喊道。

  剛一開口,被他強行忍住的咳嗽,就又來了,根本忍不住。

  黃忠走過去,輕輕拍打黃敘的背部。

  “阿爺,我好多了,阿爺之前給我弄的藥,就有效,不用再找新的郎中去看了…”

  黃敘強打精神,看著自己父親這樣說道。

  在他強撐精神之下,整個人看起來,果然是精神了不少。

  黃忠眼中,閃過一抹心疼。

  “這一次,阿爺找的郎中,與一般人不同,乃是真正的神醫,活人無數的那種。

  他一定能夠治好你的病!

  讓我的孩兒,從今之后,健健康康的。”

  看到自己日漸消瘦的父親眼中,那閃爍著的亮光,已經對自己的病絕望、不想再無休止的喝各種難喝的湯藥、遭受各種奇奇怪怪的治病手段所帶來的傷害的黃敘,還是沒有忍心拒絕自己的父親。

  “行,就聽阿爺的。”

  他這樣說著,就看似很平常的轉身面上了里面。

  剛轉過去,淚水就止不住的流淌了下來…

  自責、愧疚、心疼、感動等諸多情緒攪合在一起,充滿了他的胸膛。

  “阿爺,你收拾東西做什么?莫非是要出遠門嗎?”

  不時就會忍不住咳嗽兩聲的黃敘,終于是發現了事情的不太一樣。

  當下就開口詢問。

  黃忠笑道:“這個神醫在關中,距離這里遠,咱們花錢也請不來,只能是自己過去看病。”

  “這樣遠?”

  黃敘驚訝出聲。

  “那父親的怎么辦?

  父親才升為中郎將,若是這時候離開…咳咳…”

  黃忠笑道:“那不重要。”

  黃敘聞言,沉默了一會兒道:“阿爺,咳咳…給阿爺說神醫消息的,莫不是那廖文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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