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郎君和孟郎君二人,一前一后。
他們沒有前往京兆尹等地方,而是徑直前往了蔡邕蔡伯喈府上,去見蔡侍中。
如今這個時候,是誰對劉皇叔下的黑手,他們并不知道,許多人都有嫌疑。
他們擔心胡亂行事,再將這字條送到了暗地里做這些事情的人手中。
這樣的話,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長安的官員之中,有一個人,在他們看來,是覺對能夠排除在外。
這個人就是蔡邕!
蔡邕乃是劉皇叔的準岳父,關系在這里擺著。
而且,蔡邕的人品,也是極為出名。
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的。
這時候,去找蔡邕,將這樣的事情,報告給蔡邕,絕對不會出錯。
當然,他們這時候去找蔡邕,還有一個原因則是,蔡邕乃是大儒,名望高,與董卓那樣的人不一樣。
雖然如今蔡邕也在跟董卓做事情。
但是,在他們的心中,找蔡邕,跟找董卓比起來,還是有著天壤之別。
“燒掉棧道三百里,川中自成一洞天?”
蔡邕看著手中的字條,心中默念,然后整個人一下子就變得清醒了。
額頭之上,都有一些汗水顯現。
“何人這樣歹毒!
居然用這樣的陰謀詭計,來害克德?!”
哪怕是蔡邕在外人跟前的時候,一向顯得比較儒雅,這個時候,也禁不住的怒發沖冠,拍案而起!
這可是他的乘龍快婿!
他的女兒,先前定給了衛仲道那個死鬼。
結果,衛仲道那廝,胡作非為死掉了。
害的自己女兒,成為了望門寡。
如今,許配給了克德這好女婿。
結果,如今又有人暗地里用出這等誅心的手段兒!
這如何不讓蔡邕勃然大怒?!
哪有這樣欺負人的?!
這不是誠心想要自己的寶貝女兒,再次成為望門寡嗎?!
克德是個好孩子,這些日子以來,若不是克德在關中建言獻策,又出死力氣,身先士卒的在關中做出這樣多的事情。
關中早就不知道亂成了什么樣子!
不知道要死掉多少人!
克德如今再次帶兵,不顧蜀道艱險,將要入益州,也并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心,而是因為短屯大量糧草被燒毀。
為了不失信于民,讓百姓有口飯吃,能夠安穩的活下去,克德才不顧艱險,去做這件事情。
這是何等令人心折,讓人忍不住的想要稱贊的舉動啊!
結果現在,克德還沒有領兵出發,就有人使用這等手段,用出這等惡毒伎倆!
做這事情的人,是真該死!!
實在是太不顧大局了!
滿腦子只想著自己的那點利益,卻至國家,至百姓,至家國大事而不顧!
是真的該死!
“多謝二位郎君前來通報,若不是二位郎君前來,我還不知道,居然有人做出了這等喪盡天良之事!”
蔡邕拿著這紙條,怒發沖冠了一陣兒。
然后整理一下衣冠,對著兩位先后到來的少年郎,鄭重施禮,進行感謝。
慌得兩位少年郎,趕緊避開,并對著蔡邕,鄭重回禮。
“侍中不必如此客氣。
皇叔高風亮節,救無數百姓于水火之中。
若無皇叔,關中安能如此安定,安能有如此景象?
我二人對皇叔也佩服的緊。
見到宵小之輩弄出來的這手段,也一樣為之擔心,為之憤怒。
只是年歲太小,地位太低,并沒有什么能夠幫得上皇叔的能力,因此思來想去,就決定將事情告知侍中…”
開口說話的,那是先一步過來的法郎君。
該說的話,都被他說完了,后過來的孟郎君,看著自己這位舊相識,只能是對著蔡邕拱手點頭,表示俺也一樣。
一番話說出,蔡邕心中不由更喜,更為感激。
當下就開口鄭重詢問:“不知二位小郎君姓名?若是方便的話,還請通告一二。
也好讓蔡邕知曉,讓我那女婿記住。”
法郎君對著蔡邕恭敬一禮,開口說道:“長者詢問,不敢隱瞞。
小子叫做法正,這位叫做孟達。
我二人幾年前就已經相識。
聞聽了皇叔在關中做出來的種種事情。
又聽說,未曾束發的司馬小郎君都能在皇叔麾下,為關中百姓,做出一些事情。
我們兩個扶風郡人,就也起了投身其中,為關中百姓做上一些事情的心思…”
“…今天見到這紙條,發現事關皇叔,干系重大,不敢怠慢,趕緊來到侍中這里…”
一直插不上嘴的孟達,趁著法正喘氣的機會,趕緊開口說話。
若不這樣的話,與蔡侍中一場相見下來,他怕是連話都說不了三句。
“原來是法正小郎君和孟達小郎君,這事情,我蔡邕記下了!”
蔡邕對著法正和孟達這樣滿是鄭重的說道。
“今日事情緊急,我就不留二位小郎君在府上多待了…”
“侍中自去忙碌,不必理會我二人…”
“還請侍中,一定將事情做好,萬不能讓此事影響到皇叔…”
法正孟達從蔡邕府中辭去,蔡邕沒有立刻就走,而是迅速的找到了蔡琰這個女兒。
將事情說與自己的女兒聽,與自己女兒商議一下,詢問自己女兒意見。
除了克德乃是自己女兒的未婚夫婿,自己有必要讓她知道這些事情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則是。
自己女兒,一向聰慧,很多事情上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自己沒有兄弟可以商議事情,與女兒商議一下也可以。
“…父親大人,依照女兒之見,您此時應當迅速前往董相國那里,將此事,原原本本的告知董相國。
此奸計,最大意圖就是為了離間董相國與皇叔,讓董相國對皇叔產生隔閡…”
蔡琰迅速的轉動自己腦袋,這樣過了一會兒之后,開口這樣對蔡邕說道。
蔡邕聞言,點點頭:“與我所想一樣,我這就去見相國…”
說著,就馬上起身,朝著外面大步走去,顯得很是著急。
他是真的害怕,賊人奸計得逞!
“燒掉棧道三百里,川中自成一洞天?”
長安城中,王允看著手中的紙條,小聲念著。
臉上的神情,有些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