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燈滅如夜的寂靜機艙,在這一道劃破夜空的尖叫聲中,沒有絲毫征兆的全燈亮起,讓諸多沉浸于睡眠中的人們被喚醒,帶著睡意的臉上寫滿了茫然。
而那些本就沒有入睡的人們,則是在這一道劃破夜空的尖叫聲中,逐漸開始慌亂,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許多人第一時間沖向了尖叫聲的來源之地飛機上的廁所 在那里,他們看見了令自己恐懼且終生難忘的畫面。
只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正垂首癱坐在廁所的坐便器上,雙眼瞪大、嘴巴大張,臉上還殘留著驚恐之色,一副毫無生機之態。
工藤新一因為座位本就靠近飛機廁所,所以他在第一時間就趕到了案發現場。
看著現場手足無措,滿臉驚恐的乘務員,工藤新一也沒有猶豫,第一時間進入廁所之中檢查那身形高大的男子是否真的已經死亡。
在確認身形高大男子沒有呼吸和脈搏之后,就見工藤新一立刻對著乘務員吩咐道“這人已經死了,不出意外的話是被人殺死的。”
“現在請你們馬上封鎖案發現場,不要讓人靠近,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原本六神無主的乘務員,在聽到工藤新一的話后,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求生的稻草一般,立刻開始聯系其他乘務人員,讓他們趕到現場來幫忙。
同時,這位乘務員也擋在了進出案發現場的入口,聽從工藤新一的話不讓后面來的人靠近。
但是前面已經趕到的人就沒有辦法阻止了。
不過,這些前面已經趕到的人大多在看見尸體之后,大多都在第一時間選擇退縮,并在第一時間離開了案發現場。
這不僅是源自本能對于尸體、對于死亡的恐懼,更是不想被牽扯進案件、牽扯進麻煩之中。
當然,也有例外。
就比如,在現場就有一位頭戴鴨舌帽,臉上戴著墨鏡和口罩,氣質獨特的神秘人在毫不避諱地打量著尸體的同時,也在注視著工藤新一的一舉一動。
毫無疑問,這位遮掩嚴密的神秘人就是陳安夏。
至于原本應該在頭等艙的陳安夏,為什么會這么快的出現在這里,是因為...
而在陳安夏的注視中,工藤新一并沒有第一時間進行尸檢,而是對著乘務員再度開口道“乘務員女士,麻煩可以幫我借一臺相機嗎?”
“我想要把第一案發現場拍下來,到時候轉交給警方。”
“還有,麻煩你們專門派人來監視我,以確保我在拍照和接下來尸檢的過程中沒有藏東西,沒有擦掉任何東西,也沒有其他奇怪的舉動。”
乘務員在聽到工藤新一的話后,愣了一下,隨即應道“啊,好的,沒問題,我這就安排...”
還沒等乘務員有所行動,就見工藤新一繼續道“對了,順便通過廣播,詢問一下在飛機上有沒有醫生。”
“雖然我可以對他進行尸檢,但如果有專業的醫生來進行尸檢會更好。”
此時的乘務員以及把工藤新一當成了是主心骨,雖然工藤新一的容貌太過年輕,但他的條理性和專業性,讓乘務員把這一點忽略了。
沒有絲毫猶豫,就見乘務員馬上著手去安排工藤新一的吩咐。
一直在飛機廁所外看著的陳安夏見此,也不由暗自贊嘆工藤新一的行事的周密。
要知道,工藤新一現如今還只是一個高中生,沒有任何的官方身份。
在這樣的情況下,工藤新一又是眾人已知第一接觸尸體的人,如果沒有旁人作證,這里面就有很多東西說不清楚。
因為按照警方辦案的流程,那么工藤新一也將會被列為嫌疑人。
而嫌疑人是沒有權利接觸第一案發現場,更不能接觸尸體。
畢竟誰也不知道工藤新一是否是兇手。
如果是的話,那他豈不是能夠在這過程中將一些關鍵的證據銷毀。
退一步來說,即便工藤新一不是嫌疑人,警方也不會讓一個外人,特別是一個高中生接觸第一案發現場和尸體。
這也能夠理解,因為在這過程中不是專業人士的工藤新一,很有可能會不小心摧毀一些關鍵性證據。
就比如尸體僵硬的肌肉,如果工藤新一操作不當,就會破壞尸體僵硬的肌肉,致使無法準確判定死亡時間。
而在這飛機之上,是不可能也沒有條件讓法醫通過解剖來確定死者的死亡時間。
哪怕工藤新一沒有摧毀任何線索和證據,但在沒有人證明的情況下誰會知道?又有誰會真的相信?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警方破不了案,很有可能會將原因歸咎給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也很清楚,所以才沒有急著尸檢,才會主動要求乘務人員來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以便給自己證明。
就這一點而言,工藤新一的確做的很到位,哪怕是陳安夏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當然,其實工藤新一還有更穩妥的選擇,那就是先讓乘務確認一下飛機上面是否有警察。
如果有,那就交由警察來處理。
如果沒有,工藤新一也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等到飛機落地之后再由趕到現場的警察來處理。
只是工藤新一沒有這么選擇,或者說如果工藤新一會這么選擇的話,他就不是工藤新一了。
陳安夏是如此認為。
而陳安夏并不知道,這一起案件不僅對于自己而言是第一起直接接觸的案件,對于工藤新一而言也同樣如此。
所以,工藤新一體內已經開始熊熊燃燒的偵探之魂,是不會放過這起案件的,哪怕后續會有些麻煩。
工藤新一也知道,只要自己能夠找出兇手,那一切都將不會是問題。
至于自己是否能夠找出兇手,對于這一點,工藤新一沒有任何的懷疑,心中堅信著自己能夠做到。
在等待相機的過程中,工藤新一先是默默觀察起了案發現場。
在這過程中,工藤新一注意到了遮掩嚴密,在案發現場看上去顯得極具嫌疑的陳安夏。
自然,因為陳安夏的嚴密遮掩,工藤新一并沒有認出陳安夏。
只是不動神色地將陳安夏記住,心中暗自道‘我記得剛剛他是在發現尸體之前,最后一個去廁所的。’
‘從那時起到尸體被發現之時,他一直沒有從廁所離開...’
‘這么看來,他的嫌疑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