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桃城武又是一記子彈發球入蹲式扣殺得分之后,場邊正在觀賽的不二周助像是察覺到了異常,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閃過不解之色。
以不二周助對于陳安夏的了解,以及陳安夏在場上的表現來看,陳安夏不應該會被桃城武以同一種方式連得三分才對。
雖然桃城武的入蹲式扣殺,對于現階段的陳安夏來說可能無力回擊,但并不是沒有破解的方法。
最簡單的破解方法就是讓桃城武無法打出入蹲式扣殺。
具體的做法,就從回擊桃城武的子彈發球入手。
既然一只手無法完全回擊桃城武的子彈發球,只能被迫打出吊高球,那么用兩只手回擊呢?
不二周助知道,以陳安夏的實力,以及此前在球場之上的反應力和速度來看,完全能夠在桃城武子彈發球墜地彈起之前就做好雙手回擊的準備。
這也就意味著,陳安夏完全有能力從根源上杜絕桃城武的子彈發球入蹲式扣殺的組合技。
可是陳安夏并沒有這么做,反而每次十分配合桃城武打出吊高球,之后更是用單手回擊桃城武的入蹲式扣殺。
這就造成相似的場景重復上演。
至于說陳安夏沒有察覺到這最簡單的破解方法這一點,在不二周助看來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二周助相信,陳安夏肯定是知道這種破解方法,只不過出于某種原因,致使陳安夏一直沒有使用過這種破解方法。
而這某種原因...
想著,不二周助的臉上閃過若有所思的神色。
其實不僅是不二周助,一旁一直在收集和記錄數據的乾貞治也是皺起眉頭,察覺到了這個異常。
只見乾貞治記錄數據的手微微凝滯,口中輕聲呢喃道“奇怪,這已經是第三次了,為什么陳安夏還是會被桃城以同樣的方式得分?”
“就算陳安夏想要收集數據,想要掌控這場比賽,也不應該會這樣被桃城干脆利落的得分,而是應該會把比賽發展成膠著戰才對。”
“那么,陳安夏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數據不夠,無法做出分析...”
場中,身在局中的桃城武也察覺到了這個異常。
桃城武自己也知道子彈發球入蹲式扣殺這個組合技最大的破綻。
桃城武相信,以陳安夏的實力和以往展現的球商來看,陳安夏肯定已經察覺到了這個破綻,并且完全有能力從這個破綻入手破解自己的必殺組合技。
但是陳安夏卻沒有這么做,反而十分配合自己打出子彈發球入蹲式扣殺的組合技。
這是為什么...
想著,桃城武不禁回想起了陳安夏和越前龍馬的比賽。
這時的桃城武想起來了,在陳安夏和越前龍馬比賽的時候,陳安夏也出現過類似的行為。
桃城武記得,在陳安夏出現類似的行為之后,就施展出了越前龍馬的得意技外旋發球...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桃城武那紫色的雙眸不由一凝,看向對場的陳安夏,心中暗自道‘這小鬼,難道是在收集數據,想要模仿我的入蹲式扣殺?’
在這一刻,桃城武的眼中似有犀利之色閃過,欲要將陳安夏看透。
可是陳安夏就像是一尊石佛,晦澀內斂、古井無波,讓桃城武根本就無法看透,總感覺有種神秘莫測之感,就如同面對手冢國光一般。
沒有再多想,桃城武再次打出了一記勢大力沉的子彈發球。
桃城武想要看看陳安夏是否真的要模仿自己的入蹲式扣殺。
如果是,那么桃城武會讓陳安夏知道,在網球的世界之中,不是所有球技都可以依靠數據來模仿。
因為入蹲式扣殺的核心不是引拍姿勢和揮拍姿勢,也不是施加在球上的旋轉,而是擊球的高度和力量。
簡單的來說,就是只有擊球的高度達到一定限度,且自身的力量足夠,才能打出這種威力強絕的扣殺球。
這也是入蹲式扣殺的球技難度并不大,但在青學網球社內,只有桃城武一人能夠施展入蹲式扣殺的原因。
哪怕是力量要強過桃城武的河村隆,也因為自身彈跳力不足,無法達到那一定限度的擊球高度,無法施展出入蹲式扣殺。
以桃城武對陳安夏的了解,哪怕陳安夏的彈跳力足夠,但自身的力量肯定是不夠的。
這也就意味著,就算陳安夏能夠模仿入蹲式扣殺,也只能是力量不足的削弱版。
而對于削弱版的入蹲式扣殺,桃城武在心中已經決定,將會以強絕的姿態回擊給陳安夏看。
此時的桃城武還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將原本的切磋賽當成了真正的比賽來看待了。
這也就意味著這場切磋賽桃城武想贏!
陳安夏并不知道,也不在意桃城武的所思所想。
此時,面對眼前那道炸裂的金黃色光柱,就見陳安夏的目光微凝,再一次單手持拍奮力迎擊而上。
難言的沉重感再次自陳安夏持拍的右手,傳遍陳安夏的全身。
但是陳安夏卻有種直觀的感受,那就是這種沉重感要比第一次的時候輕上很多。
陳安夏知道,這是自己那遇強則強的體質在發揮效用。
而這也是陳安夏一直重復上演相似場景的主要原因。
早在和三谷奏比賽的時候,陳安夏就想要摸清遇強則強體質的規律。
陳安夏知道,只要自己摸清遇強則強體質的規律,那么自己就能夠將遇強則強的體質化為準確的數據,從而更好的去運用這種體質。
只是想要摸清這其中的規律,顯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因為這其中的變量因素實在是太多了,力量、速度、洞察力、智商等等都有可能會誘發遇強則強的體質。
陳安夏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會盡可能的把握機會,去收集一切有效的數據。
陳安夏球拍脫手的場景再一次上演,裁判的聲音也隨著場景再現響起道“這一局桃城獲勝,比分41,下一局輪到陳安夏發球!”
場邊,雙手抱胸,神色古井無波的手冢國光看著這一幕,不言不語,只是眼中偶有光芒閃現,也不知道在思考著什么。
另一邊,那位不速之客在一路‘友善’的問路之后,終于看見了青學網球場。
隨后,那位不速之客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一位獵物就在眼前的嗜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