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輝剛一開門就聽到了這樣一句話,一驚的同時也發現了來人是誰。
“沈先生,你身體沒事了?”馬上白成輝就調整好心態回應了一句。
“我有沒有事你兒子應該很清楚吧,昨天您去看了我,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今天我也過來看看你們,想在樓下帶包鹽來著,不好意思,我給忘了!”
聽到這話,白成輝眼神不禁一變,帶鹽?那不就是想傷口上撒鹽嗎?這小子嘴巴還真毒啊!
更讓他感覺到驚訝的是,眼前這人和他昨天在病房見到的那個又有這些許的不同。
沒錯,氣場的侵略性太強了,讓他感覺自己像是在面對一個上位者一樣。
還沒等他反駁,眼前的男人又說話了:
“怎么,白先生不歡迎我們,準備連門都不讓我們進了不成?這可不是什么好的待客之道啊!”
對此,白成輝只能壓下火氣,輕笑道:“哪里,沈先生,唐小姐請進!”
說著就讓開身子讓兩人走了進來。
自此自終唐雅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她讓沈沉掌握著主導地位,說實話,現在的這個沈辰還是比較讓人放心的。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能在這個人格身上討到什么便宜呢,當然,除了她。
兩人進入病房,靠在床頭,臉上纏著紗布的白凱第一時間看到了他。
“你來干什么?”
沈沉:“過來看看你死了沒!”
話語十分簡單粗暴,就差互相指著鼻子互相罵街了。
“你誰啊,怎么說話呢這是?”袁慧指著兩人喊道,眼睛中的怒火非常濃烈。
畢竟自己兒子被打成這樣,居然還有人過來說風涼話,在她這里無疑是火上澆油。
沒有理會這個女人,沈沉自顧自的來到沙發上坐下。
白凱住的地方當然也是醫院的vip病房,里面各種設施也比較齊全,自然不會沒有地方坐。
而一旁的白成輝見此不禁皺了皺眉頭,自己這還沒邀請對方坐下呢,對方就自己坐了,看來是一點都沒將他放在眼里啊!
這不禁讓他心里有些沒底,難道是唐雅回去求唐老爺子了?
“這位是沈沉,沈先生!旁邊那位是唐氏集團的千金,唐雅!”后面的白成輝向自己老婆介紹道。
聽到這話,袁慧先是想了想,隨后眼睛一瞪,指著沈沉喊道:
“你...你...”
見此,沈沉擺了擺手冷笑道:“沒錯,把你兒子打成這樣的人就是我,怎么?白夫人是想謝謝我不成?算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只恨我那天狀態不好,要不然,效果可能還會更好一些!”
換成是他在現場,不說別的,那幾個人一個也跑不了,都等給我趴下叫爸爸。
還有這個白凱,怎么傷勢都集中在了臉上,看他四肢居然還能動,沈沉不禁有點鄙視主人格,搞了半天你就這兩下子啊!
而唐雅聽到這話,差點沒有笑出聲來,只能偏過頭,努力憋住,她也算是大家閨秀,從小受到過的教育讓她不允許自己做出這樣失禮的事情來,當然,忍不住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居然還敢來,老公,叫人!”袁慧‘騰’的一下站起身,指著兩人對著白成輝喊道。
顯然,此時她的情緒波動非常大,雙眼中的怒火都快噴出來了。
自己的兒子,從小到大自己都舍不得打,沒想到居然被人打成了這樣,更可氣的是對方居然還敢大搖大擺的過來嘲諷他們,豈有此理。
白成輝擺了擺手,示意老婆稍安勿躁,因為他看到沈辰的樣子底氣十足,既然敢過來找麻煩,那肯定不是無腦過來的。
更何況一旁還有一個唐雅,這女孩能一個人出來撐起一個公司,顯然已經具備獨當一面的能力了,這樣的人不可能這樣冒失。
果然,在看到自己老公的手勢后,袁慧馬上就平復了不少,這么多年下來,兩人之間早就有了默契,盡管心里很氣憤,恨不得立馬找人過來打對方一頓,但她卻知道什么是輕重。
“沈先生此次來,恐怕也不止是單單過來看看我兒子的傷勢吧?”白成輝問道。
以己推人,上次他過去的時候,明顯是帶著試探的想法去的,確實,也被他試探出了一些東西,所以他不信沈沉這次只是過來看看。
聽到這話,沈沉搖了搖頭道:“自然不是,當然,我也不會像白先生那樣過來試探,手段太低級!”
“我今天過來就是單純想嘲諷一下床上那個煞筆而已!”
說著,他將目光轉向病床上的白凱道:
“怎么樣?為了一百萬被打成這樣,很值得吧!”
“我想想,記得那天你還大喊,你知道我爸是誰嗎,對吧!”
“說真的,你爸是誰我現在知道了,也沒啥了不起啊!怎么樣,你還有沒有比較牛逼的爺爺姥爺之類的,一起叫出來吧,一個一個來,我嫌麻煩,我準備一起揍了!”
語氣輕松,神態囂張,但仿佛又有著十足的底氣,仿佛這里要不是醫院,他的拳頭依舊揮過來了一樣,盡管有父母在身邊,但白凱卻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喂,你什么意思,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告你上門威脅!”一旁的袁慧大聲喊道。
對此,沈沉不禁站起身來道:“隨便啊,再說了,你們不是已經報警了嗎?”
“你...”
看著老婆被擠兌的無話可說,一旁的白成輝不禁插嘴道:
“沈先生,逞口舌之利沒用,你還是好好擔心你自己吧!”
“也是哦,但是你信不信,老子就算是把他弄死了,照樣不用賠命!”沈沉走到白成輝面前,咧嘴笑道。
雖然是在笑,但卻讓白成輝心里一顫,畢竟那冰冷的語氣可像是在看玩笑。
而且,他混跡商場這么多年,什么人是虛張聲勢,什么人是來真的他還是分的清的,就剛剛而言,他十分確定,對方真的沒有在說笑。
“行了,看也看了,還是祝那個煞筆早日康復吧,畢竟這樣一個坑爹的主,死了可惜了!”
“白先生,我們下午再見!”
說著,他直接帶著唐雅就要離開,而背后的三人卻誰也沒有說話,剛才沈沉氣場全開所產生的壓迫感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在加上放的那種狠話,讓白成輝都以為自己是不是搞錯了,這個沈沉才是更大的人物。
“對了,差點忘了!”走到門口的沈沉突然停下來,隨即轉身看向坐在病床上的白凱道:
“兄弟,狂沒有錯,但是你回家找爸爸的樣子,真狼狽!”
說完,沈沉不屑了笑了一聲,然后消失不見。
而坐在病床上的白凱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不禁感到了屈辱,他白凱長這么大,頭一次這么丟人,被人上門嘲諷不說,就連他爸媽在對方身上都沒占到任何便宜。
尤其是最后一句,分明是在說他就是一個只會叫爸爸的酒囊飯袋,這就和打游戲一樣,本來上中兩條線都是1v1,但是一方打不過就叫來大野,上單教父,中單教父就是這么來的。
更可氣的是,他現在總感覺自己要來一個父子送雙殺的節奏。
“啪!”
“豈有此理,老公,那個姓沈的他欺人太甚,這事絕對不能這么算了!”袁慧將桌上的一個玻璃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怒聲道。
很明顯,剛才她確實被氣的夠嗆。
此時白成輝雖然也十分生氣,但他畢竟是見過風浪的人,憤怒之余他也在想是什么給了對方這樣的勇氣,難道還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隱情?
“你有什么想說的嗎?”白成輝看著病床上,臉部纏著紗布的兒子問道。
聽到這話,白凱頓時心里一驚,又來了,他知道這是父親想讓他說說關于此事的看法,老考試人了。
“姓沈的欺人太甚,囂張至極,但總感覺他好像有什么依仗一樣!”
“我們現在要做的應該是靜觀其變,看看他有什么手段,同時給自己準備一些后手!”白凱道。
聽到這話,白成輝不禁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指著兒子大罵道:
“放你娘的屁!”
“姓沈的說的還真沒錯,你就是個只會叫爸爸廢物!”
“家人和你年齡差不多,但已經能有魄力過過來和你老子我叫號了,你呢,人家都騎在你脖子上拉屎了,你居然讓縮回去了!”
“剛才有話為什么不敢說,有我在這里給你兜底,你居然連句反駁的話都沒有,怎么,怕他突然在這里動手不成?還是你指望你老子我親自下場和那個小毛頭小子罵街?”
一番話頓時將白凱給罵懵了,怎么,這不是考試嗎,自己回答的不錯啊?為什么還要罵我?
白成輝生氣的不是兒子的回答,而是他剛才的懦弱。
他雖然已經親自下場和唐雅這個晚輩掰手腕了,但也不能連一塊遮羞布都沒有吧!
剛才人家上門挑釁,他作為長輩,總不能直接擼起袖子和晚輩罵街,袁慧一個女人家說兩句還無所謂,但他不行。
但自己這個兒子呢,坐在病床上一句話都沒有,還他媽往后縮了縮,他這個做老子的都感覺到丟人。
你們都是小輩,對方還不敢動手,什么話難聽就罵什么唄,你怕個什么?
怎么?連叫老子的事都做了,這會覺得丟人了,一點取舍都沒有,差得不是一點半點。
“老公,你沒事對小凱發什么火啊,他又沒惹你!”袁慧在一旁喊道。
看了看自己的老婆,又看了看床上,一臉不知所措的兒子,白成輝揉了揉腦袋。
沒救了,以前以為自己兒子雖然算不上出類拔萃,但也不差,但現在看來,差遠了。
手段差不妨事,可以鍛煉,心勁差才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