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叫做“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這《金煞絕命掌》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有害無益的東西,可偏偏對蘇乙來說,卻像是一門量身定做的靈氣煉體法訣。
這功法雖然有些簡單粗暴,但應該是可行的。
為了印證這一點,蘇乙毫不猶豫便選擇驗證一番。
對他來說,第一步需要先引靈氣入體,用七十二金針刺穴,以身體為陣基布下聚靈陣。
這荒郊野外的,蘇乙去哪兒找金針?
辦法總比困難多,沒有金針,但蘇乙有金錠。
他掏出懷中的金錠,先把其搓成一個圓柱體。再拿出苦桑的那短刃符寶,試著灌注內力往金子上一削。
一根如牙簽般粗細的金針瞬間隨著短刃劃過而形成,“叮”地一聲跌落在地。
刀削針可還行?
蘇乙呵呵一笑,果然,能被煉制成符寶的材料,又堅硬又鋒利,在他內力的加持下,達到削金如泥的效果根本沒問題。
接下來蘇乙手速飛快,“刷刷刷”一通操作猛如虎,在耗費了兩個金錠后,七十二根金針就被他削好了。
蘇乙本就是行動派,解決了材料問題,他毫不猶豫開始金針刺穴。
每根金針都要刺入一寸深,這個過程是要承受很大痛苦的,但對蘇乙來說這都是小兒科。
他速度極快,很快便將七十二根金針準確刺入了對應的穴位之中。
當最后一根金針歸位后,蘇乙突然感覺四肢百骸突然“嗡”地一震,下一刻便如同清風刮過全身,讓他舒爽到忍不住要叫出來。
靈氣灌體!
這是靈氣通過金針刺穴布下的聚靈陣,被引入了蘇乙的身體之中!
之前任憑蘇乙用各種功法都做不到的事情,現在被區區七十二根金針和一個小小的聚靈陣搞定了。
當然,這肯定不是一回事,修真功法不光是可以不通過任何介質引靈氣入體,最重要的是功法可以讓靈氣在體內運行、精煉和積累,然后量變引發質變,突破境界。
但聚靈陣吸入體內的靈氣只會呆在丹田中,甚至是不受控制地在經脈中游走亂撞,運氣不好或者稍有不慎都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一個只管收,一個是收來加工利用,二者自然沒有可比性。
但不管怎么說,蘇乙總算是第一次體驗到了靈氣灌體的感覺。
很快蘇乙就感覺到丹田傳來針扎般的刺痛,那些被吸入體內的靈氣果然任憑蘇乙如何使喚,都完全無動于衷,哪怕蘇乙照著《金煞絕命掌》里的運行線路去操控也不行。
這下蘇乙再不猶豫,在經脈中稍稍投入一縷煞氣,頓時,丹田中一縷靈氣激射而出,直奔這縷煞氣而來。
二者很快交織在一起,在經脈中瘋狂扭曲、纏斗,蘇乙的經脈很快傳來撕裂般的脹痛。
雖然有易經洗髓經打底,他不必擔心身體任何傷勢,但他還沒變態到故意受傷自找苦吃的地步。
他很快按照秘籍中所記錄的方法和線路,開始引導煞氣在體內運轉。
那縷靈氣果然也隨著煞氣一起被蘇乙調動,隨著這縷煞氣運行數個周天,它漸漸和靈氣充分混合不分彼此,變得溫順下來。與此同時,蘇乙敏銳覺察到這縷煞氣和靈氣中有十分之一“消耗”進了血肉之中,達到了煉體的目的。
蘇乙心念I一動,浸入血肉中的煞氣瞬間被他回收。但那些煉化進血肉的靈氣卻還蘊含在其中。
饒是早已料到,但現在印證了自己的推測,蘇乙還是心中一喜。
修行界中,有兩種功法是可遇不可求的,十分罕見和珍貴。其中一種自然是能夠鍛煉神識的功法,還有一種便是煉體之術。
蘇乙自己都沒想到,自己來此世界得到的第一種功法就是煉體之法。
這是他變廢為寶,為自己量身打造的煉體之法!
雖然內力護體,氣血強盛的他可以扛住一些強力打擊,但內力再強也不可能刀槍不入。
被靈氣煉過的身體堪比法器,是可以刀槍不入的。
找到變強的途徑總是讓人開心和激動,蘇乙很期待自己身體被靈氣徹底祭煉一遍后,會強到什么樣的程度。
煉體可行,接下來就要看看蘇乙是不是能利用這種辦法操控靈氣了。
其實蘇乙試驗過在之前世界搜集到的所有內丹法都沒辦法讓他修煉后,他一度有些嘀咕,自己是不是沒有修行的天賦?
后來在聽到苦桑、野狼幫等一個個耳熟的名字、又初窺這個世界的修行世界后,他加上這半年來所接觸的地理知識多方面印證,蘇乙基本可以判斷出,這個世界除了寧采臣,應該還有韓老魔。
推測出這件事后蘇乙不但沒有興奮和期待,反而心中一涼,變得有些忐忑起來。
在凡人世界中,修行是要有靈根的。
沒有靈根,就與大道無緣,只能做個凡人。
蘇乙有些擔憂別的世界的那些內丹法不能修煉不是因為“水土不服”,而是因為自己沒有靈根。
這不是沒有可能,尤其是他連符都可以畫成的情況下,他就更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資質有問題了。
想要印證這一點,最直接的辦法當然是去找能測試靈根的地方或者人,去測一測自己到底有沒有靈根,但蘇乙暫時沒這個條件,也沒這方面的路徑。
畢竟韓老魔知道自己是四屬性雜靈根,都是在以練氣十層的境界進入黃楓谷的時候了。
想要現在就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靈根,其實不是沒可能,那就是打開蘇乙所得的三個儲物袋。
蘇乙肯定這里面必定是有修真功法的,這是這個世界的修煉功法,肯定不存在水土不服的問題,若是自己依然修不出什么名堂的話,那自己真的沒靈根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想到這里,蘇乙先是拔下一根金針,暫停了靈氣灌體,然后再次分出一縷陰煞之氣,輕車熟路引動一縷靈氣來,按線路運行幾個周天。
待這縷混合氣息穩定后,蘇乙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個儲物袋上,微微沉吟,用手捏住其封口處,緩緩把這縷混合氣息運轉至指尖處,按照之前的設想將其逼出指尖,再在氣息離體那一剎那收回煞氣。
蘇乙設想的方法果然是可行的,但只可惜他沒有操控靈氣的本事,在靈氣離體的那一瞬間,便瞬間消散開了,根本沒辦法用靈氣來做什么。
蘇乙皺皺眉頭,這次他沒有分離靈氣和煞氣,任由其緩緩輸出。
這次倒是能操控了,但落在儲物袋上毫無反應。
用這個辦法,打不開儲物袋。
要不要試試絕靈陣?
蘇乙皺眉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決定。
他畢竟對修行界的事情了解太少,絕靈陣的確可以把陣中的靈氣都抽干,但萬一抽干靈氣后儲物袋也因此損壞了怎么辦?
這個風險也不能冒。
他最終什么都沒做,把三個儲物袋、兩個法器還有符寶全都收了起來。
夜色正濃,蘇乙給火堆里填了把柴火,便興致勃勃修煉起自己發明的“靈煞煉體法”來。
一夜無話。
天剛亮時,隨著寧采臣從睡夢中醒來,蘇乙頓時若有所感,也停止了修煉。
寧采臣打著哈欠爬了起來,看了眼打坐的蘇乙頓時一怔:“蘇兄,你不會一夜沒睡吧?”
“我算是休息過了。”蘇乙笑了笑道。
這寧采臣也算是心大,荒郊野外一覺睡到大天亮,還問蘇乙睡沒睡,他真就不擔心自己被野獸給吃了?
“蘇兄,怎么你…看起來有些不一樣了。”寧采臣一邊爬起來,一邊看著蘇乙怔怔地說道,“你好像變得更有仙氣了。”
“是嗎?”蘇乙長身而起,“可能是晨霧的緣故。”
清晨的山澗中薄霧皚皚,寒氣很重。若非蘇乙一夜維持著篝火不滅,寧采臣昨晚半夜早就被凍醒了。
不過他說蘇乙變得更有仙氣,倒也不假。這一夜蘇乙引靈氣淬煉身體,氣質自然會有些改變。
“天亮了,我也該趕路了,蘇兄,我還沒問呢,你打算去哪里?”寧采臣問道。
“我?”蘇乙笑了笑,“原本我該和你一路,但現在計劃變了。我得去趟彩霞山。”
“彩霞山?”寧采臣一怔,“那咱們可不順路,我要往南,你要往西。”
蘇乙點點頭。
原本他是打算跟著寧采臣走,想著去找找燕赤霞,看看能不能搞點機緣。
但確定了這里是凡人世界,那誰還管燕赤霞?
當然去彩霞山的七玄門了!
那里有這個世界最珍貴的寶物——掌天瓶!
掌天瓶可以催熟各類靈藥植物,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把一個未成熟的靈藥催熟成千年甚至萬年的火候,這功能絕對是輔助修煉的逆天手段。毫不夸張地說,韓老魔所取得的成就一半都要歸功于掌天瓶身上。
而且掌天瓶的逆天之處不止于此,只不過需要修煉到一定境界才能“解鎖”它更強大的功能。
面對這樣的寶物,是個人都會動心,蘇乙當然不會例外,尤其是031告訴他,在這個世界不必擔心仙神以上的存在。
掌天瓶一定還在七玄門,因為野狼幫還在,這說明韓老魔在這個時期要么還是五里溝的二愣子,要么就是還在七玄門里蟄伏。
若是前者,那掌天瓶就肯定還躺在七玄門的神手谷和赤水峰中間的樹林里沒被發覺,這無主神物,蘇乙要定了。
但若是后者,就有兩個可能。一是韓二愣子還沒發現掌天瓶,那蘇乙照樣笑納。
第二種可能是掌天瓶已經被韓二愣子得到了,這種情況就有些麻煩了。
殺人奪寶?
蘇乙出道這么久,人沒少殺,殺人的理由也各種各樣,但純粹為了利益而去殺一個無辜的人,這種事情他一次都沒做過。
那畢竟是掌天瓶,蘇乙不是沒想過為了這種絕世寶物而破了自己的底線,但這個念頭在腦子里打了個轉就徹底被打消了。
從穿越萬界后,蘇乙不是沒打破過自己的底線,但他自問自己大節還是無虧的,破的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底線。
比如喝酒,比如抽煙,比如做過渣男…
這些事情蘇乙就算做了,他也能篤定自己還是自己。
但謀財害命這種極度惡劣的事情一旦做過一次,蘇乙真的不敢肯定以后的他還是他。
盡管導演們不止一次告訴過蘇乙演員就是要用于體驗不同性格的角色,但蘇乙斟酌再三,始終還是在做自己。
因此,可能對別人來說根本不算什么麻煩,也不存在選擇的問題,對蘇乙來說,卻真的得認真考慮。
“要是掌天瓶真的已經在二愣子手里…那就接受現實,但可以試著為自己爭取最大利益。”蘇乙心中一番糾結后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
“其實…掌天瓶放在韓老魔手里,把他培養成自己的煉丹工具人,不比自己辛辛苦苦去種植靈藥煉丹要好?”
“再說這寶貝在成仙前基本就只有催熟靈藥這一個功能,實在不行,可以跟韓老魔打個商量,要點掌天瓶的靈液以備不時之需,這也是可以的吧?”
“再說了,再好的寶貝我也帶不走,就像求仙世界的勾魂鐮一樣,都跟靈魂糅合在一起了,不也被迫分割了?”
“算了算了,要是掌天瓶真已經落在韓老魔手里,那就讓他留著吧。不過跟韓老魔接觸還是要斟酌再三好好計劃一番,可千萬別把老魔給嚇跑了。韓跑跑可不是浪得虛名,一個不小心讓他跑個沒影,那就弄巧成拙了…”
“蘇兄?蘇兄?”寧采臣見蘇乙想事情想得出神,忍不住輕聲喚道。
蘇乙回過神來,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兩張靈符來,遞給寧采臣。
“蘇兄,這是…”寧采臣迷茫接過。
“這張黃符叫防鬼符,你隨身戴著它,一旦有陰邪之物接近,它就會發燙,提醒你警惕。”蘇乙道,“這張紫符叫誅邪符,一旦你受到陰邪之物的襲擊,它就會被動觸發,替你反擊,誅殺邪魔。”
“這,這禮物太貴重了!”寧采臣吃了一驚,急忙推辭,“蘇兄,我不能要!”
“你我相逢一場,總算是緣分,留著吧,這對我來說不算什么。”蘇乙笑了笑,“另外寧兄,如果我們下次有緣再見,我希望你別再叫我蘇兄了。”
蘇兄蘇兄的,聽著跟酥胸似的,怎么?我是欠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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