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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6、真言

站在傻柱跟何雨水的立場來看,李蘭這事兒干的是不地道。人家好心帶你來,還特意叮囑過你,好么,轉過頭就把人家賣了。闌  原本傻柱對李蘭還有濃厚興趣,甚至蘇乙說這姑娘不是良配的時候,傻柱還覺得蘇乙是對李蘭有意思防著他才這么說。

  現在他知道自己是誤會蘇乙了。

  “事情很簡單,就是我惹了一群混混,這群混混鬧事,我把他們收拾了。”蘇乙對傻柱道,“剛才來的這兩撥人都是為了讓我抬抬手放那群混混一馬的。李蘭來軟的,沒成,后面這倆就上硬的了。”

  “讓你抬手?你把那群混混怎么著了?”傻柱問道。

  “就是把他們交給警察了。”蘇乙道,“他們犯了什么事兒國法說了算。他們來找我,是希望我作偽證。作偽證可是犯法的事兒,你覺得我能干嗎?”

  傻柱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蘇乙看了他一眼,接著道:“知道我為什么非得堅持法辦他們嗎?”闌  傻柱搖搖頭。

  他只聽妹妹何雨水說蘇乙心狠手辣下了個套,把這群混混全裝進去了。

  他自己也覺得得饒人處且饒人,沒必要把事情做這么絕。

  “白天碰見這群混混的時候,秦姐也在。”蘇乙對他道,“這群混混肯定是奈何不了我的,但當時他們誤會秦姐跟我有那層關系。你猜他們拿我沒辦法的時候,會不會對秦姐動手?”

  傻柱臉色變了:“要不為什么叫他們狗皮膏藥呢?他們治不了你,肯定沖你身邊人動手!禍不及家人那就是個話,這群頑主有一個算一個,誰管這個?”

  蘇乙點點頭道:“就是這個道理,所以我只能下狠手了,一次把他們治得服服帖帖再不敢來招惹我,咱們院兒里人也都安全了。”

傻柱神色復雜:“兄弟,這事兒我能理解你,但人命關天…外人不知道這里的事兒,肯定會覺得你這人心狠手辣。”闌  蘇乙淡淡道:“我管外人干嘛?”

  “倒也是…”傻柱一怔,信服點點頭,對蘇乙一豎大拇指,“通透!”

  我某某某一生行事何須向人解釋?

  這是中二病,該解釋就得解釋,明明兩句話就能消除誤會的事情,為毛要搞得大家不愉快?

  所以蘇乙跟傻柱說清楚這些事情,免得這種一根筋的因為誤會蘇乙而鬧得不愉快,那樣就太惡心了。

  但做事但憑本心,對外界毀謗流言蜚語不屑一顧,這就不是中二病了,而是一種驕傲,一種態度。

“這個丁尚東是雨水的男朋友吧?”蘇乙問道。闌  傻柱點點頭,眉頭緊皺道:“我跟這小子互相瞧不上,但雨水喜歡,而且倆人已經訂過婚了,我這當哥的不能破壞妹子的姻緣。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把你地址透露出去…這事兒應該是不合規矩的吧?不是,他為什么呀?”

  蘇乙道:“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我跟這人就白天接觸了一下,攏共沒說幾句話,所以談不上恩怨或者得罪。他這么干無非兩個原因,要么是利益使然,要么是替人出頭。”

  傻柱看著蘇乙欲言又止。

  蘇乙淡淡道:“說和的話就甭跟我開口了。這事兒我肯定是要一個交代的,被人害了還裝孫子不是我風格。”

  頓了頓,他看向傻柱道:“這事兒你別插手,也別跟雨水提,不然你夾在中間兩頭難做人,就當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你打算怎么弄?”傻柱有些擔憂問道。

他算是看出來了,蘇乙這人絕對是個有能耐的人,他的話最好別不當回事。闌  “還沒想好。”蘇乙笑呵呵道,“不過要是能讓你們看清楚這丁尚東到底是什么人性,不也算一件好事兒?”

  傻柱愁眉苦臉深深嘆口氣,一擺手道:“算了,我也甭瞎操心了,自己還一腦門兒官司沒解決呢…援朝,你說冉老師能瞧上我嗎?她會不會嫌我是大老粗啊?”

  蘇乙愣了一下。

  這話題轉換得這么絲滑嗎?

  “鞋子合不合腳不得先試試再看?”蘇乙笑道,“俗話說,烈女怕纏郎,你要真想跟冉老師處,我送你七字方針,只要你按我說的來,冉老師但凡對你有點意思,你絕對能拿下她!”

  傻柱頓時精神一振,像模像樣一抱拳:“兄弟,我下半生的幸福,全指望你了!”

蘇乙笑呵呵一指桌面:“想得真傳哪兒有這么容易?六六大順先走一波。”闌  傻柱頓時苦瓜臉:“哥哥,真喝不動了…”

  “沒讓你喝六十六個,就六個。”蘇乙道。

  “一個我都喝不動了…”傻柱賠笑,“要不我喝一個?”

  “那我就說一個字。”蘇乙笑道。

  傻柱立刻服軟:“喝,我喝還不行嗎?你說一個字像話嗎?唉,為了你這方陣,我豁出去了!”

  “萬一我說的沒用呢?”蘇乙問道。

“那不能夠!”傻柱一邊倒酒一邊樂呵呵道,“我跟你說援朝,我這人雖然沒什么文化,但我這雙眼睛看人還是挺準的,你這人,說話準成,辦事牢靠,穩當人一個!”闌  蘇乙的七字方針放在后世人盡皆知,就是——膽大心細臉皮厚而已。

  但對于傻柱來說,是越琢磨越有道理,在連干了六杯酒后,又跟蘇乙熱烈探討一番,喝了好幾杯,眼神都恍惚了。

  蘇乙一看差不多了,就說今天到這兒吧。

  傻柱也喝得盡興,拒絕了蘇乙相送,搖搖晃晃出門去了。

  這邊門一響,對門的窗簾立刻掀起來,三大媽一張大臉貼在玻璃上費力往外看。

  “這回是傻柱不?”閆阜貴在一邊迫不及待問道。

“瞅著像是…哎,真是!”三大媽確定了是傻柱,精神頓時亢奮起來,“你說這援朝家大晚上怎么人來人往的?前兩回害得我差點搞錯了…”闌  “管他這個干嘛?甭廢話,快去叫兒媳婦兒!”閆阜貴急切道,“去晚了可就不趕趟兒了,我可告訴你,那小寡婦絕對也盯著這一出呢…”

  “對對對,我趕緊叫去!”三大媽面色凝重,知道事關重大也不敢怠慢,急忙出門到隔壁,啪啪一打門,便推門而入。

  隔壁閆解成小兩口一個躺在床上打盹,一個坐在窗邊看書。

  “于莉,別看啦!對面散場了,傻柱出門啦!”三大媽急切道,“你快過去幫忙收拾收拾,你爸說了,他倆準有剩菜!”

  于莉不樂意道:“媽,就算有我怎么開這口?”

  “哎呦喂這有什么抹不開面兒的?”三大媽一跺腳,“我早說這活兒就應該我來接,我去,你偏偏自己逞能要自個兒來,關鍵時候你又掉鏈子…”

“媽,你做飯沒于莉好吃,要是您去,人家吃一頓這事兒就算拉倒,到最后還不是便宜了中院兒的秦淮茹?”閆解成開口道,“媳婦兒,媽讓你去你就去一趟,能拿就拿,拿不成就算。”闌  “什么叫拿不成就算,必須拿成啊!”三大媽眉毛一豎,“你爸可說了,起碼是兩葷兩素四個菜,這剩下的菜就算折一盤,也夠咱一家子明兒中午拌面條吃了。你爸說了,這頓飯不占咱們這月開葷名額…”

  閆解成一聽立刻坐起來:“媽你說真的?這頓葷的算額外的?”

  “額外的!”三大媽一臉肯定。

  “媳婦兒…”閆解成兩眼放光,眼巴巴看向于莉,“要是能成,中午開葷,晚上雞湯,明兒一天咱這日子都美滋滋呀!”

  “我去,我去還不成嗎?”于莉沒好氣站起來,“大晚上讓我往人家家里跑,你們娘倆對我也是真夠放心的。”

  “我媳婦兒啥人我還不知道?我一百個放心!”閆解成笑嘻嘻道。

三大媽心里卻有些犯嘀咕,賠笑道:“就是收拾個菜,在人家家里也待不了幾分鐘,幾分鐘能干個啥?”闌  “那可沒準兒。”于莉似笑非笑。

  “咱家兒媳婦兒我還能不放心嗎?”她越這么說三大媽反而放下了心。

  于莉推門而出,向對面走去。路過垂花門的時候聽到中院有人說話,她往那邊看了眼,依稀仿佛是傻柱和秦淮茹。

  于莉不屑一笑,心說傻柱真是傻子,大小伙子天天跟個寡婦勾三搭四的…

  中院。

  和三大媽一樣,秦淮茹也時刻關注著傻柱什么時候回來。

她倒不是等傻柱,而是為了確定在傻柱回去后第一時間把做好的床品和內衣給蘇乙送過去,再把他們吃剩的菜拿回來,棒梗都饞半晚上了,這會兒都沒舍得睡,就是因為他奶奶跟他說待會兒有肉吃。闌  跟老閆家一樣,秦淮茹婆媳倆也叨咕了半晚上,謀著蘇乙家的剩菜。這兩家倒是不約而同,都把對方當成了最大的競爭對手。

  雙方的關系就像是微信和支付寶一樣,最近的競爭尤其激烈。

  本來秦淮茹應該等傻柱回屋后直接去蘇乙家里的,但白天下班遇到混混的事情讓秦淮茹心湖波瀾起伏,始終不能平靜。

  人有了心事就會胡思亂想,所以她很想通過傻柱之口探聽探聽蘇乙的想法,也想知道蘇乙和傻柱到底聊了些什么。

  因此傻柱一出來,她也就立刻迎了出來,攔住了傻柱的去路。

  “怎么喝成這樣啊?”秦淮茹一看傻柱走路晃悠,說話都大舌頭,頓時皺起了眉,“就你跟援朝兩個人,你們倆喝多少啊?”

傻柱憨笑著舉起三根指頭,想了想又把第三根指頭彎下去:“兩瓶半!嘿嘿…咯!有、有半瓶給灑了!”闌  秦淮茹無語看著傻柱:“本來想跟你說點事兒,得,拉倒吧,跟一個醉鬼我說什么?”

  傻柱不樂意了:“我、我可沒醉!秦淮茹,你瞧不起誰呢?”

  “那你說,你跟援朝聊天兒都說我什么了?”秦淮茹也不繞彎子,直接問道。

  “說、說你什么了?那可多了!”傻柱晃悠兩下,“秦淮茹,我對不起你呀!”

  “你怎么對不起我了?”秦淮茹問道。

  “我壞了你的事兒了,你知道嗎?”傻柱被風一吹,這會兒真是醉得厲害了,“就、就于莉給援朝做飯這事兒,你知道嗎?”

“我知道,你說怎么了?”秦淮茹道。闌  “唉,我就問他,這事兒你為什么不讓秦淮茹干啊?秦淮茹家困難,你得多幫陳幫襯她…你猜援朝怎么說?”

  “怎么說?”秦淮茹很清楚跟一個喝醉的人說話,最好就是順著他說,千萬不要質疑他或者另起話題,不然一定會纏個沒完。

  “他說、他說他怕我誤會。”傻柱嘿嘿笑道,“他怕我誤會你跟他…有、有一腿,所以就不讓你給他做飯。”

  秦淮茹愣了半響,才道:“他才剛搬進來這院兒,他怎么知道咱倆…不是,再說我跟你也沒關系呀!”

  “這不頭天晚上,我跑去試探他,讓他把我心思看出來了。”傻柱這會兒喝多了,什么話都往外說。“人家援朝眼睛亮,直接問我,我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那你怎么說?”秦淮茹咬了咬唇,問他。

“我、我就承認了唄!”傻柱道。闌  “傻柱!”秦淮茹氣得狠狠一拳捶在他胳膊上,“你這不毀我名聲嗎你?我跟你什么關系?你承認什么呀?你還跟誰這么說了?”

  “沒、沒,我跟你都沒說過,我還跟誰說?”傻柱急忙賠笑,“別、別生氣,哎,你別說,你生氣的樣子真好看,我就樂意看你…”

  秦淮茹沒好氣道:“說正事兒!”

  “正事兒?”傻柱想了想,“正事兒就是,我得找個媳婦兒了,離你遠點兒。”

  秦淮茹愣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傻柱笑嘻嘻接著道:“我、我憑什么就得娶一寡婦?我憑什么就得給仨孩子白當爹?我、我一大小伙子,我真找…我找什么樣兒我找不上?我干嘛找你秦淮茹呀我?我告兒你,明兒我就追冉老師去!援朝都教我了,膽大心細臉皮厚,七字方針,說得多好?我跟冉老師要結婚了,嘿嘿,秦淮茹…你一邊兒玩兒去!”

他說著推開秦淮茹,晃晃悠悠朝自己家走去。闌  秦淮茹如遭雷擊,呆呆站在原地半響都沒反應過來,以至于連于莉推開蘇乙家門的聲音她都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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