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爺灰熘熘地走了。
這人本就是欺軟怕硬的主,心里把蘇乙恨得要死,但也怕得要死,眼看蘇乙不是他想象中的懦弱書呆子,他拿捏不住,就急忙跑了。
回去不久,他家里就一陣雞飛狗跳,不一會兒他兩個兒子就被打得嗷嗷叫著跑出來了。
蘇乙坐收一波數值,賺翻了。
過不久,門外又傳來敲門聲,傳來秦淮茹的聲音。
“援朝?你在家嗎援朝?”
蘇乙一開門,映入眼簾的先是厚厚的鋪蓋被褥,被一雙手臂環抱著。
蘇乙看了眼秦淮茹的雙手,這雙手跟什么嫩若春蔥、纖纖素手之類的詞兒絕無關系,指節粗大皮膚粗糙,布滿傷痕、老繭和裂口。
這是這時代女工人最普遍的狀態,又是成天操弄油乎乎的機械,又要洗衣做飯做家務,這雙手能好才怪。
蘇乙讓開身子:“進來秦姐。”
“哎,你躲著點兒,別碰到你…”秦淮茹抱著被褥費力擠進大門,往臥室里走去,“我一手給你鋪好了床,省得你再費勁。”
“這怎么好意思?”蘇乙笑呵呵道。
嘴上說著,手上卻沒有半點要動的意思。
“來自秦淮茹的惡意26…”
“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這么照顧姐,姐幫你也是應該的。”
秦淮茹把被子放在床上,直起身子看向蘇乙,這時也露出她容貌來。
跟白天見到的秦淮茹不同,這時的秦淮茹穿著碎花的小衫,條紋褲子,腳底下蹬著一雙布拖鞋,露出十根精致腳趾來。
跟她的雙手不一樣,她的一雙腳卻是又白又嫩。
這時的秦淮茹曲線畢露,波濤洶涌。臉也明顯洗過,燈光映照下遮掩了她皮膚暗黃的缺點,只看到她精致的五官。她挽著袖子,露出兩截白生生小臂來,微微喘著氣,笑顏如花。
蘇乙笑呵呵道:“還別說,秦姐這么看著還挺胖的。”
“來自秦淮茹的怒意56,來自秦淮茹的惡意88…”
“你要是不會說話就甭說!”秦淮茹直接破防了,忍不住白了蘇乙一眼叱道,“你怎么跟傻柱一樣,愣了吧唧的?你這么跟女人說話,以后能找到媳婦兒才怪!”
“秦姐手藝不錯。”蘇乙沒接話茬,看向床品,“這跟新買的一樣,不錯不錯。”
這針線活兒,做的是真沒說道。
“不錯吧?”秦淮茹瞟了蘇乙一眼,“以后你要是找媳婦兒,就得找個能給你縫縫補補、心靈手巧的,別跟后院兒許大茂似的,娶個姑奶奶回來受罪。”
頓了頓,又道:“哎,你門口兩只雞是許大茂送的吧?我媽那會兒還念叨呢,說是看見許大茂拎著一個雞籠去后院兒了,這會兒又放你門頭了。這雞是他送你的,還是你買的啊?”
嘖嘖,真不愧是秦淮茹,眼睛賊,腦子快,這么快就盯上兩只雞了?
蘇乙笑道:“是他送的,這人還挺熱心,非要給我,我只好收下了。”
“那這書架…”秦淮茹指著靠著墻已經擺了許多書的書架,“是傻柱給你拉回來的吧?他那會兒把板兒車騎走了,說是給你拉東西。”
“是他。”蘇乙點頭。
“來自秦淮茹的惡意33,來自秦淮茹的懼意46…”
“嘿,你這人,也不知道你是會為人,還是運氣好。”秦淮茹目露奇光,“許大茂跟傻柱可是死對頭,你能讓他們倆同時給你送東西,你怎么做到的?”
“我什么也沒做。”蘇乙笑呵呵道。
“來自秦淮茹的惡意88…”
秦淮茹沉默了一會兒才覺得不那么扎心了,開始干活兒。
“我搭把手。”蘇乙上前。
“去去去,這是你老爺們兒該干的活兒嗎?”秦淮茹伸手把蘇乙往門外推。
這是兩人第一次肢體接觸,秦淮茹雙手剛好推在蘇乙的胸上,蘇乙由著她往后退。
秦淮茹屬于那種嬌小類型的,個頭剛到蘇乙的下巴頦,她這衣領比較寬松,從蘇乙這個角度看下去一片白膩溝壑。
“來自秦淮茹的欲念43…”
這時突然跳出一個數值來。
蘇乙由著秦淮茹把他推到門邊,這小寡婦沒敢抬頭看蘇乙就扭頭往回走,嘴里道:“你呀,就甭添亂了,站門口看著就成。”
于是蘇乙就倚著門框,看著秦淮茹像是個小媳婦一樣彎著腰撅著腚幫自己鋪床。
這活兒干得是真圓真大,屁股也挺利索。
不過蘇乙沒有多看,他知道女人有種神奇的能力,能察覺到男人是不是在看她們,是不是對她們感興趣。
“援朝明天就上班了吧?”又是秦淮茹找到話題。
“是。”蘇乙道。
“那你這上班了,門口的雞怎么辦?”秦淮茹問道。
“沒事兒。”蘇乙岔開話題,“我今天聽許大茂說了,說我哥跟你男人是一場事故沒的,你知道我是誰,怎么今天也沒聽你提起過?”
“來自秦淮茹的惡意69…”
“都是傷心事兒,提這些干嘛?”秦淮茹道,“人啊,還是要往前看,過去的就都忘了吧,不然這日子得有多苦?”
她抹平床單上最后一道褶皺,起身對蘇乙嫣然一笑:“你說對吧援朝?”
蘇乙看著她:“秦姐這話還挺有哲理。”
“我可不懂什么哲理不哲理的,我文化少,跟你大學生可比不了!”秦淮茹笑道,“走,上外面燈影兒下面,我帶著皮尺來的,給你量量尺寸。”
蘇乙轉身到了外面燈下,身后秦淮茹從褲子兜里掏出一卷皮尺來道:“你配合點兒啊,很快就好。”
“好。”
“來自秦淮茹的欲念13…”
秦淮茹先是量了量蘇乙的身長和臂長,口里念念有詞,記下數據。
“手張開。”她道。
蘇乙依言照做。
秦淮茹往前一站,雙臂環繞量蘇乙的胸圍。
這時候兩人距離非常近了。
秦淮茹強裝鎮定,但發紅的雙頰和不斷攀升的欲念數值,暴露了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蘇乙本就是習武之人,身體十分勻稱結實,要只是打眼看,可能只是覺得蘇乙身形看著協調,還不如傻柱結實。
但這一量才會察覺,蘇乙其實是很強壯的。
“把衣服撩起來,我量量腰圍。”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秦淮茹說話聲音都輕了幾分。
蘇乙撩起衣服,露出自己的腰腹。
“來自秦淮茹的欲念68…”
秦淮茹往蘇乙的腹肌上瞥了好幾眼,還是忍不住道:“你這…肚子上怎么也有塊兒?姐還第一次見這樣的呢。”
“這叫腹肌。”蘇乙道。
“來自秦淮茹的欲念72…”
她量完腰圍,眼看蘇乙就要放下,突然鬼使神差伸手在蘇乙腹肌上摸了一把。
她感覺怎么樣不知道,但蘇乙感覺好像是砂紙打磨了一下。
“來自秦淮茹的欲念79…”
“喲,還挺硬。”秦淮茹臉已經紅得挺明顯了,深吸一口氣裝作開玩笑般笑道。
這要是換個大小伙子,這會兒早就一柱擎天了。
也就蘇乙見多識廣,能把持得住。
但作為一個正常男人,也難免有些心猿意馬。
“秦姐,注意尺度啊。”蘇乙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放心,我量得可準,一寸都差不了。”秦淮茹道,“來,給你量量屁股和腿長就完事兒了。”
她弓起腰給蘇乙量臀圍。
“來自秦淮茹的欲念81…”
“你一個大男人屁股怎么這么大?”秦淮茹忍不住笑道。
“這是臀肌。”蘇乙道。
“你還有什么肌?”秦淮茹下意識接了一句。
肌肌?
蘇乙短暫沉默,道:“還有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肌。”
“來自秦淮茹的惡意100…”
秦淮茹一下子沉默了,蘇乙分明看到秦淮茹十指指節使勁微微顫抖。
估計是感動的吧?
“好了,那我就先走了啊。”秦淮茹量完腿長站起來,對蘇乙笑了笑。
“來自秦淮茹的惡意99…”
蘇乙笑呵呵道:“麻煩你了秦姐。”
“不客氣。”秦淮茹禮貌笑笑,轉身往外走去。
“我送你。”
“不用不用。”秦淮茹頭也不回擺擺手,出門了。
“來自秦淮茹的惡意99…”
蘇乙笑瞇瞇目送秦淮茹過了垂花門,這才回屋關上了門。
食色性也,蘇乙也不是道貌君子,他不掩飾自己對美好事物的欲望。
小寡婦身材是挺好,皮膚也白,這點不能否認。
但剛搬來頭一天跟一寡婦在屋里打情罵俏搞曖昧,這算哪門子事?
不好看。
蘇乙定力足,很快就把這件事拋諸腦后。
但秦淮茹可不行,滿腦子都是蘇乙邦邦硬的腹肌和翹挺的臀大肌。
說句俗的,這就是久曠之軀,之前秦淮茹身子骨都酥了,像是蘇乙這樣長得好看身材又好的男人,給了秦淮茹極大的感官刺激。
“愣頭青!”走到中院兒,秦淮茹恨恨回頭罵了句,心里仍然很郁悶。
明明氣氛那么好,非得提社會主義?
她打開水龍頭,捧著水洗了把臉。
涼絲絲的冰水打在滾燙的臉頰上,心頭的燥熱似乎也有所緩解。
秦淮茹長長吐出一口氣,努力驅散腦子里那棱角分明的結實肉塊,這才往家走去。
進門之前,她很不自在拽了拽襠部的褲子。
賈張氏從秦淮茹一進門就死死盯著她的臉問道:“怎么去這么久?”
“這么久是多久?有五分鐘沒有?”秦淮茹沒好氣道,“我給人鋪被窩量尺寸,五分鐘多嗎?還是您覺得我們還能干點兒別的啥?”
“我又沒說什么,火氣這么大,吃槍藥了?”賈張氏撇撇嘴滴咕道,“這都這么晚了,別干了吧?剩下的活兒明天再干,反正那敗家子兒也不著急要。”
“行是行,但明天我不在家,您可別偷偷剪下來點兒布藏起來。”秦淮茹道,“我可告訴您,您可真不能是老鼠的眼睛,只能看到一寸光。要是這回咱們太貪,趕明兒人家什么都不幫咱們了!”
“誰說我要偷偷剪他的布了!”賈張氏嚷嚷道,“我又沒說!”
“我還不了解您?”秦淮茹嗤笑一聲,“媽,我剛去,看見他門口養了兩只雞,應該就是許大茂送他的。”
賈張氏頓時精神一振,急忙道:“他一大小伙子,哪兒有工夫養雞?但殺了又可惜…這活兒咱們幫他干了,我就能成!”
“我也是這么想的。”秦淮茹道,“您在家也沒事兒,一天最多喂兩三次,我讓傻柱把廚房不用的爛菜葉子帶回來點兒,讓他再問面粉廠要點麩子什么的,雞飼料也不用買,咱幫他養雞,讓他每個月給咱十個雞蛋,不過分吧?”
“你傻呀你?”賈張氏恨鐵不成鋼,“兩只老母雞一個月少說下四十個蛋,他什么都不干,都是咱們辛苦,給他一半雞蛋都便宜他了!咱要二十個!最少二十個!”
“那也得人家答應!”秦淮茹道,“您說了不算。”
“那他怎么說?你不會沒給他說吧?”賈張氏問道。
“本來打算說的,我給忘了…”秦淮茹無奈道。
那愣頭青非得跟她說什么社會主義,害得她一氣之下給忘了這么重要的事情。
不然就剛那曖昧的氛圍下,還不是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是個男人都不忍心拒絕她吧?
“哎幼!你豬腦子啊!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忘呢?”賈張氏氣得罵道,“你一天到晚腦子里想什么呢你?你再去一趟,去跟他直接說,把這事兒定下來!”
“我用什么由頭去?”秦淮茹無奈道,“我總得有個理由去找他說吧?要是光說這事兒,讓人家覺得我光愛占人便宜,那反倒不好了。”
“明天吧,趕明兒我早早給他把另一套被窩也做出來,給他送去,我再找機會說這事兒。”她說,“到明天他也就知道養雞多麻煩了,我也更好說。”
“也行,不過得快。”賈張氏想想也是,但還是有點不放心,“得防著老閆家,可不能再被那家子占了便宜。”
“嗯,我知道。”秦淮茹開始脫衣服上炕。
“哎?我枕頭怎么挪到這兒了?”秦淮茹發現自己的被窩挪了位置。
“我挪的。”賈張氏一臉嚴肅,“淮茹啊,我感覺你睡的這個位置,很可能就是黃金分割點,你還是別在這兒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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