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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7、破釜

,影帝的諸天輪回  面對一場注定會爆發的災難,這種無能為力的絕望,讓李國強十分無力。

  這樣的重擔和壓力壓在他身上,顯然也會壓垮他的。

  蘇乙不知道他能在這樣的重壓下走多遠,走多久,他可以幫李國強的生存幾率大幅度提升,但關鍵還是得靠這個年輕人自己。

  李國強還說了一件預料中的事情。

  “你留在學校天臺的那個死人頭不見了。”李國強道,“之前按照你的吩咐,我們鎖死了天臺大門,還留了監控。但監控顯示,那鬼東西突然就消失了。前一秒它還在,后一秒就不見了,但沒有任何人動它…”

  “不必管它了。”蘇乙道。

  掛掉李國強的電話,蘇乙想了想,又去了后山的絕陽陣中。

  他運轉內力恢復了片刻,便又投入“被雷噼”、“被蟲咬”的流程之中。

  第二日、第三日,接連兩日,諸事均無明顯進展變化。

  至于蘇乙的傷勢,更是雷打不動、蟲咬不變,沒有任何變化。

  好的一點是,蘇乙的藥浴計劃比打營養針稍微效果好一點,但也好得有限,身體依然是消耗大于進步,身體機能日漸緩慢退化。

  但無論怎樣,對蘇乙來說消耗金錢總比消耗內力更“劃算”。

  如果事態繼續這樣發展,對蘇乙來說結果依然是注定悲劇。

  一時間蘇乙也沒好的辦法,他只能每天持續被雷擊,被蟲咬,希望量變引發質變,出現奇跡。

  外界,黃父之禍爆發已如星星之火。

  剛到每天被小黃父附體成為白癡的人已上升到五十人以上,甚至開始向著“破百”的跡象發展。

  被小黃父禍害過的人并沒有死,光是處理這些人,也要耗費大量社會資源。

  從功利現實的角度來講,這樣的結果還不如死了好。

  港島當局已經充分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港府開始評估這件事可能會帶來的嚴重后果。

  外界媒體將這次黃父之禍描述為一種腦神經病毒感染,不列顛派來大量醫學專家,對受害人進行研究。

  據李國強跟蘇乙透漏,暗地里不列顛那邊已派來西方教廷的人來處理這些事情了。

  李國強親眼見到這些人用十字架和圣水來甄別小黃父,然后用銀子彈來消滅“惡魔”。

  效果很顯著。

  但這些教廷的“老爺”們效率極慢,各個高傲得像公雞,出警速度慢,處理事情不顧及傷亡,導致總體效果來看,還不如李國強帶著手下弟兄們出警的效率。

  因為黃父之禍的爆發,風叔也被這件事牽扯了一部分精力。他打電話告訴蘇乙,內地派來了一些修行人,以“民間愛心人士”的名義也開始消除黃父之禍。

  他跟其中一些人聯系過,得知港島居然還有攝青,這些人十分震驚,甚至表示懷疑。

  不過有一部分人選擇相信,并且答應一起對付攝青,和大家并肩作戰。

  不過更多的修行人是拒絕的態度,他們只愿意對付小黃父。

  這也是人之常情,每個答應對付攝青的人,其實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末法時代的修行人已經不像是古時候那樣,義之所在,雖九死而不悔了。

  凡是能答應一同對付攝青的修行人,都是大無畏的勇士。

  桑信那邊也頗有進展,他說服了十幾個佛門和尚加入。

  這期間,風叔和桑信還帶來了一些修行界的高手,來看蘇乙的傷勢。

  但所有看過蘇乙傷勢的人,都大搖其頭,表示無能為力,斷言蘇乙必死無疑。

  他們都覺得蘇乙能活下來都是奇跡,甚至有人表示蘇乙現在其實已經是尸鬼,而不是人了。

  黃父之禍的爆發,給港島帶來一定震蕩,只是在港府壓制下,沒有形成太大的動蕩。

  雖然大的新聞媒體都配合港府壓制消息,有意把被黃父禍害的受害人描述為受到未知腦神經病毒感染的病人,但一些狗仔周刊小報卻不管不顧,炮制出一篇篇駭人聽聞的新聞,甚至有的還拍到了西方教廷用十字架消滅小黃父的畫面,讓港府發言人不得不以拍電影的借口來“辟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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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界的局面風云變幻,但蘇乙的傷勢不但沒有絲毫好轉,反而開始趨于惡化!

  這是五天后,蘇乙和華仔再次見面后發現的。

  他像是往常一樣,在絕陽陣中繼續“被雷噼”、“被蟲吸”的流程。

  但尸化的心臟不但沒有絲毫反應,反而尸氣開始順著心脈血管開始往別的臟器蔓延。

  這過程盡管極為緩慢,蘇乙也能勉強引導內力阻止,但蘇乙的心還是沉到了谷底!

  這意味著,傷勢開始惡化了!

  蘇乙的身軀有了全面尸化的趨勢。

  更可怕的是,在蘇乙晚上藥浴的時候,發現藥浴對他已經完全沒有效果了。

  他嘗試加大藥量,但依然無濟于事。

  也就是說,蘇乙已經不能再維持自己的身體機能,只能眼睜睜看著它繼續惡化下去了!

  按照預計,蘇乙最多撐二十三天左右,這具軀體就會徹底干涸,油盡燈枯!

  而這二十三天內,蘇乙的狀況會一天不如一天,每況愈下!

  差不多到第十五天左右的時候,蘇乙基本上就退化得像是普通人一樣了。

  到二十天的時候,他連下床都難。

  剩下三天,就是茍延殘喘,命懸一線,直到最后徹底一命嗚呼。

  然而這還不是最慘的。

  最慘的事情發生在第六天早晨。

  蘇乙依然沒有放棄掙扎,并且不顧經脈損傷,加大了被雷噼的力度。

  可當經過兩個多小時的狂轟亂炸之后,讓蘇乙驚駭的事情發生了!

  他突然感應到心臟里有近百個條尸蟲破卵而出,而每條蟲子都跟蘇乙建立了某種精神上的聯系!

  蘇乙意識到,他經歷過近萬條尸蟲吸心臟尸氣,不但是杯水車薪,還讓這些爬進他身體里的蟲子,在心臟里留下了蟲卵!

  現在他的心臟不知道有多少蟲卵,而這次孵育出的近百條尸蟲,連其中百分之一都不到!

  原本這些蟲卵需要特殊手段才能孵育而出,但尸化的心臟給它們了絕佳的生長環境,持續的陰雷轟擊使得它們有了破卵而出的生機,在這獨特的生態環境下,它們便就這樣出生了!

  也許是因為蘇乙跟它們血脈相連的關系,也許是因為這些尸蟲全部都吸噬了蘇乙的鮮血,使得蘇乙可以感應到每一只尸蟲。

  但卻無法控制!

  這些尸蟲出生后,像是外界的尸蟲一樣,開始相互撕咬爭斗,到最后一條蟲王誕生了!

  它吃掉了所有尸蟲的“蟲腦”,而驚駭萬分的蘇乙感應到這一點,急忙想用控蟲法和這個尸蟲建立聯系,控制它帶領它的小弟們爬出自己的身體。

  但控制失敗了!

  蘇乙只能感應到它們,尤其是對蟲王的感應更加清晰,但卻無法控制它們!

  蘇乙念咒掐訣的控制手法,對體內的尸蟲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不但不能控制,這些尸蟲在蘇乙的體內,還踏上了新的征程!

  它們離開了蘇乙的心臟,鉆進蘇乙的肺中!

  它們開始開始在蘇乙的肺葉中,吸噬蘇乙的氣血。

  不同于心臟,蘇乙的肺部是感受得到痛苦的。

  這種被近百條蟲子撕咬的痛苦使得蘇乙面容扭曲,渾身冒冷汗!

  若是換了普通人,只怕早滿地打滾哀嚎慘叫了。

  蘇乙以極大毅力抑制病痛,開始嘗試以內力驅趕這些蟲子。

  這起到了效果,在內力的作用下,這些蟲子紛紛被洶涌內氣催得爆體而亡,僅僅剩下蟲王帶著少部分小弟倉皇逃進了蘇乙的心臟之中。

  宜將剩勇追窮寇,蘇乙窮追勐打,用盡心思再干掉一些蟲子,而且還把蟲王也爆掉了半只。

  蟲王拖著殘軀鉆進蘇乙的心臟中再也不肯出來。

  而蘇乙嘗試以洶涌內力轟擊心臟,想要震死那只蟲王,但劇烈的絞痛和瞬間擴散的尸氣讓他立刻停止了這種“作死”行為。

  他意識到,只要蟲王不出來,一直藏在他的心臟里,他將永遠奈何不了那只蟲王。

  這一番操作對蘇乙來說也是兩敗俱傷的局面,畢竟戰場在他的身體里。

  蘇乙耗費大量內力修復他的身軀,讓本就不富裕的他狀況更加雪上加霜。

  接下來蘇乙百般嘗試勾引出蟲王,均未奏效。

  他又嘗試消滅心臟上的蟲卵,但這么做既讓內力消耗甚大,又讓身體內臟器的尸化開始加速。

  他只好放棄,另想它法。

  他再次嘗試引陰雷入體,想要轟擊心臟,逼出尸蟲。

  但沒想到這么做反倒讓那蟲王傷勢加速恢復,而且又催生孵育出近百只尸蟲來。

  蘇乙急忙消滅了一些爬出心臟的尸蟲,但對于躲在心臟里不出來的尸蟲,蘇乙卻沒有任何辦法了。

  現在他的心臟,根本成了一個蟲巢!

  而且別的臟器的尸化也開始了。

  要是蘇乙現在什么都不做,只用內力維持生機,也許還能多活些時日,但如果他再繼續折騰,他內力提前耗盡,只會死得更快更慘。

  再引陰雷,會催生尸蟲。

  蘇乙也不敢再以尸蟲引入軀體了,這么做只會留下更多蟲卵。

  他拿自己的身體狀況似乎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不斷往死亡邊緣滑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軀體變成一具尸體。

  這樣的局面,哪怕蘇乙鐵打的神經都感到絕望了。

  “放棄”這個念頭,已在蘇乙腦海中愈演愈烈,他幾乎遏制不住地想要使用免死卡退出這個世界。

  但一股強烈的不甘,卻阻止他這么做。

  他不甘心就這么失敗!

  他不甘心這么狼狽地退出,不甘心半途而廢!

  更不甘心那害他成這樣的攝青還逍遙在這世上,而自己卻什么都不做!

  死也要咬它一口肉下來!

  蘇乙的意志逐漸變得堅定而瘋狂。

  這些時日來,他每天嘗試以扶乩追蹤法感應他留在學校的尸魔人頭的存在,但始終沒能成功。

  但這一日蘇乙再次嘗試時,扶乩追蹤法卻起了反應!

  這一點,更讓蘇乙堅定了自己破釜沉舟,拼死一擊的信念!

  他先是給華仔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晚宴可以預定到明晚。

  然后他分別聯系風叔、桑信和黎叔,讓他們回來和自己見面。

  打“攝青”的敢死隊已經確定了,人數是二十多人,其中大部分是港島本土的,剩下的有內地的,有東南亞各國的華僑修行人,還有一個意塔瑞的神父。

  這些人都抱了必死的決心,決定斬妖除魔,還人間安寧。

  然而讓眾人頭痛的是,攝青失蹤了。

  自紅磡那晚在蘇乙面前亮了個相后,攝青便再沒出現過。

  其實蘇乙還一直擔心它會突然出來大肆殺害風叔他們,如果它真這么做的話,蘇乙根本沒辦法應對,而且風叔它們只怕也無從逃避,只怕劫難難逃。

  但偏偏這攝青只是躲起來,什么都沒做。

  蘇乙對這一點很疑惑,他也和風叔等人探討過這一點,大家一致的猜測是攝青要么在顧忌什么不愿出來活動,要么是被什么事情羈絆住了,不能脫身。

  攝青的躲避,讓“敢死隊”的成員甚至懷疑攝青到底存不存在。

  這些日子他們翻遍了整個港島,也沒能找到尸氣濃郁的地方。

  蘇乙之前得到的情報是攝青有可能躲在合和石,而敢死隊也著重搜索了合和石區域,但依然一無所獲。

  不但查不到攝青,甚至連攝青存在的痕跡都查不到。

  要不是敢死隊們大都看過蘇乙的傷勢,知道這樣的傷勢非攝青做不到,他們都不會再堅持尋找,可能早已經各奔東西,該干嘛干嘛去了。

  不光是敢死隊成員在找,他們也請了陰差一并尋找,但還是沒什么收獲。

  隨著時日推移,敢死小隊逐漸心浮氣躁,人心思變。

  而蘇乙雖然跟敢死隊的成員們大都打過交道了,但卻始終沒有參與到搜索攝青的隊伍中去,畢竟他只是個病秧子。

  但現在,他有理由聯系他們,并加入其中了!

  回來的不止是風叔他們三個,還有敢死隊中一些修行人,算是跟蘇乙比較能聊得來的。

  至于其他人,他們除了搜尋攝青,也參與到了殺小黃父的事情之中。

  黃父之禍已經開始爆發了,呈蔓延趨勢,每天都有數百人遇害,已鬧得人心惶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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