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況?你們的房間,什么時候變成旅游景點了?”
“一菲,你剛才發什么瘋?突然沖到我房間去,我差點走光!”
“你們這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3602的四人七嘴八舌地問道。
胡一菲本就心情不好,現在又被吵得煩不勝煩,一擺手跺腳叫道:“哎呀煩死了!你們聊吧,我先走了!”
說罷就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眾人目送胡一菲離開,面面相覷。
“到底發生了什么”張偉一臉莫名其妙。
唐悠悠突然跳到中間,躍躍欲試地道:“你們——想知道到底發生什么了嗎?來來來,坐下來,聽我慢慢跟你們講。”
二十分鐘后…
“哈哈哈…”
客廳里爆發出哄堂大笑聲。
“哈哈,胡一菲這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啦?哈哈哈,笑死我了!”曾小賢笑得最夸張,眼淚都出來了。
“胡一菲這個女魔頭,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啊!爽!”呂子喬翹起大拇指,表情跟喝了藏秘排油茶似的神清氣爽。
“難道你們沒發現這件事的關鍵點嗎?”張偉笑道,“你們總跟我說,胡一菲是咱們愛情公寓食物鏈最頂端的存在,但現在,她已經在蘇乙面前連續吃癟了。”
“對呀!莫非,蘇乙比胡一菲站得更高?”關谷神奇瞪大眼睛。
“站得更高,尿的更遠!”呂子喬接道。
“蘇乙尿到哪里了?”關谷神奇奇怪問道。
“這是個比喻!”呂子喬翻了個白眼,“我的意思是說,從目前來看,胡一菲總算遇到了一個能降得住她的男人,也許,我們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日子到了!”
“但是蘇乙嫌我們太菜,不愿意帶我們啊。”張偉道,“所以我們還是沒有翻身,翻身的只是蘇乙一個人而已。要不我們主動去投靠他,怎么樣?”
“不怎么樣!”曾小賢翻了個白眼,“蘇乙降得住胡一菲?別逗了!胡一菲是誰啊,女魔頭哎!你們看著,他遲早會嘗到胡一菲的厲害!”
“敢賭嗎?”呂子喬眉毛一挑,斜眼看向曾小賢。
“賭就賭!”曾小賢道。
“好,五百塊,關谷和張偉做公證人!買定離手,概不反悔!”呂子喬急忙道。
“我才沒這么無聊,讓關谷做你們的公證人吧,我要去便利店了。”張偉道。
“你不是昨天才去過嗎?”呂子喬好奇道。
張偉突然很猥瑣地笑了起來:“你不懂,我在等待一場邂逅,嘿嘿嘿…”
其余幾人齊齊惡寒。
“我也要接著畫畫去了。”關谷神奇道。
“我去補個回籠覺。”呂子喬道。
“我也去!”曾小賢急忙跟上。
眨眼間,幾個男人走得一干二凈,就剩下唐悠悠一個人左看看,又看看,無聊地攤攤手。
“好無聊啊…”她嘆了口氣嘟囔道,“小乙藏哪兒去了呢?”
蘇乙其實一直都在窗外。
他聽到了所有事情,雖然事情朝著胡一菲所預計的相反方向發展了,但他沒有半點想要露面的意思。
無論是好事壞事,對于蘇乙來說,都是麻煩事。
他現在最不想沾染的就是麻煩事。
后來胡一菲走后,蘇乙就從窗戶外面翻進來了,不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等隔壁的四個男人都離開后,蘇乙悄悄關上臥室門,開始噼里啪啦敲擊起鍵盤來。
唐悠悠以為家里沒人,在客廳里練起了臺詞,自己跟自己演起了苦情劇,跟神經病似的。
一會兒“我愛你更多,因為我都滿了”。
一會兒“世賢,你說,你到底愛品如,還是愛我”。
又一會兒“你失去的只是一條腿,但我失去的卻是愛情啊”。
可能是苦情劇演著不過癮,這貨居然又演起了康熙王朝。
“…他們逼著朕立下了這豐功偉業!朕恨他們,也敬他們!唉,可惜呀,他們都死了,朕寂寞呀…”
接著用美聲唱了一首《向天再借五百年》,緊跟著二人轉又開始了。
“正月也是里兒呀,正月初三四兒呀,社里頭放年假,我們兩個去串門兒呀…”
蘇乙實在忍不了了,推開門從臥室里走了出來。
唐悠悠正用兩個毛巾當紙扇,身上裹著一條花床單,頭上還包著之前那小伙兒送給蘇乙“再生父母”的那個錦旗,裝成東北婦女的樣子,正扭著大秧歌。
扭得那叫一個歡實,唱的那叫一個嘹亮。
正搖頭尾巴晃的時候,她一眼看到了蘇乙,整個人頓時定格在原地。
兩人默默對視,時間大概過了十幾秒。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唐悠悠訕笑著,臉紅的像是猴子屁股。
“早了,從我愛你更多,因為我都滿了的時候,我就想出來提醒你小點聲了。”蘇乙幽幽地道。
唐悠悠笑不出來了。
那特么不就是自始至終都在家嗎?
她把包在頭上的錦旗往臉上一蓋,躺到了地上,再一動不動。
啊,我死了。
“阿門。”蘇乙在胸口劃了個十字,憐憫地看了唐悠悠一眼,然后重新回到了臥室,關上了門。
就在唐悠悠考慮著怎么把蘇乙人道毀滅的時候,在樓上秦羽墨的房間里,胡一菲也正在向秦羽墨發泄著抓狂的情緒。
“蘇乙!可惡的蘇乙!我就不信拿他沒有辦法!這個場子,我一定要找回來!”胡一菲崩潰大叫道。
秦羽墨笑嘻嘻道:“我才半天不在,你怎么就一敗涂地了?這個蘇乙是何方神圣?他到底怎么著你了?你早上是怎么對付他的?”
胡一菲臉色臭臭的,擺手道:“反正就是我被人看了笑話!羽墨,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好好好,誰讓咱們是姐妹呢?”秦羽墨笑道,“說吧,你打算讓我怎么做?”
“就知道你最夠意思!”胡一菲頓時開心起來,“我打算…”
她嘀嘀咕咕,跟秦羽墨說了自己的辦法。
秦羽墨“啊”了一聲面露為難之色:“啊?色誘啊?以后我還要搬過去和他成為室友,這么做,會不會不太好啊?”
“有什么不太好的?你是替我做事嘛!”胡一菲道,“放心,冤有頭債有主,到時候他如果要怪,就來怪我!再說了,如果他上鉤的話,就是他自己起了色心,怨不得別人!”
秦羽墨想了想,勉強答應下來:“那…好吧!”
“羽墨你最好啦!”胡一菲頓時眉開眼笑,“那我先下去看看蘇乙回來了沒有,如果他在家,我給你發信息,你去行動,我在合適的時候去叫隔壁的前來強勢圍觀!哈哈,到時候看他怎么出丑!”
“那——我要換衣服嗎?”秦羽墨問道。
“當然要換,靚女,大膽秀出你的身材吧!”胡一菲笑嘻嘻道。
“拿你沒辦法!好吧,我去換衣服。”
“我先下去探路!”胡一菲迫不及待地往外跑去。
胡一菲回到家的時候,看到唐悠悠癡癡呆呆地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用靠墊使勁砸著自己的腦袋,一臉“人間不值得”的表情。
“你怎么了悠悠?”胡一菲詫異問道。
“我想死,你別攔我。”唐悠悠帶著哭腔道。
“蘇乙在家嗎?”胡一菲問道。
“在。”唐悠悠無精打采。
“那…你能不能換個地方死?”胡一菲眼珠轉了轉,“比如——隔壁?”
唐悠悠幽怨地看向胡一菲:“一菲姐,你無情,你冷漠,你無理取鬧!”
“我怎么無情?我怎么冷漠?我怎么無理取鬧了?”胡一菲下意識對了一句。
然后“啊呸”一聲擺擺手:“走走走,快走,你不走,這場戲沒法兒唱。”
“誰要唱戲?”唐悠悠下意識問道。
“嘿嘿,暫時保密!”胡一菲得意道,“總之,蘇乙馬上就要出丑了。”
唐悠悠頓時精神一振:“真的?”
“噓噓噓!小點聲!”胡一菲急忙道,“走,去隔壁再慢慢說!”
“好!我去!”唐悠悠咬牙站了起來,“不能我一個人死,怎么也得拉個墊背的!一菲姐,這回我絕對配合!”
兩人躡手躡腳悄悄跑了出去。
到了隔壁,曾小賢、呂子喬剛起床的樣子,在房間里聊天打屁,關谷神奇在房間里畫畫,張偉不在家。
“一菲?你們怎么來了?”曾小賢好奇道。
“來請你們看一場好戲,想不想看吶?”胡一菲嘿嘿笑著,一臉得意和期待。
“什么好戲?”呂子喬問道。
關谷神奇從房間里走了出來,跟胡一菲和唐悠悠打招呼。
“張偉人呢?”胡一菲問道。
“去便利店了,鬼知道他為什么一去就是一天。”呂子喬攤手道。
“打電話叫他回來!告訴他,有場好戲等著他看,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兒了!”胡一菲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給秦羽墨發短信。
“到底什么事兒?”曾小賢問道。
“還能什么事兒?你們忘了今天誰惹一菲姐生氣啦?”唐悠悠笑嘻嘻道。
三個男生面面相覷,眼睛都亮了。
“你打算報復蘇乙?”三人異口同聲道。
“怎么,不行嗎?”胡一菲哼了一聲道。
“哈哈!我說怎么著?”曾小賢得意一拍手掌,“我就說蘇乙絕對不會是一菲的對手,一菲遲早要給他好看,怎么樣?哈哈,子喬,五百塊哦!”
呂子喬嗤笑一聲:“勝負猶未可知,你現在就得意未免太早了吧?”
“你們居然拿我和蘇乙打賭?”胡一菲柳眉倒豎,“是不是活膩歪了?”
曾小賢和呂子喬面色齊齊一變,后者急忙道:“你們戰斗,我們盤外開賭,大家互不干涉!”
“現在沒空搭理你們兩個,以后再跟你們算賬!”胡一菲哼了一聲。
另一邊,關谷神奇給張偉打電話讓后者快回來,這邊秦羽墨也給胡一菲回了信息,說自己馬上下樓。
蘇乙對這一切完全不知情,他正十指如飛,敲擊著鍵盤。
五分鐘后,敲門聲響起。
蘇乙眼睛依然盯著屏幕,連眨都不眨一下,手上動作也沒有減緩半分。
敲門聲持續響起,到最后變得有些急躁起來。
蘇乙這才皺眉停下工作,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走出去開門。
門一打開,門外站著一個穿著吊帶裙的女人,露出白花花大片肌膚,晃得人眼花。
然后蘇乙和門外的秦羽墨同時愣住了。
“你——良辰老師!”秦羽墨吃驚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在這兒?”
蘇乙笑了笑:“請進,進來再說。”
他不動聲色看了眼旁邊3602的門,他聽到隔壁門后有人正趴著偷聽了。
不用問,肯定是胡一菲又出招了。
秦羽墨一臉懵逼走了進來,蘇乙關上了門。
兩人來到客廳,蘇乙給秦羽墨倒了一杯水,笑著問道:“是一菲讓你來的吧?她打算怎么對付我?”
“你是蘇乙?也是良辰老師?”秦羽墨恍然大悟。
“是。”蘇乙笑道。
“所以,昨天早晨你就知道我不是胡一菲?”秦羽墨尷尬道。
“是。”蘇乙道。
“你昨天第三個條件是以后咱們再見面,我要無條件站在你這邊,就是因為你猜到現在這樣的情況?”秦羽墨表情古怪道。
“我可以確定你是一菲的朋友。”蘇乙想了想道,“一菲單靠自己是對付不了我的,所以她大概率會請外援,我覺得她很可能會請你。”
“你還真是…妖孽啊,呵呵,怪不得連一菲都在你手下屢屢受挫。”秦羽墨擠出一個笑臉,“良辰老師,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你冒充胡一菲的事情,我會保密。”蘇乙笑呵呵道。
“謝謝謝謝!”秦羽墨急忙道,“那我…唉,我要履行自己的承諾,只好對不起一菲啦。唉,一菲一定恨死我了。”
蘇乙笑道:“你的委托肯定是保密不了的,一菲事后要解釋,你就說你有求于我,不就好了?”
“呵呵,你不懂,不管怎樣,她都一定會恨我的。”秦羽墨訕訕道。
“也就是說你解不解釋都一樣咯?”蘇乙問道。
“什么意思?”秦羽墨一怔。
“想不想看胡一菲被嚇得哇哇亂叫的樣子?”蘇乙笑呵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