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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一章 問題是……

  劉繇的使者匆匆去往尸鄉,拜見劉琦。

  見了劉琦之后,劉繇的使者送上劉繇親筆寫的書信,然后向劉琦轉達了劉繇的一片誠意。

  劉琦全身披甲,坐在上位,氣勢很強,他的下首站立了一排彪型猛將,

  這些人渾身都散發著殺氣。

  這是劉琦做夢都沒想到的。

  看著手中的書信,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

  看完之后,劉琦將書信放在了一邊,看向劉繇的使者,露出一副疑惑地表情。

  “滿朝公卿,既要擁立正禮公為新君,

  這與我又有何相干?正禮公若是當了天子,

  我自當恪守臣節,

  一心輔佐…可正禮公如今給我寫這封信,這算是什么意思啊?”

  使者聞言急忙向劉琦拱手道:“君侯誤會了,正禮公別無他意,只是讓我向君侯表示,正禮公愿意輔佐君侯登基,并輔佐君侯中興漢室…正禮公說了,能定天下者,必君侯也。”

  “正禮公過贊了,劉某人實在是擔當不起。”

  使者急忙道:“君侯過謙了,正禮公說了,大漢十三州,能被稱為漢室宗親的人,何止數萬?若論其中翹楚,非君侯莫屬!君侯若是不能當大漢新君,怕是就沒有人配當皇帝了。”

  “說的好像大漢的天下,沒了我不行一樣…”

  使者忙接茬道:“大漢的天下,

  就是不能沒了君侯啊。”

  見使者這般客氣,

  劉琦心中頗感滿意。

  他對那使者言道:“如此,

  就勞煩足下返回雒陽,向正禮公轉達我的謝意了…同為大漢宗親,翌日事成,定不相負。”

  “君侯放心。”

  “對了,另外告訴正禮公,暫時不要拒絕楊彪他們的建議,且虛與委蛇一陣。”

  “啊?”使者沒想到劉琦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這、這是為何?”

  “我自有籌措,你只管讓正禮公照做便是了。”

  使者見劉琦不說,也不敢多問,隨即應諾。

  隨后,劉琦又對使者說了一句話,將使者驚的后脊發涼。

  “告訴正禮公,咱們這些宗親乃是漢室江山最后的壁壘屏障,只有我們強大了,劉氏江山才不會倒下…今后,莫要總是去練什么‘王者風范’,多關心一些正經事要緊。”

  使者唯唯諾諾地走了,劉琦不留他吃飯。

  他心中知道,

  只要自己今天的這番話一送到,劉繇對于帝位不但是徹底的死心,

  而且從今往后,他也會清楚的明白自己的站位,日后對自己不會有異心。

  使者返回了雒陽,向劉繇陳述了劉琦的回復。

  劉琦的猜測是正確的。

  他親口對使者說出‘王者風范’這四個字后,劉繇嚇得幾乎三天沒合眼。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在府中悄悄進行的事情,怎么會被劉琦給知道了?

  面對這種情況,換誰,誰心中也不會太好受的。

  但劉繇按照劉琦的指使,沒有拒絕楊彪和劉虞的邀請,繼續任憑他們擺弄,當這個皇帝。

  隨后,雒陽方面開始整備登基大典,尚書臺的人著手草擬文書,昭告天下。

  雒陽郊外,民夫修筑高臺,準備劉繇的登基大典。

  與此同時,兗州方面和河北方面傳來消息,曹操和袁紹在兗州和河北掀開了一陣陣的腥風血雨。

  諸多對他們的反叛行徑表示不服氣的望族和士族,皆被他們消滅。

  手段極為血腥霸道。

  河北和中原,是士族最多的地方,同時也是守舊思想最為嚴重的地方,他們一旦鬧將起來,袁紹和曹操若想快速平定,不展開血腥鎮壓,是絕對不可能的。

  最終,還是袁紹的一步狠棋,暫時鎮壓了各地的士族叛亂。

  太原王氏,也就是王允的本家,被袁紹拿來開刀!

  王允死了,太原王氏雖然失去了在朝廷中最大的依仗,但其門第在河北的聲望依舊,族中精英極多。

  在這次反袁的起事中,他們也是吵吵的最歡實的,上躥下跳的讓袁紹恨的牙牙癢。

  這也難怪,王允的死雖然不是袁紹所為,但和袁紹進攻雒陽的舉動,有推脫不開的關系。

  公元196年末,太元王氏被袁紹以謀逆之名,派兵攻克本家,收繳塢堡田園,對其本家進行了血腥屠殺,累計受牽連者,多達三千余人。

  血腥鎮壓,在表面上將河北諸族起義的火苗壓制住了。

  但是這當中潛藏的巨大能量,卻絕對是超乎天下人想象的。

  隨時都有可能厚積薄發。

  袁紹本人對此也明白,但他必須這么做。

  而在另外一邊,車騎將軍袁術,在劉琦的授意下,以汝南袁氏家公的名義,斥責袁紹為叛逆之賊,并高調宣布自己與袁紹斷絕關系,驅逐袁紹出汝南袁氏的門墻。

  一時間,天下輿論紛紛,政治走向松散,極不明確。

  也因為紛亂的政治走向,以及中原和河北士族們深切的愿望,此刻雒陽方面的新任天子登基的事情,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劉虞保持中庸的態度,而以楊彪為首的一眾朝臣,在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后,紛紛表示要催促新君登基,以定大事。

  這一日,劉虞,楊彪,士孫瑞,趙岐,伏完等一眾大臣正在商議關于冊立新君的細節,突見雒陽令司馬防匆匆忙忙的沖進了廳堂。

  “諸君,不好了,出大事了!”司馬防氣喘吁吁地沖進了廳內。

  “司馬公何事這般慌張?”劉虞疑惑地看向司馬防。

  司馬防喘著粗氣,將手中的一封縑帛,送到了劉虞的面前。

  劉虞攤開了縑帛,仔細地看著上面的內容。

  接著,便見他的眉頭深深皺起。

  “楊公,你看看這上面的內容。”

  楊彪疑惑地從劉虞的手上接過了縑帛。

  什么事,怎這般面色不善?

  低頭看了一遍后…

  “什么?韓遂舊部,鼓動涼州十一個叛羌部落,兵勢已過渭水!”

  劉虞滿面凝重地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如今閻行和龐德的兵馬坐鎮在長安,涼州方面無人可以彈壓這些叛軍,再加上天子歸天,天下無主,這些朝秦暮楚,野心勃勃之輩,自然就會有所動作!”

  “馬騰和法正呢!他不是在涼州嗎?為何不攔著!”楊彪氣的直跺腳。

  司馬防嘆道:“法正兵力不足,不敢輕易動手,馬騰昔日也是叛軍中的一人,雖與韓遂手下不同屬,但也彼此有幾分情誼在,故而…”

  “這都不是理由!借口,都是借口!”楊彪重重地一拍桌案,道:“眼下當速速下令,著前將軍率兵西向,去鎮壓西涼叛軍。”

  這話說完,滿廳皆靜。

  少時,卻聽士孫瑞幽幽言道:“問題是,前將軍,會聽我們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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