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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六章 不殺人,誅心

  荊州軍霹靂車的炮石和火球,從早上一直轟擊到了中午,又從中午一直轟擊到了申時初刻。

  按照沮授的估計,劉琦在轟破了自己在程陽南面所立下的工事之后,就一定會安排兵馬攻入程陽縣!

  到時候自己在組織兵馬在縣城內的街道中與對方交手,雖然未必能戰勝對方,但想來至少可以維持個不勝不敗的局面。

  對于沮授而言,敵軍的拋石機給己方造成的傷害倒是完全在承受范圍之內,真正讓他感覺有些棘手的,是荊州軍那拋石機的威力和聲勢,這些恐怖的軍械在氣勢上已經將己方的兵卒內心給打垮了。

  許多士卒似乎是被這恐怖的武器給嚇到了,躲藏在屋舍之中,或是龜縮在街道的角落,連頭都不敢抬,只要有拋石機的石頭和火氣落在附近,袁軍的士卒就猶如驚恐之鳥一樣,被嚇得從原地蹦了起來,驚恐萬狀的不知道往哪里躲藏。

  荊州軍若是能夠停止轟擊,派兵殺入縣城己方正面對決,沮授有信心利用正面對陣,來挽回這些士卒們喪失的銳氣和自信。

  畢竟,他手下的兵將也不少,且縣城中還安排有許多的絆馬索和陷坑,都是為了用來準備待荊州軍攻進縣后使用的。

  沮授自信,憑借他的軍事才能,一定可以在程陽的街道戰中,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但很可惜,劉琦并沒有給他這機會。

  石頭和火球不斷的被拋擲到縣城中,打了整整一天,將程陽縣打的是千瘡百孔,到處都是斷壁殘垣,當然了袁軍的軍力也有一定的損失,但因為他們可以躲避在屋子中,并用盾牌遮擋,上方,因而死傷的數量倒是不多。

  但整整一天的轟炸,算是徹底磨沒了袁軍士兵們的士氣與戰意。

  隨著時間的推移,沮授的心涼了半截。

  他知道,劉琦今日的舉動,根本就不是要消滅他手下的有生力量。

  他是完完全全的來誅心的!誅己方的作戰之心。

  那漫天的火球和炮石,對于袁軍士兵來說,就跟催命符一樣,每響一下,都會拉動他們心中那根名為脆弱的神經,讓他們膽顫心驚,驚慌失措。

  “轟隆,轟隆!”

  “轟隆,轟隆!”

  聽著屋外那猶如天罰一樣的炮擊落地之聲,沮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雙眸中盡顯憂慮之情。

  幾名親衛手持鐵盾站在他的身邊,用鐵盾護住他的天靈。

  “將軍,荊州軍都這么轟了一天了?在這么下去,整個縣城都要被他們轟爛了,實在不行,咱們就殺出去吧!如何?”

  沮授聞言沒有吭聲。

  他憂慮的望著窗外,感嘆道:“你們自己看看,就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哪有余力出去與南軍作戰?”

  他左右的親衛聞言,一同向著窗外看去…

  這一看之間,親衛們也不由都沉默了。

  別地方的士兵們的狀態他們看不清,但是窗外的士兵,此刻一個個都龜縮在角落里,顫抖著高舉盾牌,表情皆是驚恐萬狀,眸中的色彩暗淡,看不到希望與生機。

  別說是打仗了,感覺現在就是要讓他們挺直腰板,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這就是姓劉的目地啊…用飛石和火球整整打了程陽縣一日,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這就是誅心之策。”

  說到這,沮授的嘴角掛起了一絲苦楚的笑容。

  “都這幅樣子了,還打什么…罷了,罷了。”

  谷漣</span就這樣又過了好長一陣,直到太陽快要落山之時,荊州軍的轟擊才終于停住。

  即使對方的轟擊已經停住了,但縣城內的將士們依舊還是那副戰戰兢兢的樣子,一時之間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沮授走出了屋舍,轉頭看了看天色,嘆道:“他們應該是撤了。”

  “將軍,要不要追?”左右急忙道。

  沮授苦笑道:“追?就眼下的咱們兵將們的士氣,追上去故意讓對方殺么?趕緊召集弓弩手,去渡口那邊,嚴防荊州軍從上游來偷襲船塢,文丑犯過的錯誤,咱們可切切不能再犯了。”

  袁軍校尉詫然道:“荊州軍會派人來偷襲船塢?”

  “休要多問,讓你去你就去。”

  “唯!”

  眼見天色已晚,劉琦便安排手下人將兵械逐一車送回營,他自己和手下的諸位戰將,則是率領重兵,在前線斷后,防止沮授的兵馬殺出來襲擾其后。

  可以說這一次,劉琦算是徹底的將敵軍的士氣給打沒了。

  不過飛石轟擊了程陽縣一天,劉琦的兵馬也非常的疲憊。

  那些大型器械并不是那么簡簡單單的就能夠操縱的,而且不斷的向前線運送石塊和火球,再加上三軍將士在程陽嚴防了一整天…

  劉琦坐在戰車上,都覺得頗為勞累,更別說將士們都站在地上列隊,還要一直繃緊神經,觀察著敵方的動向。

  兵械的體積太大,運輸回去也花了不少的時間,這期間,劉琦等人一直駐守在程陽縣外,沒有往后退上一步。

  不多時,又有衛士署的衛士匆忙趕回,向劉琦稟報…說是從上游偷偷向下流而去,打算乘敵軍疲憊,火燒船塢的甘寧,觀察到對方的船塢旁邊弓弩手齊備,似乎已經有了準備,因而未敢妄動,只能是先行撤兵了。

  劉琦知道消息之后,頗為感慨。

  “比起文丑來,沮授還是想的更為周到啊,被我們飛沙走石的炮轟了一整天,臨到這個時候也不忘了他的船塢,看來想在文丑手中那樣的從他手中占便宜,應該是不可能的了…罷了,今日一番炮擊足矣,撤兵!”

  沮授在程陽的敗績,很快就傳到了黃河以北。

  剛剛讓袁譚率十萬大軍東向,袁紹就立刻得到了這個消息,心中著實是五味陳雜,說不出的難受。

  他立刻寫信,深責沮授,告誡他不允許再出現任何紕漏。

  而袁紹本人則是立刻下令,加緊時間向著南面渡河前進。

  如今文丑的烏口和沮授的程陽都已經遭到了重創,張郃還一直被經壓制在昭縣,前線的戰事也算是異常吃緊,可謂屢戰屢敗,袁紹的心中非常著急。

  在袁紹的概念中,只要他主力人馬全部南遷過岸,不需別的戰策,只要腳踩馬踏,就足矣將劉琦的兵將打為齏粉。

  就在劉琦于司隸北境連戰連捷的時候,江東那邊,陸口新任的大都督周瑜,派人給向劉琦送信,對劉琦的連勝表示祝賀,同時還命人送上了厚禮,以示相敬之情。

  別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劉琦心中明白,這是對方準備要動手的前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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