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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二章 直腸子文將軍

  “啪!”文丑將手中的酒爵狠狠地扔在了地上,一張虬須大臉上充斥著滿滿的怒意。

  “劉琦小兒,未免也太過猖獗了吧?區區一場小戰占了上風,就大擺慶功之筵?簡直就是不把某家放在眼中!”

  說罷,便見文丑抬起手,重重地一拍桌案:“來人啊,點兵!某親自出烏口到劉琦小兒軍前搦戰!”

  就在文丑發脾氣的時候,一名醫官走上前,他低頭看了看地上的酒爵,隨后勸諫文丑道:“將軍,您前日與荊州軍交手,中箭受傷,此刻不宜飲酒,還需慎記才是。”

  文丑大喇喇地一擺手,不耐煩地道:“哪有那么多的臭毛病?不過是肩膀上中了一支流矢,有甚可懼的?大驚小怪!你要么趕緊給我換藥,要么滾一邊去,莫要在這給某添堵!”

  文丑的脾氣,在整個袁軍,乃至于在整個河北都是出了名的暴怒,而且他不只是脾氣大,一旦惹急眼了,還愿意動手…不論對方是不是自己人,都照打不誤。

  說白了,他就是混人一個,袁軍中沒有人愿意跟他一般見識。

  醫官當即閉了嘴,隨即跑到文丑身邊,替他拆了胳膊上的白布,重新為他上藥,一點一點的包扎起來。

  文丑的臉色極差,少時待醫官包扎完后,便見文丑指了指地上的酒爵,對那醫官道:“替我把酒爵撿起來!”

  醫官聞言嚇了一跳,急忙跑過去替文丑將酒爵撿了起來。

  文丑接過酒爵,自己倒了一爵酒,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又喝了一會之后,便見文丑猛然一拍桌案,把身邊的侍衛們嚇了一跳。

  “去把馬延、張凱兩位校尉召來見我!”

  侍衛不敢怠慢,急忙去替文丑喊人了。

  少時,便見馬延和張凱兩位袁軍校尉來到了文丑的面前。

  文丑伸手,讓兩人坐下,道:“二位,某家這心中實在是氣不過!”

  馬延和張凱二人疑惑的彼此對望了一眼。

  “將軍有何事氣不過?”

  “前番與荊州軍交手,我軍輸了么?”文丑狠叨叨地道。

  馬延搖了搖頭,道:“荊州軍的戰力確實超乎我軍的想象,不過我軍卻也是兵多將廣,依照末吏看來,前番與荊州軍交鋒,我軍雖處于下風,卻也未遭敗績,最多不過是四六之局而已。”

  “你看看!”文丑咬牙切齒地道:“我就說么!咱們根本就沒有敗,可那劉家小兒眼下卻在營寨之中大犒三軍,擺明了就是瞧我不起!覺得他那一仗打贏了我,這口氣,某家可咽不下去!”

  張凱聞言心中啼笑皆非。

  人家愿意慶功,你就讓他慶功去唄,你管他干什么呀?他慶功,還能傷著你分毫不成?

  不過張凱可不敢直接這么說,他若是這么跟文丑說話,搞不好文丑一拳就能打死他。

  “將軍,劉琦年輕,且久經戰陣,好大喜功,或許他也是想借著這場小勝激勵三軍士氣,將軍不必掛心。”

  文丑搖了搖頭,道:“不行,這口氣我咽不下去!某家明明沒輸,他焉能如此?”

  馬延見文丑如此固執,遂問道:“那將軍想要如何做?”

  文丑咬牙切齒地道:“某家想要派兵去,乘著劉琦大犒三軍之時,去夜襲劉琦的軍營,你們看此事若何?”

  馬延和張凱彼此互相對望了一眼…

  果然,和他們猜想的一樣。

  文丑這個人,不論是性子和心思,都太直了。

  馬延嘆道:“將軍,您有沒有想過,那劉琦雖然年輕,但也是久經戰陣之輩,他這些年打過多少惡戰?今日他大犒三軍,有沒有可能就是想要引誘將軍您率兵夜襲,然后設下埋伏,將我軍一舉殲之?”

  文丑皺眉道:“那劉伯瑜犒賞三軍,還會想著要設下埋伏殺我?”

  張凱拱手道:“將軍,我二人自認為遠遠不及劉琦,然我二人尚且能想到此處,那劉琦豈能不會這般作想?”

  文丑的表情顯得很是不愉,鼻孔一張一合,顯然是胸中有氣,只是沒有地方撒氣而已。

  馬延見狀,道:“不過,我們既然有了防備,若是試探著去夜襲一下劉琦的軍寨,倒也不是不行。”

  文丑一下子來了精神:“且試言之。”

  馬延伸手手指,沾了一點水,在文丑的桌案上比劃道:“但凡是在營內設下埋伏,無外乎有三種手段,一是內外相合,二是聯系盟友夾擊,三是全憑在營內的設伏!”

  文丑點了點頭,道:“繼續說。”

  “若是內外相合,則劉琦必然分兵在附近的山驪或是茂林中安排人手,待我軍攻入其寨時,突然殺出,從側后方斷我歸路,則可獲全勝!將軍可立刻派出斥候,在方圓二十里的山驪或是密林中打探,若無荊州軍埋伏的蹤跡,則可排除劉琦使用此法。”

  文丑言道:“第二種?”

  “第二種,就是劉琦若是要夾擊將軍,或許會派人邀請呂布和徐榮張遼兩支兵馬從側方夾擊,但那兩支兵馬眼下正在程陽和昭縣和沮授和張郃對峙,將軍只需要給他們二人各寫一封書信,讓他們拖延住彼軍,一旦呂布或是徐榮有所異動,立刻派兵襲殺其后!則劉琦無法用此二軍為援。”

  文丑恍然地點了點頭。

  “若劉琦既不能尋外援,又不能在山林中安排援兵,那他只能在營中挖陷坑,安插絆馬索,布置埋伏等我軍攻入…如此,就好對付多了,只要我軍不過于深入,只是在外圍與荊州軍打邊緣戰,則劉琦的埋伏全部無用,而我軍則是進可攻退可守,或箭雨襲其營,或馬軍沖其外陣,或是鼓噪亂氣心志,或用火燒其外圍的柵欄輜重,雖不然大勝,但卻也能讓劉琦無可奈何!磨其兵馬的士氣。”

  文丑露出了喜色,道:“君乃真將軍是也!”

  馬延笑呵呵地道:“不敢,不敢。”

  文丑轉甚吩咐侍衛,去辦馬延適才說的那兩件事。

  另外一邊,張凱道:“劉琦若果真要埋伏我軍,則必不會寄希望于一夜,他今夜犒賞三軍,則將軍也可以犒賞三軍,如此劉琦便會知曉我軍有異動,其必然會有所響應,而我們則乘著這幾日的時間探聽明白,若是真如馬校尉所言,那大可借此機會搓一搓荊州軍的銳氣,若是劉琦果真在外面安排了接應,則我們便暫時按兵不動,將軍之意如何?”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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