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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搶灘登陸

  張勛這個人,是歷史上袁術稱帝之后所冊立的大將軍,以地位來說,在袁術稱帝后的鼎盛之期,張勛可算是擁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這跟張勛的出身自然也是脫不了關系的,毫無疑問,以袁術的出身和地位,不可能隨意任命一個普通的游俠之輩任大將軍,但以袁術當時的立場而言,擁有高階地位的士族門閥也不會輕易響應他叛漢的舉動…

  所以可是大致推斷的是,張勛是淮汝本地的大豪強,但其祖上絕不會是受過功勛的朝堂高官,他只是擁有眾多附戶和私士地方霸主,卻無過高的政治背景,想來應該是和李通一樣存在的人物。

  也只有這樣身份的人物,才可能接受偽帝袁術的號召,成為其麾下的首府大將,換成有底蘊的世家門閥,其家主絕不可能輕易的拋棄百年來的家族底蘊,去給什么仲氏皇帝當大將軍。

  身為一個擁有廣闊土地以及眾多附戶的大豪強,那張勛自然也有著他獨特的能力和眼光。

  雖然此人在歷史上的戰績確實沒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大多數的戰績皆為敗績,但究其原因可能更多的是因為時勢…論能力他肯定還是有的。

  同樣是淮汝之地的大豪強,張勛若是也能如同李通一樣的選投了明主,想來其所留下的聲名應該會比走原有的歷史軌跡要強許多。

  當下,張勛攔住了陳蘭和雷薄等人的舉動,并不著急渡河,而是派人前往沙頭堡暗中探聽荊州軍的動靜。

  雖然他在主觀情緒上,也覺得荊州軍應該就是打算集中全部兵力埋伏在沙頭堡圍殲己軍,但為了慎重起見,張勛覺得還是應該全方位的打探清楚才比較穩妥。

  于是,張勛連續派出了七隊斥候去往汝水南岸打聽消息,但得到的回復統統都是一樣。

  沙頭堡附近的荊州軍,依舊埋伏在以安縣和沙頭堡為中心點的四周,并無任何移兵的痕跡和動向。

  幾番查探之后,張勛算是徹底的放下心來了,

  他也不在阻攔袁術軍的諸部將領強行渡河了。

  眾人商議了一番,由張勛居后,在沙頭堡對岸的渡口迷惑敵人,日日操練并裝出想要從沙頭堡對岸渡河的架勢,用以吸引荊州軍的注意力,

  而陳蘭、雷薄、橋蕤等袁軍將領,則是率兵迅速趕往重洱灘的對面,意圖強行兵渡汝水,在重洱灘上岸,然后去奇襲沙頭堡附近的荊州軍。

  沙頭堡的渡口后,實際上是一個有數百戶的鄉亭,其渡口的實質為上任汝南郡守在此安置的水軍軍營駐地,如今已是荒廢,眼下這里空蕩蕩的只余下了斷壁殘垣,幾乎沒有什么人氣。

  劉琦目下率領由典韋和沙摩柯親自點齊的五千南蠻軍精銳埋伏在不遠處,他們駐軍的地方位于一片小高地后方,屬于是相對隱蔽的地界,若無意外,短時間內袁軍的斥候或是探子很難發現這支兵馬的存在。

  迎著浩蕩的江風,劉琦正在這里等著北面的消息。

  不久,一條小小的商船停在了沙頭堡的碼頭,幾十名黔首船夫將船上的貨物往下卸,看起來沒有任何的不正常,

  但卻有一個年輕人悄悄離了商船,順著沙頭堡的小路直奔劉琦那五千蠻兵的駐扎地快速遁去。

  這人是負責在北岸偵查敵軍情況的精銳斥候。

  來到劉琦軍的駐扎地,一個隱藏在暗處的哨卒突然喝道:“口令!”

  那斥候忙答道:“雞肋。”

  哨卒悄悄的放下了手中的弓弩,放那名斥候進了軍寨。

  這奇怪的口令是斥候回營時專用的,是劉琦親自定下的。

  也不知怎么,劉琦將那五千蠻兵組織起來之后就選定了這么一個奇怪的口令。

  曹操定口令為雞肋,或許是因為覺得漢中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但在劉琦看來,雞肋這個東西可不一樣。

  雞骨架這東西,在后世用油一炸,再灑上孜然,可是又酥又脆香又便宜,好吃的緊,食之那是相當有味。

  那斥候很快就來到了劉琦的面前。

  “屬下見過府君。”

  “張勛和陳蘭等人的兵馬,有何動靜?”

  “稟府君,屬下在北岸得到消息,那陳蘭,雷薄,橋蕤等叛逆集結麾下兵將約三萬人,已是從沙頭堡的對岸起兵,奔重洱灘的對岸而走,而沙頭堡對岸的袁軍現在只余張勛一部在那里虛張聲勢,做出意圖從沙頭堡渡河的架勢…至于陳、雷等部麾下的水軍有艨艟二十三艘,每船載戰兵八十人余人,斗艦十艘,每船能載戰兵一百五十人,另有走舸百艘,每船能載三十人,一次可載兵三千人。”

  劉琦點了點頭,心中暗道:“看來,他們雖有三萬人,怕不是能一批渡的盡。”

  一切都和劉琦預想的差不多。

  他揮揮手,著人領那名斥候下去休息,然后吩咐典韋道:“立刻招呼所有的兵將,乘夜去往重洱灘埋擊袁軍!”

  “諾!”

  “著令三軍做好準備,交鋒就在明辰。”

  次日清晨,汝水上的霧氣似乎逐漸散去,江面之上,袁軍所乘坐的艨艟、走舸之類的艦只依序向著重洱灘作速而來。

  從案上向水面上觀望,但見檣帆旌旗林立,排頭的船只已經逐漸接近了岸邊。

  排頭的一艘較大的艨艟上,陳蘭負手而立,滿面自得,看著即將抵達的對岸,嘴角露出了一絲暢快的笑容。

  劉伯瑜啊劉伯瑜,今次便將上一次吃的虧,我全都要在汝身上找回來!

  想到這,卻見陳蘭轉頭,對身邊的一名士卒吩咐道:“立刻打旗語,讓我軍走舸先行停靠岸邊,停船后士卒立刻登陸渡口嚴守岸灘,迎后方的大船臨靠!”

  “唯!”

  話音落時,便見陳蘭麾下的傳令士卒吩咐旗手給各船去打旗語。

  走舸的速度又輕又快,雖然坦露的程度較大,容易被對方攻擊,但卻也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將士卒們放置于岸上,倒也算方便。

  陳蘭身后,淮南系戰將橋蕤似乎有些猶豫。

  這么急匆匆的將兵將放置與岸邊,卻是不知穩妥與否。

  “陳將軍,眼下重洱灘的形勢不明,依照某意,不可派大隊人馬登岸,當先派遣小股船只先行離岸,登陸之后探明情況,再著大部船只靠岸方為上策。”

  橋蕤的話相對陳蘭之令而言是非常穩健的,但陳蘭卻并不打算聽他的。

  畢竟,他和張勛是新投靠袁術之將,與自己存在著一定的競爭關系,若是聽從了橋蕤的諫言,就是變相的承認淮南系將領勝過己方這些袁軍元從系將領。

  這對于陳蘭而言自然不可。

  “公此言差矣,眼下之勢,若要襲劉伯瑜與黃承先之后,則必爭搶時辰,如今天色初明,眼下敵賊并無所覺,當乘此時機速登岸灘,強襲其后,方始建功,不然恐事無所成。”

  橋蕤張了張嘴,好像繼續說些什么,但陳蘭已經不聽他的話了,而是作速下令著大船小船按照順序,先后靠岸。

  而灘岸的不遠處,劉琦和典韋、沙摩柯、魏延、張任、太史慈等一眾人正潛藏其身,

  隱隱的看著袁軍的大船小船逐漸靠岸登陸,劉琦的嘴角不由掛起了一絲笑容。

  終于…上鉤了。

  典韋見大霧中,敵軍的船只靠岸,不由有些興奮,他低聲道:“府君,咱們何時動手?”

  劉琦搖了搖頭,道:“且不著急,他們現在只是前部的走舸登岸,后方的主要艨艟并未臨岸,待其大船臨岸難以起航之時,才是我們出兵一舉收割的大好時機…典君,傳令南蠻營軍士,稍后休要手軟,能殺便盡量去殺!多割一個人頭,我便多予糧秣兩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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