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聯系上偷渡的黑市商人了,他可以為我們提供一個不被記錄在冊的門鑰匙,然后我們就可以直飛到加拿大邊界,通過那邊折返到我們旳目的地。”
肅清者恭恭敬敬的朝著小巴蒂說道,這段時間他們已然被這個膽大心細又足夠殘忍的食死徒折服了。
“調查過嗎?”
小巴蒂從報紙上抬起頭來,詢問道。
“是位口碑極好的老板,他干這行當好久了。”
肅清者帶著些緊張回答,但是小巴蒂露出牙齒來,笑的很是燦爛,晃動著一根手指,聲音也很和藹,“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他的住所附近,調查過嗎?”
“他的口碑很好的,而且他如果死掉了,那么我們的行蹤…”
“為什么你會想到那么殘忍的事情呢?我們只需要一個奪魂咒,一個奪魂咒就好了,讓他變成自己人是個不錯的選擇…他在當地口碑極好可不是什么好事,意味著我們很容易被他出賣的…”
小巴蒂笑的很爽朗,但是肅清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在見過這位食死徒殺人之后還能笑出來的畫面之后,他就不敢直視他了。
“待會帶著貝拉女士去偵探一下地形吧,她在那地方可是憋壞了,該活動下了。”
“現在?“
鄧布利多在辦公室里看著威廉,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驚訝。
他一向在辦公室里極有涵養,哪怕是黑魔王復生都沒有讓他出現這樣大驚失色的神情,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次是真的犯罪。
沒錯,犯罪。
貨真價實的,放在別的巫師身上進不進阿茲卡班的深處都得看陪審團心情那種重罪——搶銀行。
“這也太早了,威廉教授。”
鄧布利多現在有一股異樣的情緒想要表達出來,但是卻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參觀阿茲卡班的課程剛剛結束,學生和魔法部都覺得很好,然后這位勸說學生不要犯罪的教授就開始攛掇著他入侵古靈閣了…
自打那次他不怎么愿意回憶的決戰之后,鄧布利多就從未遇見過如此尷尬的事情——入侵巫師銀行古靈閣,他還得是主力…
總不能完全托付給自家教授去辦——雖然魔法部知道這事會發生,但是如果失手了,魔法部都不敢保人的…
好不容易招收來一個很靠譜的教授,他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把這位教授坑回阿茲卡班去。
而另一邊,威廉完全沒有意思到自家校長的尷尬之處。
“現在可是最好的時機,貝拉那些食死徒越獄了,整個魔法界都在追捕他們,古靈閣的妖精們不敢動金庫里的東西,過些時日就不一定了,他們可不是什么好貨色。”
“里邊的門道很多的,校長,我以前聽過,好些個純血家族絕嗣或巫師家庭因為意外解散之后,那些妖精就會偷偷的調查一切之后把財產藏匿起來,這可是有貨真價實的依據的!”
威廉可沒說謊——他囚室隔壁的隔壁先前是給一個關在深處的犯人打下手收集消息的,他們的團伙盯上了在巫師戰爭中死掉的巫師留在金庫的財產,想著里邊很長時間沒更新過防護措施了,少了也不會被發現啥的,結果百般收集消息偷偷溜進去后,發現金庫空蕩的能讓耗子哭出淚來…
“純血家族的東西可沒多少妖精敢動手。”
鄧布利多沒發話,墻上的壁畫倒是先不滿的說了一句。
“這您可想錯了——妖精可是整個巫師世界最奸詐的存在了,”威廉對那些家伙很清楚的,“那些家伙把巫師委托它們制造并購買的財寶和道具視為自己的,那些錢只是租金而已。”
“校長,你看我們現在找到的魂器,”威廉指了指桌上的被玻璃封存起來的冠冕,“拉文克勞的冠冕是古物,斯萊特林的掛墜盒是古物,那天那個戒指——”
威廉打量了下,沒在桌上看到那枚戒指,“它也是古物,不是古物的日記本還是黑魔王自己的,所以下一件多半也是什么古董,您覺得妖精會放過它?”
這個理由成功的說服了鄧布利多——魂器這玩意太過危險了,天知道妖精們把它藏起來會不會再弄出個伏地魔來。
“那么,我們先去哪里?”
“萊斯特蘭奇家族——也就是貝拉家的。”
威廉從口袋里掏出名單來,“她號稱是黑魔王最寵愛的食死徒,甚至比馬爾福家都受寵,先查那個家族的金庫。”
“另外,我們還得查找…”
威廉的手指在名單上劃過,讓鄧布利多破天荒的感覺到了心虛——這是要入侵多少家金庫?
“就是這里?”
最后一段路是最難熬的——為了保密起見,他們并不能直接幻影移形到伊法魔尼附近,必須要使用飛天掃帚加上幻身咒來一路飛過來。
這是場相當艱苦的旅行,早已習慣了幻影移形的食死徒并不擅長這樣的旅行方式不說,他們那在阿茲卡班被弄得極其糟糕的身體也在這場轉移之中沒有恢復多少。
但是包括肅清者內的所有人精神狀態都很好,那些從阿茲卡班逃脫的食死徒們甚至開始不自覺的撫摸起左手的手臂來,卻又在手臂快落下的時候猶豫的挪開了。
小巴蒂第一個下了飛天掃帚,此刻正是午夜時分,他卻一點都不覺得困倦,“我們還要多久?”
“馬上就好了,我用貓頭鷹用暗語將我們到達的時間送到了。”
肅清者很快的回答著,但是語氣里帶著些忐忑——他們也不知道自己這場任務到底完成的如何了,首要目標小巴蒂·克勞奇已經完好無損的帶回來了,可是阿茲卡班的囚徒們…
尤其是那位在英國魔法界的媒體上被稱為第一食死徒的烏姆里奇的離世,讓他們這次的行動成果大打折扣。
“側門會打開的…”
肅清者小聲說著,他感覺周圍的食死徒們又變得癲狂了幾分,這實在是讓人害怕。
他的感覺沒錯——這份癲狂在接下來的時間幾乎是毫不停留的增加增加再增加,在前往黑魔王所在的辦公室前,他甚至有些害怕的想溜走了。
但門在被敲了一下之后就打開了。
黑魔王坐在寬大的辦公桌上,望向了他們這群造訪者。
“歡迎你們,我的食死徒。”
黑魔王站起了身來,“歡迎回家。十四年…從我們上次集會已經有十四年了。”
“撲通…”
肅清者聽到了這樣的響動,然后是接連的膝蓋和地板碰撞的聲音。
“主人…主人…”
那些在路途之中殘暴的讓他畏懼的食死徒們跪了下來,用膝蓋行走著,不敢置信的眼神和懺悔的眼神交錯著,慢慢爬到了黑魔王身邊,輕吻起他的長袍,然后退下去,站起身來,把位置留給下一個人。
小巴蒂第一個完成了這古怪的禮儀,他眼神里滿是虔誠和不安。
“主人…主人,我搞砸了…我搞砸了…”
在所有人起身之后,小巴蒂重新跪了下來,“那位烏姆里奇在我沖進去前就被殺死了…莪低估了阿茲卡班的守備力量,我害死了您忠誠的仆人…”
伏地魔看著這位接連被囚禁的忠實的追隨者,想懲罰他卻無論如何都生不起氣來——烏姆里奇到底是不是他的食死徒?小巴蒂你當年可是最忠心的人,應該知道的吧?
在這個人手有些捉襟見肘的時刻,小巴蒂和他帶回來的食死徒是重要的強援,也是絕對忠誠的援軍——被巴蒂救出來的人大部分是第一批被關進阿茲卡班的犯人,他們屬于寧愿被抓進阿茲卡班也不愿意背叛的人。
這很好,他很喜歡,其余的食死徒雖然沒有直接背叛,但是卻不是那么忠誠——不絕對的忠誠…被犧牲掉也沒有多可惜。
唯一遺憾的是烏姆里奇的身亡——如果她真的是隱藏起來最深的食死徒,那么她手里一定有一批更為忠誠也能辦事的下屬,可現在,隨著烏姆里奇的身亡,那些人的聯絡方式也消失了。
可,他一點記憶都沒有…
“你已經盡力了,巴蒂,但錯了就是錯了,”伏地魔抬起猙獰的面孔,張開兩條細縫一樣的鼻孔嗅了嗅。“你該知道如何做的。”
小巴蒂閉上了眼睛,黑魔王很快舉起了魔杖。
“鉆心剜骨!”
他開始痛苦地扭動、慘叫起來,但是周圍的食死徒一點不見害怕,甚至臉上浮現了幾分狂熱。
施法很快結束了,小巴蒂痛苦的趴在地上,發出意義不明的小聲慘叫來。
“也歡迎你們,我忠誠的食死徒。”
貝拉臉色變得扭曲且激動起來。
“看的出來,你們不太好,在阿茲卡班那個活棺材受到了折磨,伏地魔不會讓忠誠者的忠誠白白付出的——好好休息吧,把身體恢復過來,我們接下來要有一場非常大的演出呢。”
“伯莎,”伏地魔的笑容僵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復了,“伯莎會為你們安頓好一切的,她雖然不總是做正確的事情,但是是絕對忠誠可信的。”
‘伯莎?’
這個陌生的名字進入了食死徒們的耳朵之中,也讓他們起了幾分嫉妒——為什么,那個伯莎會如此受到信任?
“就是這邊了吧?”
深邃的地下通道之中,威廉比對了下周圍的環境和標志,大概確定了這里就是他們的目標了。
他現在披著一身隱形衣——是鄧布利多借給他的。
沒錯,是借不是送,這就很讓人納悶——鄧布利多居然連一套隱形衣都送不起了?
但是鄧布利多顯然沒有威廉那樣的心思,他此刻依舊在別扭——他在魔法界差不多光明正大了快五六十年了,到了現在居然要來偷東西!
“沒錯,”鄧布利多收起那幾分怪異,認真的辨認了下,確認這次不會搞錯目標之后抬起了魔杖,“就是這里。”
“等下,校長!”
威廉壓低了聲音喊了起來,“您盡量不要出手!”
這古怪的說法讓鄧布利多看了眼威廉——費了半天力氣把他騙過來,又不讓他出手?
“我來,我嘗試破解下,您幫著用稍微拙劣些的手法阻止報警訊息響起就可以了。”
威廉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包里掏出各種魔法工具來,解釋起來,“您要是出手那可一點痕跡都留不下來,那可麻煩大了。”
‘麻煩大了?’
鄧布利多愣了下,然后明白了威廉說的什么。
沒有痕跡就是最大的痕跡——按照古靈閣的防護,一個人潛入進來不留下任何痕跡的話,那基本上就是指著鼻子告訴別人,犯人叫阿不思·鄧布利多了。
雖然這也算是對實力的認可,但是他顯然沒有在這種地方簽名打卡的意圖。
威廉看鄧布利多不說話后退了兩步,頓時開心起來——整個魔法界誰能在開鎖的時候讓鄧布利多把門,然后攻克古靈閣的金庫?
‘這個不行…’
‘這個…也不行’
二十分鐘左右,威廉試探了十六七種偏門的法子,然后在第二十三分鐘左右找到了合適的方法——這種暴力解除守護魔法的方法自然引發了接踵而來的報警,但是沒等著傳到外邊就被鄧布利多迅速攔截了下來。
“開了!”
威廉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莫名其妙的自豪感,但是確實很讓人開心——雖然沒有鄧布利多協助,他恐怕十分鐘前就被打擊手甚至傲羅堵路了。
“接下來——我們需要…這個!”
威廉一邊說著一邊從背包里掏出一個燈來,小心翼翼的點亮。
“一家黑魔法道具商店淘換的東西,用來大致分辨物品年代,光線變色越狠,東西時間越久。當然,魂器可能免疫,但那就更好——這是?”
他愣住了,然后看向了顯眼處的一個金杯,它在燈光下浮現鉆石一樣七彩的光芒——上邊有著相當明顯的,讓人根本無法質疑是假貨的,赫奇帕奇的標識…
“開玩笑…這就找到了?”
威廉咽下一口唾沫,看了看鄧布利多,鄧布利多也看看他,兩人眼神里浮現出不可思議來。
就這?
”要不…再多找找,說不定別的食死徒家也有?”
威廉一臉不敢相信。
鄧布利多浮現出糾結的表情,但是最終還是無奈的點點頭,“全搜查一次,爭取不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