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情嗎?”
威廉停下了朝外走的腳步,好奇的回頭問著。
這節課別看他講解了不少危險生物,但還真的沒多少難點——課程核心內容并不是如何在野外對付這些個大家伙,而是遇上它們之后如何安全的跑掉。
跑路這事雖然有大學問,但是相比起從巫師手中逃生來,逃避神奇生物追殺也就那么些個要點——恐嚇、欺騙、誘導亦或者讓它放棄。
說白了就是裝腔作勢嚇唬它,變出其它獵物誘惑它或者利用魔法制造殘像之類的東西誤導它,再有就是藏匿起來讓它找不到自己放棄,或者讓它失去食欲或者攻擊欲望什么的。
這種情況下,學生不應該有問題的——這都理解不了的話,基本上五年級的課程是無法通過的。
“就是…”
那個布斯巴頓的姑娘抬起了頭,看著威廉,“我可以邀請您一起參加圣誕夜的舞會嗎?”
聽到舞會這個詞,威廉不動聲色的退了一小步,然后才意識到下邊還有一堆學生在看著呢。
“真是美好的邀約。”
他露出笑容來,“我感覺很榮幸,但很遺憾,我在圣誕節那天不在霍格沃茨,所以只能遺憾的拒絕你了,姑娘。”
“教授,您是去魔法部參加授勛嘛?”
還沒等威廉繼續說下去,下邊已經有七年級的孩子大聲問了出來。
他的聲音惹得威廉看了一眼——嗯,赫奇帕奇的孩子,暑期獲得了魔法部實習的機會,為人有點大大咧咧,不過是個熱心的好孩子。
“啊,非要說的話,是的。”
威廉點點頭,“所以我得祝你們舞會上玩的開心了。”
“您居然不去參加舞會?”
教室里的很多人發出驚嘆的聲音,尤其是拉文克勞那邊的孩子,一個倒霉孩子滿是喜色,朝著周圍一圈垂頭喪氣的孩子眨巴著眼睛,給威廉一下子看生氣了——這種表情他再眼熟不過了,阿茲卡班好些個獄友賭博時候就是這表情。
‘合著拿我的舞伴是誰開賭了?’
他不滿的看著那個笑的最開心的孩子,盤算著下節課是不是該讓他了解下成年巫師生活的社會的險惡了。
“教授,是梅林二級勛章吧?”
另一個孩子站起身來問道,七年級的孩子已經逐漸從五年級的陰影中脫離了。
“按照我收到的邀請函來看,應該是這樣子的。”
威廉干脆也不走了,回到了講臺上,“好了好了,有什么想問的問清楚吧,別到時候又把閑話傳開成了我要對付一條龍什么的,我可不想圣誕節假期都得把你們抓去關禁閉。”
“那個,教授,授勛是在魔法部嗎?”
“按照邀請函來看是的。”
威廉點點頭。
接下來又是幾個沒營養的問題,眼看著這群好奇寶寶的求知欲暫時被滿足了,威廉點點頭,“如果沒什么其它問題的話,那我們下課了?”
“我還有,教授!魔法部那邊授勛之后會不會舉辦舞會什么的?我聽說正式的活動后舞會幾乎是必須的?”
一個拉文克勞的男孩問出了一個把威廉難住的問題。
暑期那會那位熱情的先生傳授的生活理念一下子浮現出來——是啊,授勛之后,魔法部那邊不會也有舞會吧?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反正邀請函沒做要求。”
他攤開了手,示意自己對此并不知情。
阿茲卡班是沒得舞會舉辦的,雖然攝魂怪們肯定喜聞樂見的想換個口味,奈何魔法部和犯人估計都沒有這個心思。
“好了,問的夠多了,下課。”
他拍了拍手,示意提問結束,然后離開了課堂。
“我真傻…”
威廉坐在大辦公室里,整個人驚魂未定。
盧平笑的極其幸災樂禍,“第幾個了?”
“我怎么可能計算這個!”
威廉沒好氣的搖了搖頭,“原來我只能嚇唬住本校的學生嗎?”
“那可不?”
瘋眼漢沒轉過身子來,手上還在忙活,但是那種詭異的被監視感讓威廉知道他的魔眼已經轉過來了,“你看看那些低年級的孩子如何試圖通過高年級參與進校內舞會,就該清楚那些高年級的如何試圖通過你進入魔法部的宴會了。”
穆迪邊說著邊完成了手頭最后一點工作,整個人轉了過來,魔眼則是稍微晚了些才又轉回來,顯得極其怪異——不過在場兩人都習慣了。
“實際上,要不是七年級全是你教出來的,你就該知道有些孩子多希望去魔法部那邊的宴會上看看去了。”
“這方面我覺得穆迪教授說的非常有道理,”盧平現在都沒有停住笑,“但那些外校的學生可不一樣了,能去魔法部見識下授勛典禮,順帶再參加可能存在的舞會——你覺得這種事沒有吸引力嗎?”
當然有吸引力,威廉也是當局者迷,盧平一解釋立刻想清楚了這檔子事。
雖然霍格沃茨有鄧布利多不假,但是人人都能見到的情況下,鄧布利多也沒那么罕見了——就像吃巧克力蛙吃出鄧布利多來一樣,很沒有成就感。
但是福吉就不一樣了,雖然他經常在報紙和廣播之中出現,但是好歹活生生的真人大家都沒見過,而且還搭上一整個魔法部的大人物。
在霍格沃茨展示自己固然不錯,但是舞臺換到魔法部的話,那就沒法比了。
就像是有些孩子喜歡用煙草酒精粗話或者別的什么東西來不恰當的試探著成年巫師的領域一樣,魔法部的那場目前還只是存在于猜測的宴會也成了很多學生試圖用來試探成年巫師生活的東西。
霍格沃茨的學生還要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其余三所學校的學生可不用關心那個。
尤其是布斯巴頓那邊——他們的勇士芙蓉原本試圖讓克魯姆邀請她跳舞來著,一聽魔法部那邊宴會的事情差點和自己校長吵起來…
相比起克魯姆邀請她跳舞在一群小屁孩面前炫耀,哪比的上去魔法部那邊呢?
好在馬克西姆夫人堅持勇士領舞這是傳統,拒絕讓自己勇士大老遠的跑去魔法部那邊參加還不確定的晚宴。
但她的行徑鼓動了不少躍躍欲試的人——這些天芙蓉幾乎是最炙手可熱的被邀請跳舞的對象,她只是走在路上就會有被魅娃那股特殊力量影響的人邀請她去跳舞,所以在得知她原本的打算后,大家都勇敢了很多。
“見鬼了,我明明只邀請了幾位觀禮嘉賓而已…為什么大家都覺得在魔法部那邊會有舞會?”
威廉攤開手,一臉的無奈——他已經快想不出來更為婉轉拒絕的話了!
“因為真的有舞會啊。”
穆迪咧開了半殘缺的嘴,“雖然我肯定不會去觀禮的,我覺得那邊太過混亂了些——但是我可以以一位在魔法部參加過多次宴會的傲羅的身份告訴你,那天肯定有舞會。”
“不過,”穆迪說話時候臉笑的相當扭曲,“我暫時還沒打算和學生們分享這個事。”
“萬分感謝。”
威廉松了口氣,“如果不介意的話,來點巧克力蛙吧,說真的——相比起那些過分熱情的學生,它們可愛多了。”
“你說這話,容易被背后用惡咒的。”
盧平一邊回應一邊接過巧克力蛙,而穆迪則是仔細的查看起包裝來,好半天才確信的撕開包裝紙,咬了一口。谷 “聽說了沒,前幾天英國那邊發生大事件了!”
伊法魔尼附屬小鎮的攤點前,一眾穿著厚厚皮毛衣服的學生哈著白氣熱情的八卦著——自打自家學校去了英國那邊參加所謂的三強爭霸賽,學生們對英國的新聞熱情高的很。
不過魔法世界的新聞顯然沒有麻瓜世界的新聞傳播的快,要不是這次事件夠大,這邊的記者又把注意力放在伊法魔尼這邊,消息估計還得再過一段時間才能傳過來。
“嗯,我要那個,多少錢?”
“七個西可。”
“這么貴?”
“能多次使用的,只要你把它塞在同學的課桌之中,它就會讓他感覺附近有騷擾虻。”
“好吧…”
男孩猶豫了下,最終還是付款了,伯莎接過錢來,繼續聽著那些人說著英國的新聞。
“烏姆里奇,前魔法部長被捕了!”
“別瞎說,副部長,什么部長,看個新聞都不夠仔細!”
伯莎整個人愣住了——烏姆里奇副部長?
她好歹也是魔法部的員工——雖然現在失蹤久了,但是應該還沒被除名。
所以,她對那位烏姆里奇副部長印象深刻,對方總是對下屬兇巴巴的,善于排除異己,又善于對上司阿諛奉承,是福吉部長的鐵桿心腹。
但,烏姆里奇被捕了?
開什么玩笑——魔法部界大換血了?福吉部長下臺了?
但是那些孩子很快就談論起了其它的話題,這讓好奇心一直很重的伯莎心里癢癢的和貓抓似的。
好不容易熬到那些過來買東西的孩子離開,她迅速收了攤位,和黑魔王請示了下去急匆匆的前去打聽情報去了。
消息已然傳開了,她輕松的就搞到了一份預言家日報的原文,并且還弄到了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有關英國的新的消息。
路途遙遠,收集困難且容易引起注意——反正情報到了這邊已經不及時了,所以她一般是一周采取收集一次的。
展開被折疊的預言家日報,她很快就發現了那份新聞報道。
‘前食死徒…’
伯莎從報紙上抬起頭來,整個人都傻了。
她從未想過,那位苛刻無比,甚至訓斥過她的兇巴巴的副部長,居然是自己人!
‘沒有印記的食死徒,潛伏最深的食死徒!’
一些收集的小報上用這樣的稱呼為那位烏姆里奇副部長冠名,好像她是一干食死徒最能做事的一樣。
但是,結合上她的事跡,伯莎也不得不承認,那位烏姆里奇實在是太過于能隱忍,也太能抓住出手時機了。
不動聲色的干掉她的上司巴蒂·克勞奇,還一點風聲都沒有——伯莎的上司也是巴蒂先生,她非常清楚那位先生到底有多敏銳,想騙過他有多難。
要不是那位記者臨時失手了,說不定現在巴蒂先生都被蒙在鼓里!
‘太…難以想象…’
伯莎搖著頭,然后感受到腦后失去了控制——應該是黑魔王大人又醒來了。
“你在發呆做什么,伯莎,你好像很驚訝的樣子?”
湯姆的聲音響起,伯莎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完蛋了,黑魔王大人要暴怒了!”
她上次知道他生氣還是在那個從澳洲出發的輪船上——那情景太可怕了,她根本不敢回憶起來。
而現在,他最忠誠,最有能力,最會隱忍的食死徒居然被魔法部抓出來了!
會殺人的吧?
會把屋子炸了的吧?
伯莎沒法想象,也不敢想象會發生什么——黑魔王看到那個可怕的訊息之后…
‘那個,黑魔王大人,烏姆里奇被抓了…’
伯莎緊張的甚至忘記了她已經說過這事,而黑魔王對此沒什么太大的反應的事了。
“哦,她被抓了…所以,魔法界發生了政變了嗎?”
“鄧布利多揭開了他虛偽的面紗,追殺福吉,逮捕了烏姆里奇,就是那個副部長?”
湯姆懶洋洋的說著——他目前沒那么多精力去插手英國魔法界的事情了,看看熱鬧也好。
“是烏姆里奇…”
伯莎聲音更低了。
“我知道是烏姆里奇…所以,更多的訊息呢,鄧布利多在干什么?”
湯姆有點不耐煩了。
“就是您最忠心的烏姆里奇…”
伯莎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拿向了報紙。
伏地魔終于舍得讀取伯莎的思想了——他實在是不打算問這個話都說不明白的食死徒了。
復活的藥劑還差很多加隆呢,突兀的過來收集訊息會耽擱很多事的。
但是,幾分鐘后,他也沉默住了。
“黑魔王大人?”
伯莎小心的試探著問道,沒有反應…
“黑魔王大人?”
她鼓起勇氣又問了一次。
“我…”
伏地魔的語氣充滿了懷疑,他自顧自的說起話來,“我遺忘了什么嘛?”
“我的永生方法不完整嘛?”
“我在那些時候丟失了什么記憶嗎?”
“我的方法居然不是完美無缺的?”
他開始懷疑起自己來,開始回憶那痛苦的過去——難道,在變成現在的樣子后,他丟失了什么記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