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能對你潛入克勞奇先生的住所并就克勞奇先生的家庭方式進行報道的事解釋嘛,斯基特女士?”
審問官用平靜的語氣質問著讓麗塔絕望的問題。
她知道自己洗不清了——當時她那份有關巴蒂·克勞奇的報道把那位司長害的多慘,她就得背上多重的后果。
麗塔絕望的看著自己的救命稻草,或者她前不久還以為是自己救命稻草的女人。
她笑的很隱秘,但是麗塔認得出來——她一直不遺余力的在為烏姆里奇造勢,而烏姆里奇呢,則是在給予她一定的保護,但現在看來她們的合作失效了。
‘她明明可以稍微遞個訊息給我的!’
作為魔法部的高級副部長,烏姆里奇居然沒在她關押的期間為她送來一條有用的訊息。
麗塔不相信烏姆里奇做不到——所以,現在是烏姆里奇要弄死她?
但是審判依舊在繼續,“你無法做出解釋嘛,斯基特女士?”
“那么,本庭是否能夠認定,你在為食死徒工作,為他們秘密提供情報,甚至在神秘人消失之后一手策劃了構陷巴蒂·克勞奇先生新聞計劃?”
這樣的指責使得威森加摩的陪審員們紛紛議論起來——當時大家對巴蒂先生還有些憤慨,但是事到如今,大家對倒霉的巴蒂先生只有同情了,更別說這位鐵腕司長還在前不久又抓捕了一大批隱藏起來的食死徒。
“我沒有!那篇報道是徹頭徹尾的謊言!全是我編出來的,編出來的!”
麗塔已經出離了慌亂了——她一生善于構陷,但是即便是她都從未想到還有如此讓人毛骨悚然的污蔑。
隱藏起來的食死徒,一手策劃了對鐵桿鷹派克勞奇的構陷計劃,這個罪名扣下來,她甚至直接做出了先前她從未想過的事情——當眾承認自己的新聞稿件全是編造出來的!
“編出來的?那么,你為什么要使用非法的阿尼馬格斯變形潛入到威廉教授的屋子內呢?”
“我…我去,”麗塔發現自己解釋不通了,她閉上眼睛,咬了咬牙,飛快的判斷起得失來——如果她承認了自己是竊取三強爭霸賽資料出售會如何?
不行——這無濟于事。
她做出了判斷,可這并不是什么值得讓人開心的事情,無論如何,她身上的罪行都夠在阿茲卡班待上一輩子了。
‘烏姆里奇會救我嗎?’
‘并不會,這種讓我陷入死地的罪名說不定就是那位副部長一手策劃的——不是她也沒關系了,總不能我自己進去阿茲卡班,她卻逍遙在外邊。’
英國魔法界沒有死刑,她已然可以把阿茲卡班坐穿了,而且還要擔心烏姆里奇會不會安排人手來滅口——既然如此,她是否參與構陷這種事已經不重要了。
憑什么她就得進阿茲卡班,烏姆里奇就得留在外邊?
更重要的是——如果烏姆里奇也被拉進來,哪怕只是失去權勢,她都沒法子把手伸進阿茲卡班滅口。
她向來相信自己,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不然也不會化身甲蟲自己去探聽情報。
與其期待烏姆里奇放她一馬,不如把這個最可能滅口的家伙一起拖下水來。
她艱難的做出了決定,然后松了口氣,開始簡單的做起盤算來——好在她收集了足夠多的烏姆里奇的黑料,讓這事情變得有可能了。
“我承認!我是食死徒!”
麗塔突兀的開口了,說出一句在場所有人都不怎么敢相信的話來——這間第十審訊室幾乎是專門用來審判食死徒的,但是那么多食死徒中,要不就是苦苦哀求不愿意承認的,要不就是一臉高傲懶得說的。
從來沒有人會像是現在這樣,直接了當的承認自己是食死徒的。
“你是食死徒?”
“是的,”麗塔毫不猶豫,“我在離開霍格沃茨之后,就幸運的遇上了我的上級和引導者,多洛雷斯·簡·烏姆里奇女士。”
隨著這個名字說出口,烏姆里奇的臉色發生了巨變。
“她在說謊,我沒有!”
她的聲音無比急切起來——上次的清洗之中挖出了幾個魔法部的工作人員,而上上次的大清洗,魔法部高官都進去數個!
“她是!我是被她蠱惑著,一直聽她命令的!”
“她是個從骨子里就厭惡麻瓜的女巫,她甚至偽裝自己是個純血!”
麗塔不甘示弱的爆著猛料——她老早就查出這些東西了,但是一直都為烏姆里奇遮掩著,誰承想,現在它們變得如此有用了 “肅靜,保持安靜!”
審問者高聲喊著,但是烏姆里奇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比誰都清楚麗塔的攻擊性,而且她也清楚自己做了什么。
她甚至直接抽出魔杖來在大庭廣眾之下毀掉了自己手臂上的衣服,不顧形象的打著赤膊展示給所有人看。
“我沒有,我不是——沒有黑魔印記,我不是食死徒!”
“當然沒有,我也沒有!”
麗塔稍微愣了下,飛快的思索起來——她很清楚,即便沒有印記,自己依舊會被安上食死徒的名號,既然如此,她干脆現場編造了新的謊言。
“她告訴我們,因為身份特殊,所以我們不需要加上黑魔印記,黑魔王會在取得魔法部權勢后親手給予我們榮譽!”
“潛入克勞奇先生的辦公室就是她下的令,就是為了報復克勞奇先生一直堅定的反對黑魔王!”
“她是黑魔王最忠誠的擁護者,她為了維護自己純血的體面,甚至公然否認自己和父親的關系,并且徹底斷絕了同自己那位麻瓜母親以及啞炮兄弟的關系!”
麗塔大聲喊著,生怕說慢了之后就會被打斷。
陪審團的目光有些不善了——神秘人的簇擁都是鐵桿的純血支持者,而麗塔這么一說,烏姆里奇的行為確實是有些像…
“我有充足的證明,奧爾福德·烏姆里奇是她的父親,前魔法部員工,魔法維修保養處工作的職員!”
“她的母親是艾倫·克拉奈爾!一位麻瓜,她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像是純血,徹底的斷絕了和母親的關系,還有那位啞炮兄弟!”
麗塔查出來的黑料足夠詳細,她迅速補充著其余的足夠構陷的事情。
“她最開始時候只是魔法部的濫用魔法辦公室的普通員工,但是她私下減輕那些食死徒的罪狀,并且借此懲罰麻瓜來滿足她的惡趣味,借此獲得了黑魔王的信任!”
麗塔瘋狂的編造著半真半假的事實——烏姆里奇確實做過這些事情,但是當時討好部分純血是不公開的規則。
但好巧不巧,純血中出現了一大堆的食死徒…
“因為她的表現,黑魔王給予了她極大的信任,決定幫助她往上爬,以此來獲得更多的魔法部的秘密。”
“她不到三十歲就快成為辦公室的首長,就差一點就獲得魔法法律執行司的更高地位——但是巴蒂克勞奇先生擋住了她的路,各種意義上的。”
麗塔開始編制有關自己和烏姆里奇的謊言。
“于是乎,從頭到尾被烏姆里奇照應的我,她麾下的食死徒,開始聽從她的命令一點點了解起克勞奇先生,要不然我一個普普通通的記者,為什么會盯住克勞奇先生不放,甚至能闖入他的家中呢?”
陪審團席位上,克勞奇現在臉色已經變得鐵青起來,他目光不善的盯著麗塔,又掃向了烏姆里奇。
當年被兒子和新聞報道背刺這件事一直讓他耿耿于懷,而在今天,他得知了一切的‘真相’。
相比起麗塔因為黑魔王失蹤而進行的報復,他更傾向于烏姆里奇一手策劃了這次事件——黑魔王都失蹤了,他的陰謀怎么可能這么強大?
相反,他待在自己的位置,擋住了烏姆里奇的路,早早的謀劃,早早的算計,然后再爆發出來。
這才是真相——不然他怎么會失利的那么快?
他原本以為是競爭對手落井下石,但沒想到,最終受益者卻是那個爬的飛快的魔法部副部長!
“謊言,謊言,全都是謊言!”
烏姆里奇開始瘋狂的喊道——她一直覺得麗塔那些嘲諷的文字,尖銳的文筆很棒,但是從未想到,這些落在她的身上的時候,尖銳的甚至能夠直插心臟!
但是她歇斯底里的喊聲并沒起到多大作用,麗塔一向擅長于面對受害者的苦楚而面不改色——姑且不說烏姆里奇被拖下水后她就無需擔心滅口這種事了,光是咬出一個食死徒來能減免的刑期就夠她期待的了。
先有卡卡洛夫后有馬爾福,這兩位的事跡她非常清楚,事到如今,她不苛求于能直接出去,把刑期減到先前的十年就好。
“肅靜!”
審問者喊道,“她說的未必是真的,請保持法庭安靜,烏姆里奇副部長——否則我會強令將你逐出法庭。”
隨后,他示意麗塔繼續說下去——奉承烏姆里奇的人不少,可瞧不上她的人也不少,好巧不巧,他是后者。
部長的面子肯定要給,但是副部長嘛,那就又是一說了。
烏姆里奇停止了吵鬧,她死死盯著麗塔,開始盤算著如何脫身,但是麗塔毫不在意她的目光。
麗塔甚至開始用帶著報復的快感看著烏姆里奇,決定放入最后一劑猛料。
“雖然黑魔王消失了,但是烏姆里奇和我手中都掌握著對方的把柄,所以我們這段時間展開了畸形的合作。”
“我為她寫足夠的新聞報道來加強她的影響力,而她作為回報,則是在各種場合指定我我魔法部的專用記者。”
“但是她的野心比我想象中的更為巨大,大概是一年前多一點點的時間,烏姆里奇找到了我,聲稱現任部長福吉任由小天狼星越獄并在外逃竄,所以她覺得福吉部長很可能失去民眾的信任。”
原本還一臉驚訝的福吉此刻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他最恨的就是小天狼星越獄的新聞,尤其是對方還是在自己探監后跑掉的,那段時間他被攻擊的頗為狼狽。
烏姆里奇的臉色開始戲劇性的變化起來,她是福吉的心腹之一——所以她也比別人更清楚,福吉最厭惡的是什么。
如果不是現場有著一堆的巫師,她甚至恨不得拔出魔杖來給那邊的麗塔來上一道不可饒恕咒,但是她做不到。
“她開始授意我收集起福吉部長的一些資料來,那很艱難,”麗塔強忍著給自己留下一條活路,“我努力了半天,都是些捕風捉影的假消息,烏姆里奇女士對我的進展相當不滿意。”
“她指責了我,并且偷偷透露消息給我,那位威廉教授獲得了部長前所未有的重視,”麗塔決定扯個彌天大謊,“所以,她讓我盯著些那位威廉教授,讓我查看其中是否存在嚴重違法的權錢交易行為。”
“而我之所以透露這一切,是因為烏姆里奇女士曾經和我炫耀過——”麗塔完成了蛛網的最后一根蜘蛛絲,“她能夠命令一些攝魂怪做出它們不會隨意透露的行為來,我擔心會被她滅口。”
“我現在都不清楚這項能力是否是黑魔王傳授給她的,但是我可以確信這件事。”
麗塔說完了最后的話,停了下來。
法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大家現在關注的不再是麗塔了,而是烏姆里奇。
一切邏輯都解釋的通——克勞奇先生擋住了烏姆里奇的上升通道,所以她讓麗塔想法子把克勞奇先生搞臭了,從而一飛沖天,現在都成了副部長。
可副部長上邊不是還有人嗎,烏姆里奇女士想要追求進步這件事好像也變的理所當然起來。
畢竟吧,雖然麗塔說只是搞了一點部長的黑材料,但是在場的大家都清楚那玩意到底有多少,只不過不說而已。
先是克勞奇后是部長,全是魔法部的高官,麗塔這么勇敢沒有指使者很難說清啊。
“那么,鄧布利多的資料是怎么一回事?”
審問者無視了部長和副部長直接矛盾的氣息,繼續提問起來。
“烏姆里奇的建議,必要時候可以用來搞亂福吉部長和鄧布利多的關系。”
麗塔毫不猶豫的回答。
福吉的臉更鐵青了——他這段時間剛剛抱怨了下鄧布利多的聲望問題,烏姆里奇就貼心的說了一堆鄧布利多的壞話。
當時他還覺得烏姆里奇的確是個合適的幫手,可現在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