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前的大審判對魔法界的影響實在是過大,哪怕是普通巫師都記憶猶新,更別說傳承有序的打擊手隊伍了。
盧修斯·馬爾福,鐵桿的食死徒,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命,打擊手和傲羅也有不少折在沒表露身份的食死徒手中的,大家還牢牢記著那些血仇呢。
別看盧修斯現在混成了魔法部長的座上賓,但是暗地里可不是誰都看他順眼。
在傲羅和打擊手中影響力極高的瘋眼漢覺得他們就是用花眼巧語把自己脫身出去的——相同的想法在打擊手和傲羅們中很流行。
很快,昏睡咒被解開了,馬爾福一臉迷茫的睜開了眼睛,在一群傲羅的注視下緩緩爬起身來。
“這里…”
他話還沒說完,一只魔杖直接探到了他面前。
“是你的魔杖嗎?”
“是——”
話音未落,繩子已經將他牢牢捆住了。
“多少人,帶著孩子沒有?有沒有赫奇帕奇出身的巫師?”
隔著老遠,負責登記的巫師就嫻熟的朝著新趕過來的人詢問起來。
“稍微做下登記就可以烤烤火了,我們的食物雖然沒那么充裕,但是熱湯還是有保障的!”
不過出乎他預料的是,這次過來的人沒有先前過來的人那樣磨磨唧唧試探的樣子,而是大步朝著他走來,并且非常熱情的對他伸出了一只手。
“喂——伙計,這可不對,你們得先表明身份!”
他和周圍幾個一起幫忙的巫師同時抓住了魔杖,決定對方再靠近點就直接放警示用的魔法。
但是,當來人的臉被看清的時候,所有人都放棄了剛剛的想法。
“啊,部長!”
作為被望遠鏡觀察了許久的主角之一,魔法部長的臉起碼在今天辨識度相當高。
他話音未落,魔法部長已經笑著過來,牢牢的握住了他的手,在他懵圈之中怕了拍他的肩膀,“你們辛苦了!”
接著是下一位,福吉面色和善,語氣親熱,與校徽下協助守衛的巫師們逐一握手,并對他們自發守護巫師界未來的希望大加贊揚。
直到把眾人安撫了好一通,福吉這才讓隨行的打擊手接替了登記看守的工作,一邊和這些幫忙的巫師說起那些蒙面者的可惡,并表示傲羅和打擊手會迅速的抓到那些人,一邊和他們聊起這邊臨時營地的情況來。
“部長過來了?”
威廉坐在最靠近臨時營地最中央的位置,聽著一路小跑過來的預備役六年級的學生匯報。
這些大部分未成年卻被威廉提前批準了使用魔杖保護營地的孩子是所有人中最為活躍的一批——年齡還不足以在暑期使用魔杖的他們在得到授權后比所有人都更為興奮和活躍,走路都帶著風。
“現在過來了——簡直是…”
學生有點生氣,也有點驕傲——守衛民眾可是魔法部應該去做的事情,結果還要落到他們身上!
雖然他們做的很好,也為能獲得魔杖授權而開心,但是這并不影響他們想說魔法部的壞話。
“好了,考珀,”威廉安撫了下自家學生,“我們更應該把矛頭指向那些蒙面的家伙,是他們引起的事故,至于魔法部那邊,大這樣的深夜,他們能組織起人手來,并且部長親自前來保護學生,這已經是很不錯的事情了。”
“那我們什么時候去抓那些蒙面的家伙,教授?”
“啊,這個恐怕今晚沒時間了,我們有更重要的任務在,畢竟有那么多沒上學的孩子和低年級的學生需要我們去守護。”
“是,教授。”
考珀點點頭,“畢竟交給魔法部那些人,我們可不放心…”
“部長好像過來了——我先去值班了,教授!”
沒等威廉糾正他的看法,這孩子就風風火火的跑出去了,一路上魔杖都顯眼的虛握在手中,戰斗意識十足。
威廉也不好去喊他,福吉還在那邊了,那孩子要是再發表點什么意見,這會面就尷尬的沒法子繼續下去了…
福吉過來是好事——集體授予在場學生施法權這事,威廉得打一份報告上去,但是如果魔法部長表示同意,這事就不用走那么多麻煩的手續了。
別看他們這邊救援搞得風風火火的,但實際上收集了一堆有主的帳篷和有主的食物——這事的爛攤子魔法部不來還真的不好收拾。
此外,多數巫師還是深信魔法部的,威廉這邊可用人手捉襟見肘甚至把學生都調動起來才勉強讓營地不至于變得一團糟,單看這些辦事的孩子,多數巫師都不會放心下來的。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魔法部和霍格沃茨一直合作的很愉快,福吉的那些造訪之類的對雙方都好的事姑且不說,單單就每年撥出來的資金從來不見折扣這一點,就值得讓福吉接手了營地。
再說了,相比一下,福吉這邊已經足夠迅速了,保加利亞魔法部來了一堆人,那位部長還開了個大玩笑,結果這邊也沒見那位保加利亞魔法部長過來安撫保加利亞的民眾啊——要知道,這片臨時營地可不止收容英國巫師。
矛盾歸矛盾,黑點歸黑點,該表揚的還是要去表揚的。
福吉過來了,他正好早點把營地指揮權交出去,這才方便和盧平他們找找那群蒙面的家伙去算算賬——敢帶著人堵他是吧?裝食死徒是吧?一群人蒙住臉就以為抓不到你們了?
因此,在福吉試探性詢問的時候,他非常爽快的把營地的現狀匯總單交給了福吉,順帶讓福吉為今晚的臨時授權做了背書——事實上,他的行為嚴格計算的話,違反的保密法的數目疊加起來夠他進阿茲卡班深處到小天狼星的原牢房或者小天狼星牢房隔壁去享受養老生活的。
“實在是太感謝了,威廉教授,”福吉真情實意的感謝著,“如果沒有你的話,那些孩子還不知道要在昏暗中待多久,甚至可能遭遇危險——那是我們誰都不愿意看到的。”
“是啊…那些來襲者,簡直…他們幾乎挑著我們最為放松的時候來偷襲,大家都在慶祝勝利,怎么會有那么卑鄙的一群家伙?”
威廉認可著福吉的話,同時示意他打算找那些人的麻煩。
然而部長沒聽明白這個暗示。
“是啊,那些卑鄙的藏起來的食死徒——他們謀劃已久了!”
“他們甚至連孩子都不放過,威廉教授,我本人對此深惡痛絕!”福吉用揮動起來的手臂加強著自己的語氣,“我們務必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繼續發生下去,教授。”
福吉停頓了下,仿佛做著什么決斷似的。
“如果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的話,是對學生安全的不負責,我們不能老是指望學生自己來拿著魔杖保護自己——所以,威廉教授。”
福吉認真的說著,“再遇上這種事情的話,請你迅速帶著學生轉移到安全地帶,而不是原地建立起更容易被攻擊的營地。我會為你頒發特別的門鑰匙制作許可的,教授——這樣,如果再遇上什么危險的事情,我們就可以第一時間讓那些孩子們脫離危險的地方了。”
門鑰匙制作許可?
非法制造門鑰匙這種方便又距離遠的道具,會讓人直接進阿茲卡班深造——這幾乎是戰略型的物資了。
就在威廉有點微微發愣的時候,福吉已經開始就著臨時變形起來的椅子簽署許可命令了,他甚至還慎重的把一套完整的印章印在了上邊,然后才遞給了威廉。
看著他嚴肅的表情,威廉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他雖然保護學生那會沒什么私心在,但是在聽到許可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這下跑路更加方便了…
這份許可甚至讓他暫時的忘卻了找那些蒙面者的事情。
然而,一張飛翔的信紙很快落在了福吉的身邊。
福吉稍微告歉了一聲,然后快速閱讀起來。
沒到一分鐘,福吉的臉色就變得相當奇怪起來…
他臉上既有解脫又有扭曲,還帶著不舍和堅毅,整個人看起來奇奇怪怪的,像極了瘋子。
就在威廉揣測究竟發生了什么的時候,福吉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心一橫,把字條交給了威廉。
“有什么可以快速聯系到阿不思的方法嘛,教授?”
‘發生了什么?’
威廉迅速掃視了眼短短的紙條,然后整個人愣住了。
紙條上是一行潦草且簡短的字體。
黑魔標記使用者已捕獲,使用者是盧修斯的兒子德拉科。
一刻鐘后到達標記所在。
紙條相當簡短,但是蘊含的訊息很多。
毫無疑問,發信者是鐵桿的福吉派…本人也可能和馬爾福家有點聯系…
但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紙條里說,被抓起來的人是德拉科·馬爾福。
“開什么玩笑——馬爾福家都洗白成這樣了,盧修斯怎么可能讓自家孩子傻乎乎的去學習黑魔標記?”
混到魔法部長座上賓需要的可不是小錢,而且和哈利一直做對的那個德拉科也不是傻子——幻影移形都不會去放黑魔標記,這是在侮辱霍格沃茨的教學工作嗎?
這話帶點冒犯,但是福吉并不介意。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也不想就此事把責任推到德拉科身上去,但是加隆和事業比起來,那就得讓步了。
盧修斯早年就是通過金錢和謊言脫身的食死徒,調查結果是他兒子釋放黑魔印記的話,民眾們一定會接受的,如果抓出來的人不夠分量他們才會失望。
至于他自己,也可以用被馬爾福對醫院的慷慨蒙蔽了解釋——畢竟那筆錢是實打實捐出去的。
但是,那是萬不得已的選擇——失去一個大金主可不是好消息。
所以,只能看看阿不思能做什么了。
鄧布利多在一些事情上總是有解決的方法的,尤其這次涉及到學校的一個學生…
威廉吐槽完后就迅速裝著思考的模樣用余光盯著福吉看起來,在幾分鐘后他確定了一個事情——如果鄧布利多那邊沒有解決方案的話,那估計部長的座上賓之一就得成為階下囚了。
他的話只是推測,打擊手敢抓人肯定是有鐵的證據的,推測可從來沒有證據來的有力,尤其是整個魔法部都在著急洗清自己廢物的嫌疑的時候。
這事福吉很可能都沒法控制——他很快意識到這件事。
“哈利!來我這邊!”
威廉提高了聲音,呼喊起來,人群中忙的一塌糊涂的哈利小跑著帶著疑惑過來了。
“五分鐘后,我會回來的。”
威廉點點頭,然后讓哈利抓住自己,從脖子上掏出鄧布利多在他臨走前給的門鑰匙來,然后迅速激活了這個保命道具。
在短暫的擠壓之后,他很快來到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但很遺憾——校長此刻不在。
“大晚上的…誰…”
油畫們陸續醒過來,睡眼朦朧的開始責備起這位不速之客。
“勞駕,能通知鄧布利多嗎?”
“阿不思不在…”
一臉怒色的油畫迅速回應起來。
“哈利,去那邊,把福克斯的毛挑選不重要的地方拔一點下來。”
威廉迅速的囑咐著,然后開始翻鄧布利多放甜食的抽屜。
“不重要的地方是——”
哈利傻乎乎的走了過去,還沒動手就被盯住了。
至于威廉,手剛剛拉開抽屜,鄧布利多帶著一點慌亂的聲音就傳來了。
“我看你們一切安好,威廉教授,福克斯距離涅槃還有一段時間呢,我覺得哈利你可以放過它。”
“您應該知道發生什么了,校長。”
威廉手沒停,緩慢的拉開抽屜。
“一點點,我敢說那個徽章是布萊克放的——他總是那么有勇氣。”
鄧布利多微笑起來。
“最新消息是,發射黑魔印記的人被抓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德拉科·馬爾福將會被送入阿茲卡班最內部——以他是食死徒的罪名。”
威廉迅速把問題說清楚,然后等待鄧布利多的回應。
“德拉科?那孩子?”
鄧布利多露出吃驚的表情來。
“是的,理論上不會…但是如果沒有其它事情發生,我想打擊手和傲羅不可能放過他的,福吉部長似乎也有放棄的打算…”
威廉努力不帶感情的描述著事情,盡量不影響校長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