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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五 鮮為人知的巨佬

  墨翟把書丟給莊子之后對其說道:“你慢慢看,我們先出去吃點,你要是看書餓了就自己在冰箱里拿吃的...冰箱就是...算了還是在這吃吧。”

  墨翟嘆了一口氣,他現在覺得跟這個莊周說話比作為市長上班還累,其實他家里是有只能機器人的,就是鯨眼那個型號,不過莊子現在連這里的話都還不會說,字也沒學會,看來還需一段時間才行。

  這個地方雖然是比鄰星文明母星上的地下城,但是其民用科技差不多也就比元星高一個層次的水準。因為這是墨子自己管轄區所以里面的很多東西他都知道。

  “看你估計也餓了,先別看了,來洗個沐浴更衣衣服,草鞋也換了,吃飽飯再看,不急于一時,只要你有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聽到墨翟的話,莊周放下準備翻開的書,現在他已經不覺得這是夢了,墨子他沒見過,也不確定這個看起來才三十來歲的是不是墨子,但是尸佼他知道啊,比他大二十多年而已。見到墨子雖然奇幻,但是他始終認為‘道’可以解釋這一切,不過自己必須先了解清楚此間情況,而且他現在也是出了點汗,沐浴一副在吃飯也不錯,所以他現在認為還是先聽這個年輕的墨子安排。

  “此乃洗澡間,浴缸,此乃取水口,此乃調節水溫按鈕,冷熱皆可。你試試,可別一會把自己燙死了。”墨翟把莊周帶到洗澡間之后一一指給他說道。

  聽著墨翟的話,莊周點了點頭,然后東張西望了一番之后用非常認真的語氣問道:“巨子,吾欲先如廁,敢問茅房何在?”

  莊周是憋了有一會了,估計是之前喝水喝多了,只不過剛才說要沐浴的時候他還以為可以隨意排放的,結果看了一眼浴缸他就知道不行了,所以他現在就像先出去如個廁。

  還以為茅房在屋外的莊子沒想到的是,墨翟竟然指著一個光滑如玉的桶狀物說道:“此物便是茅房,有升降功能,蹲坐皆可,此為切換按鈕。”

  莊周見墨翟說完就走了出去,于是他便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浴室,真是太奢華了,就連茅廁都以不知名的玉石雕琢而成。莊周內心連連感慨,倒不是說他見了豪華茅廁就不敢上,他莊周一向豁達,人家都說是了,那他肯定不會糾結的,只是現在他覺得這個巨子有點奢華過頭了,跟他印象中的墨家有些差別。

  在如今不明真相的莊周眼里是這樣,但是在已來五年的尸佼看來并沒有什么,沒誰規定墨家就一定要苦哈哈的過日子,如果誰敢說墨家理論就一定要過清苦日子,那墨翟肯定首先去找他單挑。因為節用并非不用,非樂也并非不享受任何音樂活動。

  在物質不豐富的時候,墨家為了實現自己的理想也只能如此,畢竟只有提倡這樣節儉自力更生,當時的整個墨家才能繼續存在下去,本來都吃不飽穿不暖了,還提倡人們去享受奢靡音樂,那豈不是自尋死路,而如今這里物資豐富,要啥有啥,墨翟現在這樣已經算是很節儉了。

  很節儉的墨翟剛一出來便對老朽模樣的尸子說道“怎么樣?五年了你也快熟悉了吧,領袖雖然注重的是我們的學說而且他也無壽命之憂,但你也須抓緊時間,別讓人小瞧了。”

  “你知道,我來此五十年了,我可是看過另一個世界的史書的,里面寫道:《尸子》全書已亡!所以關于你的記載并不多,要不是你那個對宇宙的定義如此精確,估計沒人記得你了。”

  一副老頭模樣的尸佼露出笑容:“嘿嘿,我明白,此地實在太令人吃驚,物質極度豐富,說是大同社會也不遠了,我認為差的不過是與物質搭配的社會思想罷了。其他不說,這社會風氣、社會思想文化之流的,是我所長。不過估計還得再學些年頭再去向領袖申請,我這一時半會也死不了,不急。所以接下來還得麻煩巨子。”

  尸佼覺得在墨子這里蹭吃蹭喝還是不錯的,而且還能觀察墨子治理這個城市的情況,況且他現在雖然一副老朽模樣,但是墨子說了,他暫時死不了,所以他決定先不急。現在自己才來五年而已,他可是聽說了墨子當年急吼吼的上陣可是吃了不少苦頭。

  墨子點點頭,豪爽的說道:“不麻煩,諸子百家之中你也不差了,而且我覺得怎么看都比里面那個強。”

  果然是墨翟,說是不差,其實就是說比我還差了點,畢竟墨家作為當時顯學,他有資本說這種話。

  戰國初,墨家便與楊朱學派并稱顯學,而后又與儒家并稱顯學,所謂的顯學就是一時在社會上處于熱點的、顯赫一時的學說,學派。

  而尸佼也不懶,確實是戰國時期巨佬之一,畢竟宇宙這兩個字誰都知道。

  不僅如此,他對宇宙空間的辯證思維研究無疑是精辟和正確的,他曾說過:荊者,非無東西也,而謂之南,其南多也。也就是說荊地是南方,但是這個南方也有自己的東方和西方,南方的南方就是無限的,可見任何一個坐標方位所指的方位既是有限的又是無限的,它是有限和無限的統一。

  空間如此,他對時間也有過論述:‘其生也存,其死也亡。草木無大小,必待春而后生。人待義而成。’‘人之生亦少矣,而歲之往亦逮矣。’

  這些句子所要表達的意思是,任何事物不論它外在條件怎么樣,它都要遵循時間的規律,比如人的生命消逝,必然伴隨著其經歷的增多,而自然之物如一草一木的增長,也是伴隨著時間規律,春生秋收,一切是自然時間之理。

  其中‘人待義而成’則是一種基于時間規律的衍生,人作為自然規律的一部分,他的品質也會隨著時間的積累而改變。這是尸佼的獨特認知,也是他的整個時間觀的精髓。

  諸子百家就他一個有這么牛批的宇宙時空觀。

  如果這還不算猛的話,那么荀況大家應該認識,就是荀子,荀子如果不知道,那他的學生李斯和韓非總知道了,即便還不認識,那《勸學篇》總認識咯,都有背誦的:積土成山,風雨興焉;積水成淵,蛟龍生焉......這些其實早在荀況之前,尸佼,也就是尸子,早有論述:生積成岳,則楩楠豫章生焉,生積成川,則吞舟之魚生焉,夫學之積也,亦有生焉。

  所以荀子借鑒了他的‘學積有生’觀點,只不過荀況文采比較好,我們讀起來比較爽......

  還有天子忘民則滅,諸侯忘民則亡。很耳熟嘛,如果換成孟子的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那就看出來了..

  民者水也!也是這家伙說的。

  言歸正傳,這時候里面洗澡的莊周已經出來了,不過鞋子他雖然換了一雙,但是衣服還是他原來自己的,按照他的說法是鞋子暫且先欠墨子的,他以后會還的,衣服就算了。

  大概是莊周覺得自己是人在旅途,走路比較多,所以并沒有拒絕一雙好鞋子。

  “來,開飯了。”這時候墨子家的飯菜也做好了。

  早已餓了一天的莊子聞言也不客氣,因為他洗澡之時就聞到香味了,只是他一坐下來便楞了一下。

  這么多菜?這不是黍!是稻?又如此白之稻米?而且還不是用鼎烹煮......

  剛才白花花的稻米,以莊周的養氣功夫只是內心驚訝,而他跟著墨子和尸佼一起夾菜的時候卻真的是驚訝的叫出來了:“這是...牛肉?!!!還有羊肉!你們這是...”

  且不說牛是耕田的,戰國時代雖然沒有那么多講究,但是牛肉貴啊,你當真個個都是白圭、猗蔚這種富豪呢!這墨子和尸子怎么回事?這么豪?

  不僅如此,牛羊可還是祭祀用的。莊周感覺現在桌子上這頓飯菜夠周天子吃好多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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