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伏特加的蠢是一碼事,眼前這家伙的無組織無紀律又是另一碼事。
琴酒想起剛才的變故,冷聲道:“明知那份軟件很受組織重視,為什么不立刻上報。”
“你們都已經等了兩年,應該也不差這幾天。”江夏擺了擺手,替組織大方道,“而且比起這個,目標都已經死了,伏特加卻不經確認就匆匆跑過來交易——這么粗心,難道不該讓他親身體驗一下這種行為帶來的后果嗎。”
“…”琴酒懂了:說得冠冕堂皇像是在為組織鍛煉成員,可其實這又是烏佐的惡趣味罷了——這家伙向來在折騰伏特加一事上樂此不疲。也不知道那個蠢貨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他。
…還是說,難道真像伏特加說的一樣,烏佐是想取而代之,成為自己的新搭檔?
這么想著,琴酒反倒覺得伏特加看上去順眼了一點——不可否認,烏佐是個能力很強、辦事效率極高的組織成員。但這種人留在身邊…他寧可把用來應對烏佐的精力拿去多做幾個任務。
江夏見琴酒不說話,趁機開口,撈了撈自己那個愛惹事的倒霉同學:“沒猜錯的話,伏特加的任務應該是滅口板倉卓,并且拿到那份軟件——板倉卓那種厲害的程序員,每天都有無數人想要找他辦事,現在他死得無人質疑,這不比讓伏特加動手更好?
“該滅口的人死了,該拿的軟件拿到了,伏特加有了長進,那本藏有組織消息的日記也回到了我們手里——一石四鳥的事,你究竟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琴酒沉默了一下。
明明是烏佐擅自行動,甚至還默許那個小鬼跟伏特加內斗…可現在怎么搞得像是自己在得了便宜還賣乖一樣?
不過烏佐說得倒也沒錯——理智想想,如果沒有他插手,那么板倉卓現在已經遠遁海外,組織不得不花費大量的人手和力氣找出那家伙滅口。到時候拉扯起來,誰也不知道這個厲害的程序員會不會留下許多后手,比如在他死后把組織的秘密群發給全世界。
想想那種后果,再看看現在的局面…
琴酒忽然覺得,對面這家伙雖然依舊欠揍,但他說的話卻好像有幾分道理。
正想著,江夏看了看表,伸手指指地面:“你和伏特加該走了,走的時候記得帶上這個——三個珠寶大盜,你應該比我會用。”
琴酒回過神,一邊發郵件讓其他部下把運人的車開近,一邊冷哼道:“你覺得這樣就能把今天的事全部揭過?”
江夏看了他一眼,像是有些猶豫:“你們想留下倒是也行,不過這里一會兒會很熱鬧——算算時間,
Fbi和警察應該就快到了。”
琴酒:“?”
怎么還有那伙fbi和條子的事?
江夏看著他疑惑皺起的眉頭,開始胡說八道:“板倉卓知道你們索要的那份軟件有多重要,跟貝爾摩德打電話的時候,又聽到了她說英語——難道他就不會懷疑組織在國外也有勢力?
“可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往外跑了,并堅信去了國外,自己就能安全隱居。這會不會是因為他已經給自己找到了后路,比如某些喜歡用證人保護計劃拉人的fbi?”
說著說著,江夏又感慨道:“說到這,這事多虧了柯南——要不是他借著小孩的身份騙警方查看了日記,并且把磁盤偷走,那么這份文檔,恐怕就要落到那些為板倉卓收尸的fbi手里了。”
正說著,琴酒手機忽的一震。
點開一看,是伏特加發來的郵件:
琴酒:“…”
還真來了。
他眼角微跳,冷冷地丟下一句下不為例,轉身大步往寄存室走去。
江夏偷看了琴酒之前發送的郵件,知道地上的三個劫匪會由琴酒親自處理。他于是放心留下勞模掃地,自己則溜達出了車站,去fbi和警方追逐的地方湊熱鬧。
豐收的靈媒師四處閑逛撿殺氣的時候。
賢橋車站,地下的寄存室里。
柯南屏息聽著外面的動靜,腦中表現出無數種行動方案,又一一否決。
——之前他還想過趁琴酒離開的時候,一麻醉針扎到伏特加腿上,放倒這個黑衣壯漢,然后揪一把他的頭發快步逃跑。
可認真規劃了一下角度,柯南咬牙切齒地意識到,詭計多端的組織成員壓根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除非他把麻醉手表伸出柜外盲打,否則以現在的位置,他的麻醉針根本射不到站在側面的伏特加。
“我只有一發麻醉針,也只有一次瞄準的機會,探頭出去實在太危險了。而且伏特加站的那個角度,明顯是對柜子有所提防,這樣一來,本就不高的成功率又一次大幅降低了。
“退一步說,就算我真的順利放倒了伏特加…萬一在往外跑的路上,我遇到了琴酒怎么辦?”
如果真的跟琴酒狹路相逢,那么這一次,不管是悶棍、手槍還是apt
x4869,柯南都沒有再活一次的信心。
思來想去,坐在這里不動,存活的概率居然是最高的。
“這里有那么多只寄存柜,琴酒卻偏偏打開了這一溜,恐怕是因為我剛才躲進柜子的時候,不小心弄出了一點聲音,被他注意到了。”
柯南擠在狹窄的柜子里,一邊頭暈眼花地喘著氣,一邊努力思考:“這個柜子位置很低,除非趴在地上往深處看,否則以琴酒和伏特加的身高,根本看不到我。
“之前我隱約弄出的動靜,或許會被他們理解成是烏云踏雪貓發出的聲音。
“可如果是這樣,那兩個兇殘的家伙該不會因為虛驚一場,遷怒這只貓吧…”
正亂七八糟地想著,忽然,一串腳步聲從走廊傳來,越行越近。
柯南心里一緊,用力捂嘴屏住呼吸,整顆心提了起來——琴酒,是琴酒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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