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部不知道鞋子跟兇手有什么關系,但既然這是江夏老弟問的,他還是老老實實把線索記下,并額外標注了重點。
然后他又看向那個去過陽臺的西裝男人:“你呢?為什么大家來的時候,你會站在尸體旁邊?”
西裝男人想了想:“我應該是5點之前來的,因為我和死者約好了要5點見面。”
保安像個無情的監控:“這位先生到達門廳的時間,準確來說是下午4:58。”
“你看,我沒說謊吧。”西裝男人朝警方笑了笑,然后道,“和井本太太剛才說的一樣,我今天來這,是為了找井本借錢周轉。
“我來的時候,井本正在換運動服。我委婉向他提了借錢的要求,可他非常直接地拒絕了我。
“這么下去我的會社不可能撐住,所以離開他家以后,我就上了天臺。我爬出欄桿,站在了外面。”
目暮警部:“???”
你小子想干什么?好好活著不要給警察添麻煩啊!
西裝男人嘆氣:“我當時是想自殺的,可是看到那么高的地面,我最終沒有勇氣一躍而下,所以又爬回了天臺。”
目暮警部:“…”還好還好…
西裝男人:“我靠著欄桿,安靜地眺望著遠處的風景,思考著人生。可沒多久,我就聽到大樓另一側傳來了井本太太凄厲的尖叫聲。
“我被那動靜嚇了一跳,匆匆跑回井本家查看狀況,但井本太太不在屋里,我只能看到陽臺那里有一只腳。我好奇地走過去…然后發現,井本他竟然已經死了。”
目暮警部:“…”這經歷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驚心動魄…
他看了一眼這個差點自殺的人,猶豫片刻沒再追問,而是轉向了三人當中的最后一人。他問住在5樓的八字胡:“你呢?”
“我?”八字胡茫然,“我確實有動機,可是發生命案的時候,我根本不在樓里啊。”
保安翻翻自己的本子:“寺澤先生是下午4:50離開的,他回來的時間,跟這位偵探前后腳,是5:12。”
八字胡松了一口氣,感激地看向保安:“你看,我根本沒有時間作案。”
保安卻沒有接受他感激的眼神,冷酷背刺:“不過我記得寺澤先生離開的時候,說他要去練習高爾夫,還背著高爾夫球袋…高爾夫要打很長時間吧,您怎么那么早就回來了?”
“你小子。”八字胡眼角微抽,“人的想法和計劃會變,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我客氣跟你聊幾句,你居然還上綱上線了…這么多年過去,我是什么人你能不知道?我本來就很容易搖擺不定,臨時不想打高爾夫又怎么了?”
眼看又有人要吵起來,目暮警部頭痛拉架:“好了好了,既然當時你確實不在樓里,那你就先到旁邊待著吧。”
這就是沒有嫌疑的意思了。
八字胡如蒙大赦,趕緊挪到了旁邊,讓出場地供這位警部發揮。
目暮警部又看向剩下的兩人,有些遲疑:“至于你們,你們當中肯定有一個人說了謊。
“——比如井本太太,你說自己來到這里以后,先去了洗手間。可實際上,你或許根本沒去廁所,而是那兩分鐘里殺掉了死者,然后發出尖叫,假裝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目擊者。
“再比如土橋先生,你說你被死者拒絕以后去了天臺,可或許你那時只是躲在了陽臺上。陽臺有視線死角,所以隨后進屋的井本太太沒看到你,而在她去廁所之后,你抄起花盆殺掉了死者。”
兩人愣住。
“等等,我沒說謊啊!”回過神后,西裝男人連忙道,“井本太太不是也說過嗎,她來到這里的時候,門口只有一雙鞋——那時我肯定已經去天臺了。”
“你先不要急。”江夏突然開口,“詳細講一講你在天臺的經歷吧,或許這能幫我們找到兇案發生時你不在場的證據。”
“好的。”西裝男人嘆了一口氣,努力冷靜下來,“可惜我上去的時候天臺沒有別人,否則就能請那個人幫我證明了…不過,說來也怪,明明沒人,可那時我卻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什么聲音”
西裝男人:“應該是‘鐺!’這樣帶著回音的金屬撞擊聲。嘶,仔細想想,聲音傳來的地方,好像就是這個房間的陽臺。”
江夏:“只有一聲嗎?”
西裝男人努力回憶,然后突然發現,這個偵探好像比自己更懂自己:“不只一聲!之后又有類似的聲音,只不過音量好像要稍小一些。”
“這就對了。”江夏走向陽臺,路過“新出醫生”時,順手抽出了她口袋里的鋼筆。
很快他停在欄桿旁邊,用筆帽的金屬部分一敲欄桿。
“鐺”一聲響。
西裝男人一愣之后,激動道:“沒錯,就是這種音質!”
貝爾摩德摸摸自己空掉的手巾袋:“…”嘖,那支鋼筆她還挺喜歡的…現在被這孩子碰過,看來得換一支了,否則難保上面不會悄悄多出什么不妙的機關。
目暮警部跟到陽臺上,看著江夏敲擊的地方,突然發現不對。他驚訝俯身,湊近看欄桿:“怎么有兩個缺口?看上去還挺新的,這…鋼筆應該敲不出來吧?”
…還是說江夏老弟敲人敲多了,熟能生巧,能用鋼筆硬生生敲破欄桿?
“當然不是鋼筆敲的。”正在被他腦補的當事人打斷了他的奇思妙想,“而是兇手的兇器。”
目暮警部反應了一下,猛地驚喜起來:“江夏老弟,你知道兇手是誰了?”
江夏抬手指了指對面的廢棄大樓:“去那邊看看就知道了。”
一群人:“…?”
死在這邊陽臺里的兇手,居然和對面幾十米外的樓頂有關。
聽上去匪夷所思,但因為提議過去的是江夏,目暮警部到底還是大手一揮,帶著人轟隆轟隆趕了過去。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對面樓頂的天臺。
感謝大佬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