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轉頭去看右邊的后視鏡,沒等看清,一輛警車躍入眼簾——右邊也被車擋住了!
“他媽的!”高瘦綁匪忍不住罵出了聲,他一錘大腿,“那就踩剎車!用最快的速度停下,掉頭往后走,賭一把他們反應不及跟不上來!”
司機看著前方的后視鏡,聲音都嚇得變了形:“可是…可是后面也有車!”
三個驚恐的綁匪環繞四周,然后無比震驚地發現:就在剛剛的短短十幾秒,六輛警車前后圍堵,把他們牢牢堵在了正中間。
蔫噠噠的詹姆斯看到這一幕,頓時又無聲坐直:“…”一定是江夏出手了,果然,在對抗烏佐這件事上,那個名偵探總是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這就是天才和天才之間的碰撞嗎?
正想著,一把槍再次抵了過來。
旁邊的高瘦男人露出亡命徒的微笑:“慌什么,被包圍了又怎么樣?——別忘了,人質可還在我們手上。”
詹姆斯被槍口戳弄了一路,如今終于能無所畏懼、挺直腰桿:“…”蠢貨,已經晚了。這種情況,只要下達命令,讓所有警車同時停下…
果然如他所料,整齊行動的警車突然減速,最終剎住。
假警車上,司機本能踩下了剎車,但仍舊減速不及,一頭撞到了前方那輛車上。
轟的一聲,車里的眾人暈頭轉向,東倒西歪。
而等他們回過神,無數個警察已經從四面八方的警車中跳出,隔著窗戶持槍對準了每一個綁匪。
詹姆斯摘下蓋在頭上的衣服,神清氣爽地走下了假警車。
江夏從佐藤警官的警車上走下來,一抬頭就對上了老人欣賞的目光。
兩個人在柯南幽幽的盯視下友善交流的時候。
旁邊,成功抓獲綁匪以后,琦玉縣的警察們鬼鬼祟祟地看了過來。
當然,不是在看詹姆斯,也不是在看江夏,而是在看佐藤美和子。
“那個…”為首的警官悄悄拽拽宮本由美,“之前說好的聯誼會…”
“包在我身上。”宮本由美啪的一拍胸口,“保準給你們把警視廳的所有美女都叫上。”
琦玉縣的警察們小臉一紅,齊刷刷道:“不用那么多,你們來不來都行,只要佐藤警官到場就行了。”
宮本由美:“…?”
佐藤警官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好奇地走過來問了幾句話。
高木警官連忙跟來,微帶警惕地看著隔壁縣的這一群同事:雖然沒聽到這些家伙剛才在嘀咕些什么,但他們望向佐藤警官的眼神,他實在太懂了——警視廳的那伙同事也都是這么看著佐藤美和子的。
高木警官:“…”奇怪的情敵…大幅增加了。
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耽誤了一會兒,再回過神時,兩個警察發現了一件事。
“那個人質呢?”高木警官左右看了看,“怎么沒做筆錄就走了?”
江夏:“他說他心臟不舒服,要回家喝藥,我就沒有攔他。”
說著他遞過手中的紙條:“這是詹姆斯先生留下的電話,讓你們有事找他。”
柯南:“…”這紙條上的電話哪里是留給警察的,明明就是留給你的…這群家伙還真是一個兩個都在江夏旁邊陰魂不散,他們究竟對這個名偵探有什么企圖?
想起剛才江夏開心給對面遞名片的樣子,柯南拉拉他的衣擺,提醒同學提高警惕:“你覺不覺得詹姆斯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江夏低頭在手機上存著電話:“當然,很多人都叫詹姆斯,比如那位大名鼎鼎的特工,詹姆斯·邦德。”
柯南:“我倒是知道另一個詹姆斯——詹姆斯·莫里亞蒂。”
橋本摩耶:“?!”
“莫里亞蒂。就像江夏對應著福爾摩斯,我對應著華生,安室透對應著房東太太…現在,烏佐大人居然要把福爾摩斯團隊的那個死對頭——莫里亞蒂也一并復刻出來?”
橋本摩耶只覺得自己對很多事情有了全新的理解:“我還以為烏佐大人心中的‘莫里亞蒂’會是他自己,可現在看來,是我格局小了,烏佐大人所對應的或許不是《福爾摩斯》當中的任何一個人,而是操控一切的上帝。”
“…打住!這些不是我該揣摩的,我還是先老老實實當好自己的工具人再說。”
橋本摩耶按了按額角,收束了一下思緒:“福爾摩斯和莫里亞蒂克是敵人,烏佐是想讓江夏和fbi為敵?…還好,目前看來江夏沒有受到操控,他不僅沒和那個老fbi對上,還幫了對方。”
“不對,我為什么要說‘還好’?難道我的心已經偏到江夏這邊了?——不不不,我是忠誠的,我剛才只是太入戲了,不小心站在華生的視角思考了一下問題。”
橋本摩耶心虛地左右看了看,不敢再想下去。
另一邊。
詹姆斯在提心吊膽了一路之后,終于結束了他驚險的人質生涯。
他迫不及待地離開現場,打電話給自己那位才剛露了一面就匆匆退場的倒霉部下。
“我已經在江夏的幫助下脫困了。”詹姆斯道,“你那邊怎么樣?”
赤井秀一:“我沒事,不過車壞了。”
詹姆斯:“…”
還好有車險,否則本就捉襟見肘的經費又要少上一筆。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種小事的時候。
詹姆斯:“你那場車禍是怎么回事,那個負責拖住你的司機抓到了嗎?是不是那個人派來的?”
赤井秀一喝了一口可樂,看著對面的女人:“…”
沉默片刻,他發去一個地址:“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掛斷電話,赤井秀一放下手機,問對面:“剛才說到哪了?你在花藝設計學校當老師?”
他此時正坐在一間咖啡廳中,桌對面,是一個表情略顯局促的年輕女人。
赤井秀一已經不動聲色地審視了很久。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這位自稱姓“吉野”的太太,都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然而她做的事,卻實在不算普通。
想起自己那輛被拉去維修的車,赤井秀一握著杯子的手微不可查地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