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點本事雖然瞞不過聰明人,但糊弄有些人卻綽綽有余。
兩位警官并未對這個拯救過飛機的熱心市民起疑,他們的視線已經隨著橋本摩耶的提問,落向了剩下的魔術團團員。
——對啊,兇手是誰?
察覺到他們的疑問,江夏來到115號房的墻邊,指了指擺放在架子上的兩塊翡翠原石:
“道路復通的速度比想象中要快,為了趕時間,在殺害‘人魚姬’夕海小姐的時候,‘地獄傀儡師’犯了一點小小的錯誤。”
其他人順著他的指向看向那兩塊沉甸甸的石頭,隱約覺得不對,卻又說不出究竟哪里有問題。
術業有專攻,旁觀的酒店經理倒是一下發現了異常,他驚訝道:“這房間怎么放著兩塊原石?”
作為這里的特產,他們往每個房間里都放了一塊翡翠原石當作擺件。
可此時這間沒人入住的房間里,卻居然擺著兩塊石頭——比正常多了一塊。
江夏屈指敲了敲眼前厚重的石塊:“多了一塊石頭,是因為樓上215號房的翡翠,被人拿下來擱在了這里。
“‘人魚姬’的表演項目需要消耗大量體力,夕海小姐體格健壯,力氣不輸男性。
“這導致兇手殺害她的過程不太順利,在死前,夕海小姐發出了一聲分貝不低的慘叫。而這道聲音引起了酒店里其他人的注意。
“走廊里有目擊者,其他人也很快就會循聲趕來。在這種情況下,兇手無論如何都不能從正門逃走。
“為了離開這處房間,他只得改變原本的計劃,采用第二起案子里用過的手法,打算像蹺蹺板一樣借助繩索和‘人魚姬’的尸體,讓自己平穩地滑下樓離開。
“于是‘地獄傀儡師’先用繩索綁住尸體,把她從窗口放到地上。然后他把繩子掛到窗外的樹枝上,拉住繩索的另一端,想要平穩落地…但就在這時,他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的體重輕于死去的‘人魚姬’。這導致他掛在上面,沒法落下。
“所以他情急之下只能返回房間,抱起了屋里這塊10斤重的翡翠,這才打破平衡,順利離開了命案現場。”
和前面那一起精心準備、震撼了所有人的大型魔術相比,此時江夏的描述中,那個焦急掛樹的魔術師顯得格外狼狽。
做足了準備的魔術師,和倉促偶遇的魔術師,簡直像兩個完全不同的物種。
橋本摩耶:“…”不知道烏佐大人的舞臺會不會也有這個缺點,如果…等等,住腦,我在想什么危險的東西!這不是我該想的事!
和悄悄走神的組織成員不同,旁邊,眾人已經開始順著江夏的話,尋找那個呼之欲出的兇手。
很快,他們的視線停在了見習女魔術師身上:“殘間小姐,真沒想到你這么深藏不露。”
“???”見習女魔術師愣住,“你們在說什么?我不是兇手!我要是能想出那種手法,我會在這里當魔術學徒?”
柯南無語地看著這群豬隊友,江夏都把話說到這種份上了,他們居然還能選錯:“都圍著殘間小姐干什么?——你們難道忘了之前在湖心劇場,魔術團的團員們報過的體重嗎。”
他翻了翻自己手上的小本子:“‘靈媒師’櫻庭叔叔81公斤,‘小丑’左近寺叔叔72公斤,殘間小姐55公斤,‘人魚姬’夕海姐姐53公斤…”
兩個警察一愣:“人魚姬”居然比見習女魔術師要輕?
“會不會是有人謊報了體重?”高木警官撓撓頭,“或者是她們的體重相差太小,必須增大一點才能順暢滑動?”
江夏搖了搖頭:“那時正在下雨,樹枝濕滑,不需要太大的體重差也能滑動。而且你們忘了還有一個人——魔術團的經理高遠遙一先生,我記得他之前說,他只有50公斤。”
“…經理?”
僅存的三個魔術師一怔,難以置信地望向那個兢兢業業的老實人:“這些事是高遠做的?這怎么可能!”
鈴木園子撓撓頭:“不是他,那難道是你們做的?”
三個魔術師:“…”還,還是讓高遠做吧。
旁邊,江夏上下打量著眼前的氣泡水噴泉:這么高還這么輕,偏偏又能操縱那么重的傀儡。看來這位‘地獄傀儡師’是和毛利同學相似的構造——一聽就跟自己的海心劇場非常有緣,強烈建議入住米花酊。
正滿意地打量著對面的這個魔術師候選人,這時,被揭穿了全部手法的高遠瑤一沉默片刻,忽然推推眼鏡,露出了一道難以言喻的微笑。
明明五官還是那副五官,可隨著表情的細微變動,之前那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忽然不見了——那個老好人模樣的魔術團經理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兇手,一個即使被警方圍住,也仍舊鎮定地俯視著獵物的兇徒。
“我的預感果然很準。”高遠遙一笑了一聲,“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完成我這一生最盛大的魔術,可惜一切都終止在了你這個偵探的手上…沒錯,和你說的一樣,我就是這幾起案件的兇手。”
橋本摩耶原本正在安然吃瓜,此時卻一個激靈:“…”等等,根本沒有足夠堅實的證據,你怎么就麻利認罪了?你要是進了監獄,我的魔術師候選人該去哪找!——看過你的表演,烏佐大人肯定沒法再被別的魔術師輕易打發…你們這些家伙認罪的時候能不能為可憐又無辜的面試官考慮一下!
旁邊,江夏看著這個老實認罪的魔術師,似乎也有相同的疑問。
高遠遙一跟他對視一眼,無奈地攤了攤手:“魔術師被觀眾看穿了手法,當然應該拉下大幕,主動退場。”
佐藤警官倒是為他這良好的認罪態度松了一口氣,不過…
她不解道:“你報仇就報仇,為什么要專門寄出恐嚇信邀請我們前來觀看?這不是沒事找抓嗎。”
感謝大佬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