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信?”年輕的偵探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江夏望向佐藤警官的包,“能讓我看看嗎?”
“這個…”佐藤美和子有點尷尬,她伸手進包摸了摸,然后取出一只木盒,擺在桌上。
那是一只古樸的方盒,盒面刻著幾個字:[內有威脅信。]
“怎么連盒子一起帶過來了。”鈴木園子戳戳木盒,有些疑惑,“難道威脅信其實是很厚的一沓?這犯人也太閑了吧。”
高木警官搖了搖頭:“這是一只機關盒。很遺憾,我們暫時還沒找到打開它的方法。”
江夏拿起那只盒子,翻過來看了看。
而旁邊,橋本摩耶聽到“沒打開過的機關盒”,耳尖一動,默默往后挪了挪身體。
橋本摩耶:“…”江夏膽子也太大了,萬一這東西打開以后嘭的彈出一捧毒霧,或者彈出一些毒針,離得這么近豈不是正中目標?善良的偵探還真是不懂人心險惡…
高木警官:“我們有個同事是箱根出身,他說這種盒子是那里的特產——這是一種不按特定順序就絕對沒法打開的機關盒,很多人對著說明書一步一步進行都會弄錯,而這只盒子上則完全沒有任何說明…唉,我們本來想試著把它鋸開,但鑒識科的同事檢查過后,卻說這里面裝的好像不是信紙,貿然鋸掉或許會損壞其中的物品,激怒寄信過來的威脅者。”
佐藤警官:“所以我們只好先帶著這只盒子,順著隨盒附贈的套票過來看看狀…”
“咔噠”
細微的機關聲,讓佐藤美和子的話音猛然頓住,她怔了兩秒,震驚望去,就見那只“絕對無法打開的盒子”盒蓋松動,在江夏手中老老實實地滑開了一道縫隙。
正踮腳在旁邊張望的柯南:“…”
你開得也太快了!正常順序難道不是應該先開一分鐘但是打不開,于是拿給我看看,然后大家合力把它打開?
“可惡,要不是顧忌著旁邊的橋本摩耶,他早就沖上去研究那只機關盒了。現在錯過了一個有趣的機關…都怪那個可疑的家伙。
柯南默默在心里給橋本摩耶記了一筆。
高木警官:“…”
…原來你還能開機關?早說我們早就去找你了!!
聰明人果然干什么都行,想想這只剛到江夏手里沒多久就乖乖打開的盒子,再想想昨晚自己對著它徹夜思索的景象…高木警官憂愁嘆了一口氣。
不過很快,好奇心就壓倒了一切:“快看看里面有什么東西!”
江夏點了點頭,繼續推動已經滑開一道縫隙的盒蓋,然而蓋子卻在途中卡住,無法推開。
橋本摩耶見狀,更加警覺,整個人退得都快貼到了窗戶上。
柯南原本也在好奇地盯著那只機關盒,此時卻突然察覺了這個可疑人員的動靜。
他警覺地望向橋本摩耶,很快從他的肢體動作當中,讀懂了這人對機關盒的戒備。
發現這一點,柯南心里咯噔一聲,一句“小心!”脫口而出。
然而這時,江夏已經在很有技巧地晃動了幾下盒子之后,嘩啦把機關盒整只打開。
柯南:“!!”
他一把脫下外套,戒備地撲向那只盒子,想先把這古怪的東西罩住。可跳起來才發現,盒里既沒有毒霧,也沒有毒針…左看右看,這似乎都只是一只平平無奇的木盒。
毛利蘭發現有東西靠近,反手一抓,隔空拎住這個亂動的小孩:“不要搗亂,江夏在干正事。”
柯南:“…”
他眼角微抽,低頭望去,正好看到江夏取下盒蓋,從盒子里拎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只巴掌大的提線木偶。木偶四肢連著絲線,表情空洞,身上穿著橙黃相間的衣服。
乍看這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孩玩具,可當江夏拎著操縱桿拿起它時,鈴木園子忍不住發出了“噫!”的一聲——木偶四肢反折,整個軀干扭曲成古怪的形狀,像是被什么人刻意折斷。懸在空中的時候,如同一具風干的尸體。
江夏拎著木偶轉了一圈,把它順手擱到了橋本摩耶那一側的小桌上。
當新小弟把他自己變成一張貼在車窗上的餅時,江夏望向盒底,像個專心探案的偵探一樣對兩個警察道:“這里面刻著幾行字。”
“!”佐藤警官一臉凝重,“我看看。”
從江夏手中接過木盒,看完,她的表情變得更凝重了。
那里寫的赫然是:
[我在穿過北海道尸骨原的列車上施加了魔法——以死亡與恐怖的魔術聞名的 地獄傀儡師]
“死亡和恐怖…”高木警官先是有些發怵,緊跟著又忍不住嘀咕,“這么多定語,難怪要分行寫——這個什么‘地獄傀儡師’的自我介紹,居然比他留下的恐嚇內容更長。”
江夏戳戳旁邊的提線木偶:“這么看來,他的自我介紹,或許也是這封恐嚇信的一部分。”
佐藤警官拍下那幾行字發給警視廳,又抱著盒子仔細研究了一下,有些疑惑:“通常恐嚇信都帶有某些目的,可這封信好像什么都沒寫…寄信的人究竟想干什么?”
“按字面意義解釋的話,像是想邀請我們觀看他的魔術。”
高木警官忽然想起了一個人,樂觀道:
“來都來了,先看看吧。說起來,我記得引出威脅信的那一場爆炸,并沒有造成任何傷亡——或許這只是哪個審美和大眾不同的魔術師為了吸引世人視線,故意做出的惡作劇,就像那個畫家一樣。”
“畫家…”佐藤警官立刻明白了他在說誰:小林星二,那個繪畫技藝高超,卻總是畫一些血淋淋尸體的奇怪藝術家。
既然有喜歡這種東西的畫家,那么再多一個喜歡血腥魔術、卻苦于拉不到觀眾、于是決定干票大的來證明自己價值的魔術師,好像也非常正常——警視廳其實每年都會收到很多威脅信,其中不乏懷著這種想要揚名立萬的目的的法外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