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部熱情地跟自家偵探老弟打著招呼。
與此同時,伏特加心里也發出了內容相似但語氣截然不同的吶喊:這小子怎么在這!居然還好意思一臉正氣地閃亮登場…無恥,簡直太無恥了!
旁邊,正義的高中生偵探沒有聽到來自邪惡組織成員的詆毀,他公正道:“死者是一位人脈頗廣的醫生,平時經常跟病人和同事打交道。比起山田先生,他更可能和這些人結仇。”
“有道理!”目暮警部一秒贊同,他轉頭對部下道,“找找有沒有外部入侵的痕跡,另外,找工作人員打聽一下死者平時跟誰有仇。”
從江夏的到來而振奮起來的,顯然不止目暮警部一個。
人群中的小護士摸摸錢夾里的名片,也積極提供線索:“我記得白井醫生正在跟黑山醫生競爭主任——他們的關系一直不太好,雖然說不上有仇,但經常拌嘴。”
這么重要的事,你特么不能早說??
目暮警部也在心里嘀咕了一下這群不配合的證人,好在現在知道這條情報為時不晚。
他轉向黑山醫生,后知后覺地感覺這位醫生好像太活躍了:“黑山先生,命案發生的時候,你人在哪,有誰能給你證明?”
“這個…”黑山醫生沒想到自己這么快就成了嫌疑人,他蹙眉嘀咕,“我想想…命案發生是晚上十一點半對吧,那時候我應該正在2樓的辦公室處理事務。”
目暮警部抓住了重點:“辦公室只有伱自己?”
黑山醫生點了點頭,但又忽然想起什么,他轉頭看向人群中的一位護士:“對了,惠子,我記得你來給我送病歷的時候,正好就是11:30吧。”
被他叫到的小護士連連點頭:“沒錯。”
目暮警部:“…”還真有不在場證明?
他確認道:“你確定你那時在辦公室里看到了黑山醫生,而不是別人?”
小護士:“當然,黑山醫生很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辦公,他說這樣效率最高。所以每到11:30,我都會幫他送去一杯泡好的咖啡,順便幫他把病例整理好。”
她回憶道:“今天我來送東西的時候,黑山醫生正在里間打電話。我告訴他咖啡好了,他還讓我幫他把咖啡放到桌上。
“之后我出門離開,過了沒多久就聽到一片騷亂——算一算時間,命案發生的時候,黑山醫生還在辦公室里加班呢,根本來不及上樓殺人,他一定是無辜的。”
愚蠢!你去送咖啡的時候,樓上正正好好發生命案?世界上哪有這種巧事——果然,人肯定是這個假慈祥的混賬醫生殺掉的,自己之前居然還覺得他是個好人!
目暮警部則摸摸下巴,向小護士確認道:“你跟他有過對話?…那看來不是提前錄好的錄音帶了。”
伏特加:“?”你怎么還真信了?經歷過這么多案子,怎么還是這么好騙!你至少問問他打電話的是誰,然后找對面過來作證啊!
“這種沒有腦子的家伙居然能在烏佐旁邊安然存活這么久,而我卻不得不每天費盡心力…”伏特加越想越氣,“豈有此理!”
旁邊,柯南聽著江夏三言兩語把事情導向另一個方向,不由暗暗為鄰居捏了一把冷汗。
如今見目暮警部忙著盤問黑山醫生,他連忙拽拽江夏:“你怎么在這!”
江夏理直氣壯:“你一個小孩半夜獨自溜出家門,我不放心。”
柯南:“…”胡說!你肯定只是好奇醫院會發生什么,所以想跟過來偷看。
“可惡,我居然忘了江夏也是個偵探,他也有偵探的好奇心——異地而處,如果白天是江夏對我說了同樣的話…我恐怕也會忍不住悄悄跟過來看看。”
柯南意識到自己太大意了,心里不禁暗自懊悔:“最近跟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相處太多,我居然大意的拿哄騙那群小孩的招式來對付江夏…算了,不說這個了,過去的事已經過去,重要的是現在該怎么辦?”
如今看來,比起伏特加,黑山醫生嫌疑更大,也更像真兇。
“要是我打斷了江夏的推理,讓警方把伏特加抓回去…這樣或許能得到一些黑衣組織的情報,可是相應的,這起案子的真兇卻有更多時間抹消證據,逍遙法外。
“而且像江夏這么敏銳的名偵探,卻偏偏在這一次破錯了案…這怎么看怎么像是故意的。退一步說,就算這真的只是一場失誤,如果黑衣組織在失去伏特加后,因此遷怒報復,江夏的處境就太危險了。
“但另一方面,伏特加堂堂一個組織干部,卻突然落入這種困窘的處境,這讓人很難不懷疑幕后另有推手。如果江夏破案為他洗清嫌疑…另一邊會不會也趁機報復?”
柯南越像越覺得麻爪,他忍不住錘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可惡,都怪我!要是我白天能想出一個更好的辦法打消江夏的興趣,讓他不要在今晚露面,現在就不用這么進退兩難了。”
柯南暗暗后悔的時候。
不遠處,察覺了這邊動靜的這兩個小陰比又在謀劃些什么?
他很想湊近偷聽,可還沒來得及挪步,旁邊,目暮警部忽然轉過身來。
這位剛跟黑山醫生溝通完的警官嘆了一口氣,對他遺憾道:“這么看來,山田老弟,目前還是你的嫌疑最大啊。”
柯南暗自糾結著,想選出最合適的處理辦法。然而沒等想出什么,一抬頭,他略微怔住:“…”江夏人呢?
與此同時,頭痛的伏特加也終于從警方的盤問中脫身出來,他同樣發現了什么:“江夏呢?”
“在這。”江夏推門而入,手里還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剛才路過護士站,粉絲送的。
他在伏特加“你小子又在外面亂吃亂喝”的復雜注視下抿了一口咖啡,悠閑道:“我剛才請幾位警官幫我查了一些事,先坐下歇歇,等一等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