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側門把?”毛利小五郎稍加思索,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這其實是一起自…”
“但是!”鑒識科警員果斷打斷,他根本不信江夏在的地方會有自殺,“后兩處和鈔票上一樣,只有指紋形狀的毒素——也就是說,沒人往門鎖上涂毒,而是社長手上的毒沾到了這里。”
毛利小五郎:“…”
目暮警部果斷拋棄這個一通盲猜的老弟,轉向江夏:“你怎么看?”
江夏回過神:“我記得剛才我們給死者打電話的時候,電話掛斷得非常匆忙。結合內側門鎖上的毒指紋來看…應該是死者接電話的時候,注意到了一件重要的事,于是他匆匆掛斷電話,離開自己的辦公室,在金融事務所的外間觸碰到了毒素,然后又走回屋里。所以門把上才會留下沾毒的指紋。”
鑒識科警員心里咯噔一聲:“也就是說…”
江夏嘆了一口氣:“也就是說,除了這間社長辦公室,外面的大辦公室也要檢查——如果情況真是我說的那樣,那么下毒地點很可能藏在外面。”
鑒識科警員看著比社長辦公室大出很多的外間:“…好的,我這就去。”
警員們投入到了下一輪忙碌當中。
目暮警部則想起一件事,頓時警覺——剛剛才解決了一起麻煩的連環殺人案,要是現在再來上一起因誤觸而引發的連環毒殺…
他瞥了一眼在門口探頭探腦的記者,又看向屋里的眾人,只覺得腦袋嗡嗡的:“你們在外間的時候,沒亂摸東西吧。”
“當然沒有!”那個幫忙開門的社畜舉了一下自己的手機,“我只是取回了自己忘帶的東西,別的什么都沒碰。”
“很好。”目暮警部唰的往他手上一指,轉頭對部下道,“這個,拿去檢查。”
痛失手機的南澤尚善:“…”
目暮警部又轉向剩下的兩個員工:比起其他陌生人,這三個熟悉環境的家伙,顯然才最容易無意識地到處亂碰。
然而一眼看去,他只看到了縮在門邊的高瘦男人。
“嗯?”目暮警部疑惑道,“那個女員工呢?”
沒等高瘦男人回答,走廊里遠遠飄來一道聲音:“我在這”
“??”目暮警部循聲沖向旁邊的茶水間,“你干什么呢!”
女員工拎著一只小茶桶,正斟酌著分量往壺里倒,冷不丁見警察跑過來,她挑眉道:“這么明顯伱還問?我當然是在泡茶啊。”
目暮警部火冒三丈:“這可是案發現場,誰準你到處亂跑了,立馬給我回大廳去!”
女員工不情不愿地關了火:“行吧,那我喝涼水。”
目暮警部不放心道:“你進屋以后沒亂碰東西吧。”
“當然沒有。”女員工叼著煙,“我只是來燒了一壺水,哦,對了,我還去了一趟洗手間。”
“那個…”跟過來的高瘦男人主動交代,“我也去過洗手間。”
目暮警部深吸一口氣,半是安慰他,半是安慰自己:“去洗手間道是人之常情,這也沒什么辦…”
江夏看向高瘦男人:“但我記得,你剛才不是從洗手間的方向出來的。”
高瘦男人一僵,神色變得有些尷尬:“好吧,其實我還稍微用了一下電腦。”
目暮警部:“…”
默然間,忽然,旁邊又是咔嚓一聲響動。
警方循聲轉頭,正看到那個幫忙開門的員工擦著手,從洗手間了走出來。
冷不丁跟一群警察對上視線,南澤尚善疑惑道:“怎么了?”
目暮警部忍無可忍,猛地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這里是命案現場,你們三個都是案件嫌疑人——不準在現場亂走亂動,都給我去大廳老實待著!!”
江夏摸摸被震到的耳朵,低頭看向走廊,然后十分遺憾地發現,目暮警部并沒有掉落殺氣。
江夏:“…”雖然案件非常充裕,但在殺氣產出這件事上,東京警方卻實在比黑衣組織差了太遠…唉,說著說著就又想念伏特加了,也不知道他在四季川醫院過得怎么樣,明天重新買一束花,過去看看他吧——希望他沒有趁亂換個新醫院。
名偵探走神摸魚的時候,敬業的警方仍在四處調查。
鑒識科的警員們查著查著就來到了辦公桌前,他們看著其中一臺正在待機的電腦,有些犯難:“這個能先關上嗎?”
說著,其中一人拿起鼠標,試探著操作起來。
旁邊長椅上的高瘦男人看到這一幕,猛地跳起身,沖過去把他們推開。
他撲到電腦前,一改剛才唯唯諾諾的老實人模樣,有些兇狠地道:“別亂碰,我自己會關!”
警員們愣住,有些茫然。
長椅上的漂亮女員工則嗤笑一聲:“那么緊張干嘛?哈哈,也對,要是上次那個資料被警察看到,你可就有麻煩了。”
高瘦男人一驚:“你胡說什么,我只是擔心會社的重要文件被外人看到!”
“會社的重要文件…”漂亮女員工調侃道,“你指的,難道是你那些用假戶頭盜領公款的記錄?”
高瘦男人慌得語無倫次:“胡說八道,沒有,我根本沒做這樣的事!”
最初的那個員工見狀,恍然大悟,他果斷加入戰局:“你小子居然盜領公款,我說呢,大家明明都領著一樣的工資,卻只有你的日子越過越好——一定是東窗事發,你的勾當被社長知道了,所以你只能殺了他滅口!”
“我沒殺他!”高瘦男人急得冷汗直冒,南澤尚善見狀冷笑一聲,打算乘勝追擊,用獻祭同事的方式徹底洗清自己的嫌疑。
然而就在這時,身后猛地傳來一句背刺。
漂亮女人轉向他,再度開火:“說起想殺社長,你不是也一樣嗎,南澤先生?”
南澤尚善:“?!”
女員工叼著煙笑道:“我記得前一陣你有個客戶,借款以后卷款潛逃。最近這事壓不下來了,社長知道以后勃然大怒,逼你還款——比起掙夠那么大一筆錢,殺掉社長抹平賬款這件事可要簡單的多,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