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踮起腳扒在前臺,問那個正在開心把玩江夏新名片的年輕女人:“大姐姐,你跟乙坂哥哥很熟嗎?”
“嗯?”前臺回過身,喜滋滋地朝這個可愛的小孩笑了一下,“還行吧,我們畢竟是朝夕相處的同事。”
柯南眼睛一亮:“能告訴我一些關于他的事嗎?什么都可以——是江夏哥哥讓我問的。”
前臺小姐知無不言,而這番對話,悉數傳入了伏特加耳中。
伏特加:“…”狐假虎威的很熟練嘛,今天能用江夏的名頭套話路人,明天就能打著烏佐的旗號禍害組織…想想這家伙長大的樣子,真是讓人不寒而栗,要是能把這根邪惡的幼苗扼殺在幼年階段就好了。
一瞬間,伏特加腦中浮現出了無數種讓這個小鬼輕易去世的方式。
然而最終,他卻只能深吸一口氣,壓下了殺意。
“冷靜!仔細想想,這小子早不來晚不來,為什么偏偏現在過來?”
伏特加一推墨鏡,眼神睿智:“沒準這就是烏佐對我下的餌。他猜到我在附近,所以拋出了這個可惡的小孩——我要是因此動了犯罪之心,搞出什么花哨的手法…皮斯科那個蠢貨,或許就是前車之鑒。”
數道墻壁之外。
扒在前臺的柯南只覺得背后一陣陣惡寒,他一邊聽前臺小姐說話,一邊忍不住悄悄打量四周:“…”難道那位乙坂先生對現狀有所察覺,于是對自己這個柔弱無助的小學生動了殺心?
這么一想,柯南不由警覺:這次他是孤身一人來的,雖然有增強腳力鞋和麻醉針在手,但如果被一個熟悉地形的大人刻意針對…
剛想到這,他目光一頓,突然停在了前臺旁邊的裝飾上。
——這家追求原生態的醫院,就連飾品都做成了藤蔓和花瓣的形狀。而此時,細細看去,其中一朵“花苞”的內側,似乎包裹著一點不起眼的黑影。
如果在平時,柯南不會太過在意,只會覺得那可能是塑料凸起的部分。可此時他正警覺,對一切異常都格外小心。
趁前臺小姐忙著回憶,柯南若無其事地挪過去,悄悄伸手扒開了花瓣。
下一瞬,他目光微凝:這裝飾花里,赫然藏著一個小巧的竊聽器!
…一座普普通通的醫院,為什么有人要裝這種東西?
柯南面色微變,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假裝什么都沒發現。
想了想,他對前臺小姐道:“我明白了,另外還有一件事。麻煩你幫忙轉告乙坂哥哥,讓他半小時以后來醫院大廳——這也是江夏哥哥說的。”
前臺小姐有點疑惑這孩子剛才為什么不直接對乙坂說,反倒要讓她轉告。不過想想小孩忘性大,也許是剛才忘了,她并未推辭:“好。”
說完,就見柯南眼巴巴盯著她,隱帶催促。
前臺小姐:“…”
她本來想等一會兒看到乙坂了再說,反正還有半個小時,但現在…
她嘆了一口氣:“好吧,我去找他。”
柯南跟了上去。
等離開前臺,來到空曠的室外,柯南:“最近醫院新來了什么人嗎?”
“這個…”前臺小姐忍不住看了一眼這個問題超多的小孩。但好在她已經當慣了前臺,回答起問題十分專業,“醫院新來的人?你是說那些住院的病人嗎?”
柯南乖巧點頭。
前臺小姐習慣性地有問必答:“最近人挺少的,只有老年科和精神科轉來了兩位病人。”
“老年科和精神科啊…”
“沒錯。”前臺小姐想起什么,又補充道,“問我們員工可以,伱可不能去打擾客人哦——會被保安叔叔請出去的。”
話音落地,沒有回應。
前臺小姐疑惑地一轉頭,發現身邊空空如也:那個孩子居然不知何時溜走了。
前臺小姐:“…?”
柯南又溜回了醫院大樓。
認真觀察一番,確認了附近沒有監視器,他這才直奔住院部而去,潛入相應的護士站,偷偷翻看起了住院名單。
很快,他的目光定在了一個新鮮的名字上——山田太郎。
柯南面色數變:“…”沒記錯的話,伏特加行走社會,用的就是這個名字。
“雖然這名字很大眾,或許只是一個重名的人,但加上剛才的竊聽器,事情似乎就太巧了。”
柯南合上名冊,若有所思:“那枚竊聽器的安裝痕跡很新,如果裝它的真是伏特加…那家伙究竟有什么目的?
“首先,他不可能是真的來住院的——那個組織的干部怎么會有這么嚴重的心理問題。退一步說,就算有,他們也絕不可能來看外面的醫生。”
“所以一家醫院,究竟有什么好圖謀的?”
柯南回憶著剛才看到的房間號,蠢蠢欲動,很有一種潛入一觀的沖動。
然而想起自己剛才打著江夏的名頭東問西問,這些話又很可能已經被伏特加監聽到…
柯南咬了咬牙,只能勉強按捺下這種沖動。
“在伏特加眼里,我現在代表的是江夏。”柯南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查案還好,可如果查到伏特加頭上…有了我這個倒霉的前車之鑒,絕不能讓江夏也重蹈覆轍。”
“可就這么無視這件事的話,我究竟什么時候才能收集到足夠的線索,毀掉那個可惡的組織?”
權衡片刻,柯南忽然靈光一閃。
“有了!”
迷你版名偵探推推眼鏡,鏡片劈咔閃過一道陰冷的反光:
“那枚竊聽器就是突破口!——只要一會兒想辦法引導警方發現竊聽器,他們自然會順著調查下去。
“這樣一來就不會給黑衣組織留下‘偵探是沖著伏特加去的’這種印象,他們只會覺得是伏特加粗心大意,暴露了行蹤。
“竊聽信息這種事,和之前‘山田先生’撒謊租車不一樣,后者只是有點違規,前者可是涉嫌違法。
“而從灰原的只言片語來看,一旦伏特加因此被帶去警局接受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