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望著眨眼間竄出去的黑影:“…”嘖。
一個摔倒的目擊者近在眼前,居然不著急滅口?——先過來給伏特加來上一斧頭啊,雖然屋里人多,可你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呢?
她在心里嚴厲譴責了一下這個不稱職的家伙。
與此同時,旁邊摔倒的伏特加正在狼狽起身。他顧不上在心里給貝爾摩德記仇,立刻翻了個身朝向窗戶,防備著可能到來的滅口。
然后他就看到了兇手倉促跑遠的背影。
伏特加:“…”
…就,就這么走了?
“還好還好,這么看來,那個兇手身上一定沒有槍支手榴彈之類的殺傷性武器,只有一把斧頭,果然我命不該絕!”
伏特加先是開心,緊跟著又覺得不對:“現在那家伙跑路,恐怕是因為這邊看上去有我和‘新出醫生’兩個人,他沒信心在其他人循聲趕來之前把我們全都滅口。
“另外他臉上戴著面具,能賭一把我們沒記住他的特征…可他畢竟被我們看到了,等之后我和其他人分開,他一定會再度嘗試滅口!看來今晚睡前檢查臥室的時候,必須加倍小心,一點縫隙都不能放過!”
一邊想著,伏特加一邊撿起旁邊一根不知是誰掉落的凳腿,當作武器握在手里。
他小心到窗邊看了看,確定兇手沒有回來,這才松了一口氣,顧得上處理其他的事。
伏特加低頭看了一眼地上不知死活的畫家,又望向貝爾摩德:“你剛才…”
貝爾摩德微微一笑:“抱歉,你隨手扔掉的面袋絆到我了。”
伏特加:“…”
他嚴重懷疑這只是一個借口,可是他沒有證據。
“不過往好處想,貝爾摩德只是絆了我一下,而不是捅了我一刀然后嫁禍給兇手…這已經比我預想的最壞處境好了許多。”
伏特加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又從墨鏡下面偷偷瞪了貝爾摩德這個關系戶一眼,這才回歸了正常市民該有的狀態。
他重新看向倒地的畫家,伸長手里的凳腿小心戳了戳他:“喂,伱沒事吧。”
畫家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好像還有一口氣,不過先當他死了吧。”伏特加簡單做出判斷,然后氣沉丹田,熟練大喊,“救命!殺人了!!”
被他突然大吼驚得一激靈的貝爾摩德:“…”
尖叫聲果然是召喚偵探 的利器。
沒多久,一行人就稀里嘩啦地從隔壁沖來,來到了這處陰暗的客廳。
“啊——!!”
盡管已經知道了這里有尸體,但眾人來到現場以后,仍舊有人發出了驚叫。
“他,他的指頭動了!”鈴木園子的無神論開始動搖,但又想搶救一下,她一把抓住江夏,試圖抓住一個科學的正確答案,“這個是不是因為人剛死,神經還留有反射,所以…呃,或者是某種光影造成的錯覺?”
“不是。”江夏蹲下身摸了摸,“能動只是因為他還活著。”
鈴木園子:“…”
…都怪山田先生謊報軍情!身為一個東京人,怎么不看清狀況就亂喊殺人呢?
伏特加遭受女高中生目光譴責的時候。
旁邊,江夏看了看畫家的傷口,又看看他掉在一旁的沾血畫冊,由衷感慨:“真是命大。”
人群里的老醫生一聽人沒死,連忙上前,蹲下身小心檢查起來。
江夏讓開位置,看了看四周的狀況,轉頭問伏特加:“剛才發生了什么事?”
伏特加想了想,略微提高了音量:“倉庫里的燈不知道被誰弄壞了,我們找面粉多花了不少時間。等找完出來,我就看到小林先生抱著畫冊站在窗邊,身后好像還有什么反光的東西。
“我還什么都沒看清,小林先生就慘叫著倒在地上了——直到那時我才反應過來,窗外可能有人襲擊,可惜等我回過神趕到窗邊,外面已經沒有人了。”
服部平次把取來的醫療箱遞給老醫生,聞言狐疑道:“說了一大堆,你就是想表達你沒看到兇手的任何特征,也不知道他是誰?”
伏特加:“…”
…這小子也太會總結了吧!總結就總結,干嘛要說出來!
“剛才我那些話,就是專門說給不知躲在哪里的兇手聽的,只要兇手覺得我什么都沒看見,就不會一直盯著我想要滅口…”
伏特加憤怒攥拳,心中痛罵:“可現在,被這個大阪偵探直白地這么一概括,我的意圖就太明顯了。意圖明顯就意味著心虛,心虛就意味著我或許看到了什么…這么一來那個兇手豈不是會加大滅口我的力度?這個大阪黑皮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而此時,耗油的燈還在繼續追問:“你倆真的沒有包庇兇手?或者…兇手就在你們兩人之間?”
伏特加:“…”越說越離譜了,居然還想給我扣上‘兇手同伙’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