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跟著幾個員工來到更衣室,推門往里間一看,一只巨大粉嫩的青蛙頭躍入眼簾。
再往下,是一雙綠白相間的大嘴、黑色尖角圍脖、肥碩粉嫩的身體,以及一雙包至膝蓋的綠皮靴。
“這鬼東西…”目暮警部被這只大家伙嚇了一跳,過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咳,我是說,這只吉祥物的設計很獨特啊。”
會社社員摸摸青蛙腦袋,笑瞇瞇道:“很可愛吧。”
目暮警部:“…”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江夏默默揉了揉眼睛,從青蛙身上移開視線:“這場紀念酒會的策劃人是誰?”
“也是大場部長。”會社社員看著這只大場悟設計出來的紀念物,由衷感慨,“他可真是多才多藝啊。”
江夏朝青蛙伸出手,又慢慢縮回來,片刻后,他對旁邊的高木警官道:“仔細搜查一下這只青蛙,它或許會是重要的物證,我一個局外人不方便動手。”
高木警官聞言一驚,望向這只粉嫩吉祥物的目光頓時變得凝重,他喊來鑒識科的警員,幾人一起仔仔細細搜查了起來。
目暮警部頗為感慨地點了一下頭:這年頭,像江夏老弟一樣認真保護現場的偵探可不多了…此處不得不點名批評剛才的工藤老弟,以前他只是亂動證物,可現在居然開始亂動證人,也不知道出門一趟究竟從哪里學到了這種可怕的習慣。
目暮警部唏噓著的時候,旁邊,高木警官發出一道驚喜的聲音:“找到了!”
——經過一番摸索,在把手臂整個探進粉嫩青蛙的大嘴里時,高木涉終于發現了一處用來控制眼睛活動的機關。
江夏湊近看了看,點了點頭:“看來可以找兇手談一談了。”
幾人又離開更衣室,回到了案發現場。
剛到地方就看到有個人躺在地上蠕動,目暮警部一驚:“什么東西?”
江夏低頭望過去,看到了自己那位剛挨過打的鄰居。
他走過去把人從地上拎起來,沒等找到地方放,就聽到了工藤新一虛弱的聲音:“我,我覺得我要死了…”
頓了頓,這位高中生又捂著胸口,滿頭冷汗地悲傷道:“如果我真的死了,你記得跟警察說我是自殺,不關小蘭的事…對了,跟小蘭那邊就說,說我是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江夏:“…”
目暮警部:“…”喂!我就在旁邊聽著呢!而且你剛才不還沒什么事嗎,怎么隔了幾分鐘突然就一副即將不行的樣子?
江夏沉默片刻,轉頭對目暮警部道:“他可能穿的太多中暑了,我把人放到休息室讓他冷靜一下。”
佐藤美和子點了點頭:“要是需要去醫院就立刻告訴我們,我幫你們安排車。”她旋即有點疑惑,“不過我覺得那位毛利小姐下手挺有分寸的,應該不至于這樣啊…”
在警方擔憂的目送下,江夏把工藤新一放到了休息室。
想了想,他又重新將人從床上拎起來,塞進衣柜里。
頭暈目眩的工藤新一看著變幻的環境,有點茫然:“這里藏不住尸體吧,遲早會暴露,你找個更妥當一點的地方。”
“…”江夏認真思索了一下傻掉的事件體質還能不能生效,片刻后覺得問題不大,于是安慰他,“你覺得難受,會不會是因為解藥的藥效快到了?”
“解藥…”工藤新一茫然片刻,如夢初醒,“?!”
這么說來,此時體驗到的瀕死感,還真的和服下那種藥物時的變化有些相像。
猛然意識到高中生體驗卡即將到期,工藤新一本以為自己會十分遺憾、十分不甘…然而此時,想起破破爛爛的自己,又想起剛才被毛利蘭溫柔抱走的灰原哀,他竟然只體會到了一種深深的安全感。
“還是當小學生好。”他一時悲從中來,“如果剛才我只是一個純潔無辜的小孩,即便小蘭看到,也不會產生這種可怕的誤會…我當時真的只是想搞明白那位證人和嫌疑人的站位…”
江夏腦中飄過剛才的曖昧場景,深有同感地點了一下頭:“…”確實。那位纖細苗條的社長千金穿上高跟鞋以后個子跟你一樣高,如果還是小學生,你根本夠不著她,最多只能抱一抱腿,然后被小蘭當成熊孩子一把拎走。
他打斷略微發散的思緒,安慰了一下這位身上正在冒蒸氣的奇妙同學,然后合上柜門回了案發現場。
剛到地方,就見警員小跑過來,遺憾匯報道:“那位大場先生的身上,沒能檢測出硝煙反應。”
江夏不算意外地點了點頭:“先就請他過來吧。”
大場部長的表情很快從春風得意,變成了一臉煩躁。
“我都說了我沒有殺人,身上也沒有硝煙反應,你們怎么就認定是我了呢?”他被警方連推帶拉地弄到現場,反抗不了,只好轉向跟在旁邊的女朋友,“你也幫我說句話啊!”
辰巳櫻子回過神,連忙對警方道:“是啊,從爸爸進電梯到你們趕來,大場先生一直都跟我在一起…雖然后來他換上吉祥物套裝的時候,我沒一起跟進男更衣室,但那間更衣室只有一個出口,還有不少男員工也在里面,他全程都有不在場證明!”
她越說越氣:“你們怎么就是不信我說的話呢?難道你懷疑我在跟他聯手害我爸爸?”
江夏搖了搖頭:“從現場的情況來看,他確實全程都跟你在一起,包括殺害你父親的時候。”
“你!”辰巳櫻子,“我都說了我不是幫兇!我跟我爸關系很好,就算我再喜歡大場先生,也最多跟他私奔,不會做出傷害我爸爸的事!”
江夏:“你的確不是幫兇,只是沒能注意到發生在自己身邊的兇殺案——因為那時你正好閉上了眼睛、背對著電梯門,忙碌于跟大場先生接吻。”
“你是說…”辰巳櫻子聽的愣住,“這,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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