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太太和導游聞言愣住,兩人呆呆對視一眼,下一瞬,導游先一步反應了過來:“那只箱子不在我這,我就算想用也用不了。而且死了人對我有什么好處呢?——我是旅行社的工作人員,根本不在會員券的隨機發放名單里,反倒是香山太太,一路都念叨著那兩份終身會員券…”
香山太太緊隨其后:“我的箱子也還在屋里呢!而且廚房里肯定也有很多別的箱罐,你或許是用其他東西渡的河!再說,再說…”
她望向窗外,遠遠聽著水聲,身體有些發抖:“再說了,我很怕水,如果只是遠遠路過還好,可如果讓我進水里飄蕩,那還不如殺了我!——平時就連洗臉我也只用流水,浴缸更是碰都不敢碰,我根本不可能走那條水路跑去殺人!”
她的恐懼看上去不像假裝,而箱子有沒有沾過水也很好判斷,一時間,眾人對她的懷疑有所減弱。
“說起會員券…”服部平次蹙眉看了看伏特加和“新出醫生”,“兇手接連殺死這么多人,真的會只是為了那兩張會員券嗎?”
伏特加:“…”雖然你小子的懷疑很有道理,但這些話為什么要看著我說?
…果然人在烏佐身邊呆得久了,就容易不自覺地跑去針對烏佐的目標,哼,愚蠢的關西偵探,居然一點也沒發現自己被兇殘的犯罪分子當槍使了。就這點敏銳程度,遲早有一天你也要在舞臺上血腥謝幕。
雖然被懷疑的主要人員已經不再是香山太太,但她顯然還沒從剛才被針對的情緒當中走出來,因此對案情的關注反倒比先前多了許多。
此時聽到服部平次的話,她忍不住嘀咕:“兇手的動機不是會員券還能是什么?你們也太小瞧它的價值了!”
服部平次搖頭:“它的價值再大,也不會大到能讓人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否則兇手都敢連環殺人了,為什么不直接去搶銀行?那樣收益可要比在度假村蹭吃蹭住高上許多。”
“根據我的經驗,這件事背后一定另有隱情,被殺的人很可能跟兇手有過某種交集,只是我們還不知道那是什么…”
說著說著,服部平次忽然眼睛一亮,意識到一件事。
“對了!”他期待地看向香山太太,以及醫生和導游:“你們也是受邀來度假山莊的一員,你們要不再仔細想一想兇手的動機?”
香山太太莫名其妙:“兇手的動機?我哪知道這種東西!”
鈴木園子卻聽懂了,她幫忙翻譯:“就是類似于一年前、三年前、五年前遇到一些令人不想重提的事件,要是沒有,嗯…那就二十年!”
伏特加:“…”這家伙到底看了多少烏佐的劇本,已經完全融會貫通了!
毛利蘭和遠山和葉也一副明白過來的樣子。
而比起他們,其他幾位度假村體驗人的反應就慢了許多,三人看上去一頭霧水:“什么亂七八糟的…”
江夏見他們還在發懵,也不著急。他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畫家:“先把小林先生送回去,大家吃了飯再說話吧。”
吃過晚飯,有了一定的緩沖,幾個人情緒變得平穩了不少。
服部平次跟江夏商量一番,有模有樣地在客廳旁邊隔出了一個空房間,依次找人詢問。
最先被提溜進屋的,是那位面粉打翻得很刻意的導游。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原因。
“你是這次度假村體驗活動的帶隊人和負責人,應該比其他體驗人知道更多信息吧。”
江夏翻了翻手上拿來裝樣的筆記本:“這次的體驗人身份各不相同,職業差距也很懸殊——他們是按什么標準選出來的?”
九條導游緊張地推了推眼鏡:“我們旅行社,歸屬于那個開發了悲戀湖度假村的遠野財團。因為這層關系,體驗人是從旅行社的過往客戶中抽簽選出來的。”
服部平次狐疑地打量著他,忽然問:“之前你明知湖邊有船,為什么不告訴我們?——要知道,如果第一天就開那艘船出去求救,我們或許能打兇手一個措手不及,這樣所有人都能活下來。”
“你們也看到了,那艘船很小,最多也就能載一兩個人。”導游面露難色,“而我是這次體驗活動的負責人,如果必須有人坐船出去求救,那我肯定會被優先推選。可是,可是我不想坐船…”
導游瑟瑟退場之后,下一個被問到的是香山太太。
江夏:“九條導游說,你以前在他們的旅行社報名旅游過?”
“是啊。”香山太太點了根煙,邊抽邊罵,“上次報名他們的旅社,到了沉船事故。這次參加他們的體驗活動,又遇到了連環殺人案…這是什么災星旅社!下次就算他們拿著幾億現金跪下來求我,我也絕對不會再上這條賊船!”
江夏懸在筆記本上的筆尖一頓,若無其事地記下旅行社的名字,然后接著問:“‘上次的沉船事故’?具體是怎么回事?”
香山太太嘆了一口氣,手有點抖:“剛才不是說過我很怕水嗎——我的恐水癥就是那次旅行患上的。當時我正在船艙睡覺,睡到一半被一陣震動驚醒,一睜眼就看到水嘩啦從門縫涌進來,眨眼漫過地面…”
問完想問的問題,香山太太也瑟瑟退場。
伏特加看了看導游,又看看她,心里貓抓一樣好奇:“…”烏佐到底在里面干了什么?怎么這些家伙進去一趟再出來以后,臉色變的一個比一個煞白?
他都有點想進去旁聽了…
不過也只是想想。一想到屋里坐著烏佐,伏特加立刻轉向往遠走了幾步,到窗邊呼吸著沒有陰謀的新鮮空氣。
剛吸兩口,他又默默退了回來。
——畫家被人從窗外劈砍的事還歷歷在目,必須遠離窗戶,不能步上這個倒霉鬼的后塵。
伏特加:“…”話說回來,兇手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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