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的約定,龜倉雄二應該帶來價值2億元的寶石,另一方的三個前同伙則應該帶來1億現金。
龜倉雄二拉緊風衣的立領,看了他們一眼:“錢帶來了?”
對面的中年男人點了點頭,也問:“寶石帶來了?”
龜倉雄二應了一聲,伸手想接過對面用來裝錢的公文包。
中年男人卻一縮手,狐疑地打量著他手上的箱子:“我怎么覺得你這箱子重量不太對?你先打開給我們看看。”
龜倉雄二動作一頓,想了想,他道:“一起吧,同時打開。”
伏特加趴在巖石后面,心里暗暗點頭:除了丟失的資料,看看自己還能拿到一批錢和寶石,真是妙啊…嗯?等等,這些是不是要記到烏佐頭上?
“難道這才是那家伙摻和這一起案件的目的?”伏特加若有所思,“沒記錯的話,烏佐那小子不是第一次弄資金回去賄賂boss和大哥了,難怪那兩位總是對他鬧出來的動靜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個狡詐的家伙!”
不過這倒是讓伏特加放心了不少:求財總比要命好,如果烏佐那家伙天天埋頭搞資金就好了,這樣不僅能減輕他們的任務壓力,還能有效提某些升無辜干部的幸福度。
一邊想著,伏特加一邊好奇探頭,想悄悄看一眼自己能收獲多少外快。
下一瞬,在他期待的注視下,兩只公文包打開——一只包空著,另一只包看上去裝滿了錢,但從那輕飄飄的感覺來看,除了表面的幾張真鈔,剩下的恐怕都是報紙。
伏特加:“…?”
…交易的時候耍心眼就算了,這么空的包,你們怎么好意思當著對面打開?!
前方的交易現場。
中年男人顯然也沒想到對面居然帶了一只空包,還如此囂張地當著他們的面打開了。
這份坦然讓他忍不住愣了一下,開始思索龜倉雄二究竟是在跟他們耍心眼,還是想交易但是出門忘了帶珠寶。
就在這時,一只手伸來。龜倉雄二樂呵呵地抓了一把他們箱子里的鈔票:
“其實我根本沒有剩下的那2億珠寶,5年前我一共只偷了大約3億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新聞上為什么說那家珠寶店丟了5億——呵呵,既然沒帶來寶石,那你們也不用分給我一億円,只要給我6000萬就行了。”
下一瞬,他忽然發現手感不對。低頭一看,就見除了表面那一張是真貨,其他鈔票全都是報紙剪成的垃圾。
“…你們敢耍我?!”龜倉雄二震怒。
中年男人和他的兩個同伴表情也冷了下來:“這應該是我們的臺詞!”
他們冷哼一聲,正要滅口,然而這時,龜倉雄二一把扯開了自己的風衣。
他那微鼓的衣服下面,居然捆著一圈炸藥。與此同時,龜倉雄二猛地舉起了一個引爆開關。
——看樣子是金子總會發光,不止組織發現了這處溶洞的優點,其他人同樣慧眼識珠:面前這交易的雙方,居然互相都打著在談不攏時滅口對面的主意。
手電光打在龜倉雄二身上,映亮了足夠炸塌這處洞穴的炸藥。
三個前同伙看著他手上的開關,冷汗刷的就流下來了。
伏特加則一個人流了三人份的冷汗。
…炸藥?!
…烏佐居然想炸塌這里!!
“難道我就要隨著塌陷的洞穴一起英勇殉職了?”
有那么一瞬間,伏特加想立刻起身,拿出畢生最快的速度沖向最近的出口。
然而幾乎同時,他看到那三個人當中的中年男人退了一步,右側口袋里隱約凸顯出了槍支的形狀。
伏特加:“…”
根據他的經驗,如果他真的跑了,那么在這種情況下,受到驚嚇的持槍人很可能慌亂朝正在逃走的他射擊——畢竟對面那三個倒霉蛋也是沖著滅口來的,看到有人想跑出這里,他們肯定會本能阻止。
伏特加短暫陷入沉思。
被槍打死,還是被炸塌的山洞埋掉,這是一個問題。
…不過在之死前,他一定要把烏佐那家伙的惡行告訴大哥,讓那個小陰比付出坑死同事的代價!
伏特加悲憤地取出手機,想遮著光打郵件告狀。
然而沒等按亮屏幕,他動作一頓,想起一件要命的事:這個破山洞根本沒信號!
…烏佐居然連這一層都想到了!
伏特加呆愣片刻,一股絕望從心頭涌起。
就在這時,三人組當中的中年男人深吸一口氣,對龜倉雄二道:
“冷靜,我們又沒說不給你分贓。包里有一大半鈔票都是真的,那些報紙只是為了填滿整只包,讓排布變得好看——不信你看,這些不都是真錢嗎?”
他往前遞了遞那只公文包,讓龜倉雄二看剩下的那些鈔票。
龜倉雄二也不知道一億究竟有多少。聽中年男人這么說,他低頭望去,手上的動作隨之松懈。
就在這時,中年男人出手如電,露出箱蓋后面的槍,抬手就是一槍。
撲通——
一道血花從龜倉雄二腦后飛射而出,他保持著驚愕的神情,往后仰倒在地上。
“嚇死我了…”
女作家看著地上的炸彈開關,驚恐地往后退了幾步,緊跟著惱羞成怒:“這家伙瘋了吧!居然敢在山洞里用這種炸彈。”
伏特加劫后余生,用力點頭:就是!不過比起他,更該罵的是那個東京假偵探!
中年男人也驚魂未定,但他倒是很清楚自己該做什么,他收起槍,合攏公文包:“趕緊把尸體埋掉,然后我們快走!”
旁邊那個年輕一點的女人嫌惡地看著尸體:“埋他干什么,直接走吧!”
中年男人嘆了一口氣:“笨蛋,這地方雖然偏僻,但不意味著沒人會來——我們把他埋了,進來的人看不到尸體,就沒人會報案,也沒人認真追究龜倉的去向。”
這聲“笨蛋”,細聽總有幾分寵溺的意味。
中年男人的妻子——那位中年女作家忍不住看了過來,瞇起了她短小的眼睛。
另外兩人卻沒有察覺她的目光,也或許是看到了但不在乎,自顧自說著自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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