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野秘書犯難地努力回想著:“晚上七點多我洗了個澡,然后補了一覺——昨晚一直在處理‘回憶之卵的事,我實在很困。之后醒來已經快八點了,剛睡醒有點餓,我想去廚房拿些甜點。誰知路過寒川先生門口時,忽然看到他房門開著一條縫,我順路往里一瞥,就看到…”
他沒有說完,搖了搖頭,似乎很不想回憶那個血腥的畫面。
目暮警部聽到一半,忽然沒了下文,他只能主動問:“所以你進了他的房間?”
“沒有。”西野秘書覺得莫名其妙,“門口橫著一具頭被打爆的尸體,我哪敢進去啊。”
目暮警部一臉狐疑:“那你的筆為什么在他的房間里?”
西野秘書:“…我也想知道。”
兩人無言對視:“…”
柯南原本還在聚精會神地偷聽。
聽了一會兒,發現這兩個人的對話,根本毫無營養。
他干脆開始自己思索:“說起來,槍擊事件中,其實很少有人會正好瞄準眼睛擊打。這一次的死者卻正好被擊穿了右眼…總感覺好像在哪聽說過類似的特征。”
江夏:“…”這你都能聯想到?
見柯南看了過來,他想了想,取出手機裝模作樣地搜查片刻:“確實聽說過類似的傳聞——有一個代號‘史考兵的國際大盜,年齡性別不詳,專搶羅曼諾夫王朝的秘寶。據說他殺人時只打右眼,這也是判斷同一人作案的原因之一。”
“羅曼諾夫王朝的秘寶?”
鈴木園子耳尖地聽到,啪一拍掌心,感覺一切都對上了:“‘回憶之卵和攝影師的那枚戒指,好像都是羅曼諾夫王朝的東西——看來他的死,確實是因為遭了史考兵!”
“…”浦思青蘭聽到這話,眼角狠狠跳了一下:居然敢用一副形容害蟲的語氣來描述她,剛才殺攝影師的時候,真該順路給這小丫頭一槍。
一群人各想各的時候。
鑒識科的人一路小跑過來:“警部,我們搜查了死者的房間,有一點令人在意——死者是個攝影師,可現在,他用過的所有的錄像帶都不見了。另外…”
另一個人走了出來,他用戴著手套的手,小心捧起一枚寶石戒指:
“我們在西野秘書的床底下找到了這個——一枚連在項鏈上的戒指,戒指內圈有一些俄文字母。和江夏剛才描述的戒指一模一樣。”
目暮警部眼神一厲,騰地看向西野秘書:“戒指為什么會在你的房間?”
西野秘書看到他蠢蠢欲動想去掏手銬的手,急得想掉頭發:“我不是兇手!”
“我也覺得不是。”江夏看了看動作變得放松的浦思青蘭,忽然開口插入了兩人的對話,“剛才西野先生在死者房間門口的時候,一直在打噴嚏。等退開之后才緩解了很多。昨天在大阪城公園,有鴿子靠近時,他也都會躲著——那個房間里,或許有他不能接觸的東西。”
西野秘書聽到他的話,逐漸回過神:“對了,我對羽毛過敏!——死者房間里到處都是散落的羽毛,應該是羽毛枕被刺開了。我辦不到這種事!”
鈴木董事長連忙點頭:“確實,我能證明,他一直都羽毛過敏,不是為了脫罪裝出來的。”
江夏一開口,鈴木史郎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這個小偵探經常帶著他女兒上新聞,鈴木史郎也難免會關注一下鈴木園子平時遇到的案子。因此他很清楚江夏的破案能力究竟有多強——既然江夏也覺得他的秘書不是兇手,那西野大概真的是無辜的。
鈴木史郎:“…”看來不用換秘書了。要知道找個好秘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柯南也覺得目暮警部應該把注意力放在正確的方向上,放過無辜的西野秘書,他直白道:“你聽說過‘史考兵嗎?一個滿世界追尋羅曼諾夫王朝寶物的大盜——如今看來,昨晚基德突然從天上栽下來,恐怕也是他在搞鬼。”
“白鳥警部”想起昨晚自己糟糕的經歷,不太自在地偏了一下視線:“…”比起史考兵,他總覺得自己失手從天上掉下來的原因,主要在于霧天狗那突如其來的一翅膀。
基德:“…”不過仔細想想,天狗兄也只是好意想把他拍出彈道,只是這位妖怪低估了自己翅膀的強度…或許霧天狗是以為滑翔翼那種假翅膀,也跟他的真翅膀一樣結實。
想著想著,基德腦中就不禁浮現出了兩只天狗戰斗時互擊對方翅膀,誰先掉下來就算誰輸的活動:聽上去真有趣,用自己的翅膀展轉騰挪,肯定比滑翔翼那對僵硬的翅膀靈活…寺井爺爺那個朋友的翅膀研發工作,究竟進行到什么程度了?真想早點用上,要是天狗兄愿意給研究員看看翅膀,說不定他還能更快鉆研出原理…
旁邊,霧天狗忽然打了個寒顫,翅膀變得蓬松了一圈,有一種被惦記上的危機感。
它呆滯片刻,習慣性地轉頭去看江夏。
江夏察覺到它的視線,疑惑地回視過來。
對視片刻,霧天狗仿佛懂了什么,移開視線,又轉頭去看基德,莫名感覺翅膀發涼。
旁邊,目暮警部對假同事發散的思維一無所知。
他聽到柯南的話,居然還真的有了些印象:“是那個喜歡槍擊被害者右眼,正在被國際通緝的家伙?”說著他感覺有個詞很耳熟,“右眼,右眼…嗯?!等等,難道這次在船上作案的的犯人就是他?!”
目暮警部倏地轉頭看向江夏,本能地向這本好用又便捷的參考書求證。
江夏點了一下頭:“確實有這種可能,回憶之卵和戒指,都是羅曼諾夫王朝的秘寶,很符合他的目標。”
浦思青蘭沒想到三言兩語,目標就被定到了“史考兵”身上。
她無聲攥緊了手指,心里翻江倒海:一個一年級小屁孩,怎么可能知道“史考兵”的情報?
…一定是那個混蛋偵探授意他說的,他在針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