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園子裝模作樣地思索了一下。
然后擺爛地一攤手:“不知道。與財團無關的人際網是個人隱私,我怎么能隨便亂問呢?”
“…”柯南眼角一跳:他剛才到底在期待些什么。還不如繼續問江夏呢,至少江夏觀察力強,身為偵探,腦補能力想來也很豐富,沒準真能有所發現…
“哈哈哈哈哈。”鈴木園子看著他的表情,不客氣地拍腿笑了起來:騙小孩真好玩,怪不得江夏隔三差五就去逗一下。
江夏坐在他們旁邊,總感覺有人在念叨自己。
他期待地轉過頭,看向浦思青蘭。
然后非常遺憾地發現,對方的殺氣并沒有更進一步的變化。正在念叨他的,似乎不是這個香噴噴的外國女人。
他嘆了一口氣,在浦思青蘭警惕的注視下收回了視線。
西野秘書很快把“回憶之卵”取了過來,放在眾人面前的桌上。
去拍攝的寒川龍也舉著相機,跟了回來。他的目光牢牢黏在那顆價值八億的蛋上。
實物到了,跟桌上香坂夏美提供的圖紙一對比,差異立刻變得非常明顯。
——實物“回憶之卵”看上去相當樸素看,外殼沒有鑲嵌寶石,僅有的一圈晶瑩剔透的東西,據說也是鑲的玻璃。
但圖紙上的“回憶之卵”,外殼上卻多出了一粒一粒精凋細琢的華美寶石,即使只是黑白的圖紙,也能讓人想象出它完整時候的驚艷模樣。
“如果真正的回憶之卵,是像圖紙上這樣的寶物…”
浦思青蘭深愛著一切羅曼諾夫王朝的珍寶,在她眼里,這都應該是她家的東西。完整的“回憶之卵”讓她的心跳都忍不住快了幾分。
但很快,她目光落在桌上的“回憶之卵”上,心里漸漸疑惑起來——鈴木家族不可能展出一枚贗品,所以這枚光禿禿的藝術彩蛋,又是怎么回事?
江夏立刻發現了她的變化。
他的目光跟著落在圖紙上,像個偵探似的正色道:“這枚回憶之卵,或許是成套的。”
幾人一怔:“成套?”
浦思青蘭的目光也轉了過來,忍不住問:“什么意思?”
柯南低頭指了指圖紙:“兩張圖紙被斜著撕開,每一張上面,都畫著一部分‘回憶之卵,但把圖紙并到一起之后,兩邊‘回憶之卵的尺寸卻其實合不上——它們的大小似乎并不一樣。”
江夏伸手按住兩張放在一起的紙,把它們橫著推開了一點,讓中間空出一部分空隙。
這么一變動,原本拼起來之后大致呈正方形的圖紙,瞬間變成了長方形。
“不是一張紙被撕成了兩半,而是一張紙被斜著撕成了至少三份,中間的那一部分不見了——這是畫在了同一張長方形圖紙上的兩枚復活節彩蛋。”
想制作這種精巧的復活節彩蛋,需要花費巨大的精力和財力。應該沒有設計師會節儉到把兩枚完全不同的復活節彩蛋,擠到同一張圖紙上。
也就是說,這兩枚復活節彩蛋,或許都是“回憶之卵”——這居然還是個套裝。
一群沖著“回憶之卵”來蹭船的人,聽到這個消息眼睛都亮了,像一匹匹餓綠了眼睛的狼。
江夏所說的事,柯南也已經推測了出來。他走神地看向了桌上的“回憶之卵”,拿起來探詢地打量。
柯南:“…”昨晚江夏拿著“回憶之卵”回來的時候,他從下往上仰視,隱約感覺蛋底好像有過一道反光。
但當時,自己的注意力還正集中在“江夏是怎么拿到蛋的”、“基德居然會在開滑翔翼這件事上翻車”、“警方能撈到基德嗎”之類的問題上,沒顧得上這顆復活節彩蛋。
而現在,事實證明,“回憶之卵”當中,似乎還正隱藏著新的謎題。柯南想起自己昨晚的疑問,舉高彩蛋,從下往上看去,果然看到蛋底有著一個透明的空洞。
這處房間,光線不算太亮。本著人類“有洞就想戳一下”的特性,柯南稍一走神,手指就已經戳了進去。
下一瞬,隨著“卡噠”一聲輕響,一枚圓圓的鏡片忽然從“回憶之卵”底部掉了出來,摔在了地上。
柯南聽到這聲清脆的響動,怔了一下:…他,他好像不小心把回憶之卵上的什么東西拆掉了?
還沒回過神,旁邊就飄來江夏幽靈似的聲音:“八億。”
柯南:“!
“哈哈。”鈴木史郎看著僵住的小孩,寬和地擺了擺手,“沒事,這個小鏡片可能是后來裝上去的附件,本身就很容易脫落,園子小的時候,沒少把它摳出來玩,還差點放到嘴里吃下去…”
“爸!”鈴木園子小臉一紅,騰地起身,打斷了自己正在被揭露的黑歷史,“聊‘回憶之卵就好好聊,不要岔開話題!”
江夏很給面子地及時響應。
他低頭撿起那枚小鏡片,敷衍地觀察了一下,重新把它放到“回憶之卵”旁邊:“這上面有一些很不顯眼的陰影,但看上去又不像是蹭破的痕跡——或許這是一塊“魔鏡”,它上面殘留著某些人特意藏起來的信息。”
…魔鏡?
浦思青蘭一怔,旋即心中涌起一絲喜意:魔鏡是一種經過了精細加工的鏡子,出現的年份比很多人想象得要早。用它反射光線、投在墻上,就能照射出預先刻好的圖樣。
幾百年前的一些事,更是讓魔鏡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德川幕府時期,幕府曾經對天主教下過禁令,全國禁教,驅逐傳教士、關閉教堂,禁止民眾舉行各種關于天主教的活動,私下的聚會當然也被嚴令禁止,數十萬教徒慘遭處刑。
但總有些倔強的信徒,想要對著十字架舉行儀式。
這種環境下,沒法藏匿十字架,因此有些工匠做出了刻有十字架的“魔鏡”,用它將十字架投映在墻上,用來祈禱。
浦思青蘭雖然是個假學者,但身為一個擁有無數財寶的大盜,在這方面她也算是見多識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