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導見警方不再質問豆垣妙子,于是變得平靜了一點。
他看了看表,回憶道:“那段時間,我應該正在外面買煙。”
導演幫忙作證:“他確實是去買煙了,還幫我帶了一包。”
畢竟是常拍懸疑劇的人,雖然導演今晚喝得有點多,但思路仍舊頗為清晰。
他撓了撓后腦勺,回憶道:“我記得島崎在七點半,也就是江夏他們發現尸體之前,就已經回來了——那時我的另一部劇正好開播,時間上我不會記錯。而且因為我今晚還沒喝夠,所以又拉著他在房間里喝了幾杯。”
江夏聽到導演的話,點了點頭,目光無意識地落在伏特加身上,若有所思:“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剛才看到的黑影,就不是島崎先生了。”
伏特加:“…”推理就推理,看我干什么?!難道你又想說剛才的黑影是我??
好在江夏似乎只是普通地看一看,沒有又一次把“兇手”的鍋挪到他頭頂。
大瀧警部也因此沒能注意到伏特加的緊張。
沒有不在場證明的有兩個人,如今一個已經排除,他很自然地將目光轉向了另一個人——那個帥氣的男演員:“你呢?你當時在干什么?”
那智真吾臉色不太好看,他似乎想編個當時跟自己在一起的人,但旋即又意識到警察會去查證,騙也只能騙一時,于是最后只是冷哼一聲,一撩額前的劉海:“我在房間里看電視。”
大瀧警部目光頓時變得狐疑:“就你自己?”
“是啊,不行嗎?”那智真吾理不直氣壯,聲音大了起來,“他一個道具師,跟我完全沒有交集,我憑什么要從那么舒適的酒店跑出來殺他?他也配?”
話音剛落,一個小警員從旅店的方向快步跑來:
“警部,我們在死者房間里,發現了一些照片!”
說著他就忍不住偷偷看了那智真吾一眼,目光復雜。
“…”那智真吾看著他手中的照片,心里猛地有了不好的預感。
大瀧警部接過照片,湊在光下看了看。
他沒太避著其他人,于是照片上的景象,很快落入了幾個好奇的高中生眼中。
——那明顯是一些偷拍照。
照片上,一男一女親密地挨在一起,正從風格曖昧的旅店當中走出來。
雖然角度不太好,但也能清晰認出那兩人的樣子——其中一個正是那智真吾,而另一個…
“秋山小姐!”伏特加很快認出了照片上的另一個主角,震驚地脫口而出。
片刻后,想起自己應該是一個沒有感情和愛好,也沒有軟肋的冷酷組織成員,他又很快沉默了下去,把所有情緒深埋心底,假裝自己剛才什么也沒有說過。
遠山和葉一怔,沒太聽明白,好奇地追著他問:“秋山小姐?那是誰?也是演員?”
好在這里不止有伏特加一個追星族。
毛利蘭身為追星界另類的王者,同樣沒有她不認識的明星:“是很有名的演員,我以前看過她的劇。”
旁邊,木下洋子想到了什么,表情不由變得有些奇怪。
江夏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幫她順了順話題:“怎么了?”
木下洋子忍不住了,小聲給他們科普:“秋山小姐已經結婚了,年初剛公布的婚訊。”
鈴木園子驚了:“所以那智真吾不僅不是他一直營造的‘單身’形象,而是有了情人,而且還是和有夫之婦偷情?!”
這件事如果被傳出去,可是一件轟動藝能界的大丑聞。
而且秋山小姐的丈夫在藝能界地位不低,要是那智真吾因此被他針對…
“原來這就是動機。”大瀧警部剛才也偷偷混到了高中生們的閑聊隊伍當中,畢竟名偵探和見習偵探都在這里。如今順利偷聽到這個八卦,他頓時感覺自己懂了,猛地看向那智真吾,目光銳利,“你是為了滅口!”
“不是我!”那智真吾看見那些照片被翻出來,終于維持不住剛才鎮定的樣子。
他咬了咬牙,突然一指自己,試圖找出這種懷疑的漏洞:“你看看我這張帥臉!如果兇手真的是我,死者怎么可能寫下‘石獅子’這種留言——我哪像石獅子了?你們應該去找那種眼睛像銅鈴、臉方又魁梧的人,這才符合死者留下的死亡訊息!”
“…”眼睛像銅鈴的人,不多。
不過臉方又魁梧,看上去還和石獅子一樣“硬漢”的人,倒是有一個…
伏特加瞬間被無數目光盯住。
再看向演員時,他眼里不禁帶了一絲殺氣:這個愚蠢的混蛋,被烏佐當槍使就算了,居然還針對他!!
伏特加:“…”還有烏佐,這家伙肯定早就發現了他正在附近盯梢,所以特意弄出這么一場和“石獅子”有關的案子來折騰人——明明天還沒黑的時候,他離得那么遠,烏佐究竟是怎么發現的?!
在心里痛罵罪魁禍首和他那愚蠢的人偶時。
身為一個求生欲極其頑強的組織干部,伏特加的腦子也沒有停止轉動,他飛速思索著辯解的方式。
雖然沒怎么破過案,但看了那么多和烏佐相關的破案報道,又研究了那么久的烏佐,伏特加目光掃過現場的一切痕跡,居然還真的有了思路。
他忽然指著地上的血字,沉聲道:“字跡不對。”
“啊?”大瀧警部一怔。
其實有江夏的那句話在,他倒沒覺得這位晚上戴墨鏡的“山田先生”會是兇手。
只是剛才聽帥哥演員那么一說,大瀧警部又仔細一看,覺得伏特加的氣質,還真有點像神社門口呆呆方方的石獅子,所以才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還有點想笑。
如今突然被當事人搭話,他一下回過神,有點心虛。于是一本正經地順著伏特加的話問:“哪不對?”
“字的筆劃不對。”伏特加沉穩地推了推墨鏡,為自己抓到了一線生機而感到欣慰:這時候就不得不感謝一下在組織中積累的知識儲備了——掃尾的時候,他偶爾也會給那些需要被滅口的人,安排一份用來證明是“自殺”的“遺書”,因此對筆跡有些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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