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想了想,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現在本來也很難原路返回,不如干脆順著洞穴往深處走,從另一邊出去。
——按照目前的趨勢來看,那邊應該會有不錯的東西。
柯南、毛利蘭和鈴木園子見到狀態奇怪的中村幸子,問完情況,這才忽然覺得事情不對——她們的腳腕,被漫過來的海水打濕了。
“…得快點離開,越晚越難走!”
正要帶中村幸子去船上,這時,忽然“嘩啦”一聲巨響。
海面上涌,海水從外面灌進來,又被窄小的洞穴堆積放大。一個浪頭重重打來,停在旁邊的船嘩啦被浪掀翻,迎面倒扣過來。
毛利蘭一回頭,就看到迎面籠罩過來一片陰影。
她嚇了一跳,飛身把旁邊的中村幸子撲開。老舊的船擦過她們,砸在堅硬的巖石上,哐當摔了兩下,船板居然嘎開了一條巴掌大的縫隙。
鈴木園子一呆,痛心道:“這船什么質量啊!”
江夏嘆了一口氣:“本來就是裝垃圾的船,常年風吹日曬,忘了維護也正常…等出去了給船主換艘新的吧。”
柯南看了看海面,又看看洞穴深處的陰影,表情也變得沉重起來:“先想想怎么出去吧。”
毛利蘭扶著中村幸子,臉色發白,自責道:“我剛才不躲開,試著接住它就好了。”
江夏:“…”你冷靜一點,你沒有這種高防御的設定。
“以現在的海浪潮水,還有外面那些礁石。想游出去恐怕不太容易。”江夏忽然指了指洞穴深處,話鋒一轉,“你們發現了嗎?洞里有螢火蟲。”
鈴木園子抬頭看了一眼,偷偷抹淚:“確實,比起游出去,死在螢火蟲旁邊可能更浪漫…”
“…”柯南看了看這個早早喪失求生欲、開始整理著裝的同學,眼角一跳:“江夏哥哥應該是想說,我們可以從那邊走。
“按照幸子小姐的說法,這個海蝕洞,每天會被漲潮的海水灌滿兩次,這種環境,不太可能有螢火蟲在洞口這一帶定居。
“洞口離海邊很遠,而且岸上也沒有其他螢火蟲,它們應該不是從海上飛進來的,而是從另一側的通道飛了過來。”
毛利蘭隱約懂了,驚喜起來:
“也就是說,只要我們順著巖洞往深處走,就能在另一邊找到陸地和出口?可是…如果縫隙大小只能讓螢火蟲飛進來,沒法讓人通過呢?”
江夏想起剛才她要徒手接船,隨口道:“那你就把洞口砸開。”
“砸開?”毛利蘭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拳頭。片刻后,眼神漸漸變得堅定起來。
“…等等,我開玩笑的。”江夏擔心自己無意間喚醒了什么可怕的東西,正色道,“其實昨天坐車過來,經過橋上的時候,我在斜下方看到過一個小湖,湖周圍就有螢火蟲——算算位置,可能就是這處洞穴的對面。
“而且今早,旅店里有人在那個小湖里釣過魚,我看過他們的收獲,全都是塊頭不小的海水魚,應該是漲潮的時候魚游進了被水灌滿的洞穴,退潮時被卷到了湖的那一邊。而目前看來,從另一邊掉出去之后,即使是很大的魚,身上也完全沒有擦痕,洞口肯定比魚本身還要大上不少。”
他比劃了一下魚的大小:“總之,那應該是我們能夠通過的范圍。”
決定了要往洞穴深處走,幾個人帶上還有點搖搖晃晃的中村幸子,進入了后面的巖窟。
通道漆黑狹長,但并不寂靜。往深處走的時候,能聽到身后的海水在慢慢上漲。
這片海蝕洞不算小,內部如同一處巨大的迷宮,有無數岔路。
好在有螢火蟲指路。五個人靠著尋找螢火蟲最多的地方,順利往前。
雖然有柯南的手表照明,但這種環境,還是難免讓人心中不安。
鈴木園子一邊跟在江夏后面往前走,一邊很有憂患意識地小聲滴咕:“總感覺螢火蟲越來越少了。萬一后面看不到它們,沒法用這個找路了怎么辦?”
在洞里的時間不是無限的——海水隨時可能涌上來,把這里灌滿。如果走錯了岔口,進到什么死路,他們恐怕沒有再回頭找路的機會。
“沒有螢火蟲?”江夏想了想,“那就扔石頭聽回聲,觀察動物——比如螢火蟲或者進洞捕食的鳥,看看苔蘚或者其他植物倒伏的方向,巖石上的水流痕跡。”最后再讓霧天狗以最快速度挨個飛一圈,看看到底哪條路最適合讓人走。
霧天狗不夠的話,就再加上人魚和蜘蛛小姐。
江夏一邊看著鬼們忙碌地飄來飄去,一邊默默攏了攏嚴實的衣服。
往前走了一陣,側面凸起的巖石后面,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那是一團粉色塑料似的東西。要是放在外面,這顏色看上去還算可愛。可它忽然出現在這種荒涼的海邊洞窟中,一切頓時又變得詭異起來。
柯南好奇地跑過去,用手電光照著它,仔細看了看:“是一只沒氣了的游泳圈。”
說話間,他已經想到了這東西出現在洞中的原因:“應該飄在海里的垃圾,隨著漲潮被沖了進來。其他小塊的雜物會再隨著潮水退去,或者卡在隱蔽的縫隙里,這個比較大,卡住以后非常顯眼…嗯?”
正說著,柯南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一處地方。
——他原本以為,這是一只漂走之后,不小心被礁石劃破的癟氣救生圈。
可此時,仔細一看,救生圈上卻并沒有被劃破的痕跡,只是在角落有一處針孔。
一瞬間,種種信息迅速堆疊組合。
柯南腦中如有一道閃電劃過:“我明白了!”
旁邊忽然卡擦一聲快門響。
江夏給救生圈拍了幾張照,然后戴上手套,把它團一團裝袋,塞進了背包里:“明白了就快點走吧,海水快過來了。”
柯南一呆,剛才的激動,瞬間變得索然無味:“…你也懂了啊。”
江夏看了他一眼,不想打擊工藤同學的偵探積極性:“我不懂,我只是看它有緣,想帶它出去。”
感謝大老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