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小宮山太太想,年輕偵探猜對了——換藥的人,的確就是她。她扔掉了小宮山藥盒里的所有東西,只留下一片形狀差不多的胃藥,那是她自己常用的藥。
小宮山太太冷笑著撥弄了一下自己精心燙過的卷發,冷哼道:
“那三個蠢貨。要不是他們多此一舉,輪流打那個混蛋的后腦勺。這件事,肯定早就以‘心臟病發作’結案了…難道惡人的運氣,真的比正常人好么。”
“…”遠山和葉低聲嘀咕,“他不光死了,臨死前還被敲了三下頭,這哪里和‘運氣好’沾邊——只是你運氣不夠好吧。”
小宮山太太從她身上移開視線,慢慢停在江夏旁邊。
她抬起畫著艷妝的眼,從眼尾瞥了江夏一眼:“真遺憾,聽東京旳朋友說你找貓很棒。我本來想著等拿到遺產,就搬過去體驗一下,可惜現在…”
小宮山太太陰沉地看了她一眼,忽然走了過來:“那種嫁給一個除了錢,要什么沒什么的人渣色狼,每天看他去四處撩撥的感覺,你這種小孩怎么會懂!”
遠山和葉嚇得往后一縮。
然而,在她手碰到江夏的衣領之前。
旁邊忽然嗖的掠起一道黑影。
她忽然抬手,想要一把拉住江夏的領子,發狠地把他拖近,再半報復地一口咬過去:小宮山天天在外面撩漂亮年輕人,那她也可以!
這些年,她也確實背著丈夫玩了不少小鮮肉。但那種只要花錢就能嘗到的東西,和江夏這種找上十幾次貓,都只能從點頭之交進化到對坐而談的人,感覺完全不一樣——她本來還想有錢有閑地慢慢體驗人生,第一個拿下這個矜持的年輕人,誰知居然被這家伙揭穿了自己的計劃。
服部平次:“…”
——橫溝警部每天都要應付小宮山太太“趕緊把那個敲死我丈夫的罪犯繩之以法!”的叫罵聲,本來就對她非常警惕,他覺得,自己是在場唯一一個沒被小宮山太太的優雅打扮迷惑的人。
此時一看小宮山太太那只染著長指甲的手伸向江夏,橫溝警部第一個反應過來,一把將人按在地上,用一副“我早就看破你了!”的模樣怒哼一聲:“竟敢襲擊偵探!”
旁邊,江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覺得服部平次一陣棕一陣黑的臉色,有點奇怪。
“…”東京的這些太太好變態。為什么要把“找貓”這種基礎委托描述得那么奇怪!什么叫“找貓很棒”?還“體驗一下”…真、真是太不矜持了!
服部平次慶幸地想,還好當年自己好奇偵探事務所的工作,跑去體驗的時候,是在大阪找的工作,而沒有遠赴東京…
而剛才這起鐵頭案,雖然小宮山太太和其他不少犯人一樣,一被戳穿詭計,就忍不住把實情全都吐露了出來,但案件其實還有很多細節有待研究,比如她換藥的時機,細碎的證據…這些要耗費大把檢測時間,不如交給看上去很悠閑的服部同學。
江夏悄悄溜了。
江夏:“…”不過這位大阪同學,即使和柯南比起來,腦補能力也不遑多讓,想弄清他們無意義的想法,實在太浪費時間了,而他還有事…
于是江夏趁警署亂成一團,跟旁邊一個面生的警員打了一聲招呼,然后無聲離開警署,準備去車站搭車,連夜回東京看看情況。防止雙塔大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忽然炸掉。
江夏惦記著的西多摩市雙塔大樓,還有幾個黑衣人,也正專心惦記著。
——最近,組織中出了一個叛徒。
東京。
琴酒和伏特加坐在車里,正在商量如何處理叛徒。雖然琴酒身兼數職,但這一條,算得上是他真正的本職工作。
伏特加常年和琴酒待在一起,也對這項流程非常熟練。
那個人用自認為隱蔽的方式,對外傳輸了一些他掌握著的資料。而他做這些事時使用的機器,正是西多摩市雙子大樓的機房。
這項舉動,無疑給雙子大樓引來了滅頂之災。
“這個任務給烏佐——正好之前給他撥了幾個部下,讓烏佐轉交給他們。”
伏特加一怔:“烏佐?”
他很快找出幾個合適的人選,給琴酒過目:“我去安排炸樓,您看哪個最合適。”
琴酒掃了一眼名單,沉吟片刻,卻一個都沒選:
“這是對他的提醒——發給他屬下的任務,都要經他的手。對我們的計劃有所了解,就能避免他混進去胡來,然后跟樓一起炸掉。”
琴酒想起前不久,那個讓他們頭疼了很久、最后卻毫無波折地落到了組織手中的辛多拉,暗暗想:那樣損失就太大了。
琴酒點了一下頭:
“別忘了烏佐那個一閑下來,就四處尋找獵物的不良習慣——西多摩市雙子大樓的設計者,是森谷帝二的學生,森谷帝二又和他有過節,說不定他早就盯上那些人了。
江夏手機一震,多了一封郵件。
用松田陣平的傀儡,做出一個“假烏佐”之后。組織對他掩飾身份的行為非常配合——組織會定期發給“烏佐”一些任務,然后“烏佐”再發給那幾個工具人下屬,以此來維持“烏佐常在組織中活動”的假象。
于是幾分鐘后。
江夏:“…”
這任務,居然發到他頭上了?
而這一次的任務…
江夏打眼一掃:
但他并沒有第一時間聯系沖矢昴發任務。
剛拿到部下名單的時候,發現其中包含著“沖矢昴”這個名字,江夏當即找了個借口,把人約出來查看——在江夏的那些“預知”中,赤井秀一假死之后,為了隱藏自己,曾經用過“沖矢昴”這個身份。
真是想釣赤井秀一就有人遞魚餌…沖矢昴!就決定是你了。
江夏心情愉快地粉碎了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