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旁聽的柯南:“?!”
柯南剛才盯著房間里的尸體,怎么看都覺得不太對,卻一時想不通,究竟不對在哪。
而現在,旁邊假偵探漫不經心的劇透,像一道電光閃過,豁然照亮了他腦中那些隱約冒頭的思緒。
柯南悄悄拿走了目暮警部擱在桌上的遙控,把監控往前調了一點。
有目標之后,再湊近細看,頓時發現了問題。
柯南轉頭看向了児島千尋。
江夏忽然冒出這么一句話,對児島千尋來說,似乎不啻當頭一棒。
她一時呆在原地,滿臉“被戳穿了”的空白。
柯南又看了看江夏…感覺在面對老客戶的時候,江夏說話,似乎比以往破案時委婉了一些。
既然江夏不好意思把話說明白…
很久沒破案的柯南清清嗓子,覺得自己或許可以給迷茫的児島千尋,提供一點小小的幫助。
柯南換上了小孩子的聲音,指著電視中的監控畫面,忽然問:“敷面膜的阿姨,是不是特別愛美?”
“是啊。”児島千尋在江夏和柯南的話之間,下意識地選了一個更好回答的搭茬,“我媽比剛成年的小姑娘都時髦,染發燙發,隱形眼鏡,厚底靴,甚至連美黑妝都試過,哪個都沒落下。”
“原來是這樣啊。”柯南指著監控里,出門迎接保安的“児島社長”,天真道,“難怪這個阿姨明明在敷面膜,嘴上還涂著口紅,原來是為了漂亮說起來,她口紅的顏色好酷哦,對了,就和千尋姐姐嘴上的一樣!”
児島千尋:“!!”
她心虛地捂住了嘴,意識到自己的紕漏,心跳驟然加劇。
“見到保安的,如果是児島社長,那你就是唯一一個有作案時間的人。”江夏委婉勸道,“而如果是你,那嫌疑人的范圍就更大了。”
児島千尋:“…”確實…
她猶豫片刻,咬了咬牙,破罐子破摔似的說:
“是,見保安的那個人,確實是我偽裝的。但我沒有殺人!我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
“當時我本來想報警,可是我跟母親總是吵架,而且我看過不少案件相關的資料,我知道…”說到這,児島千尋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江夏,“警方肯定會懷疑第一個報案的人,所以我就想先離開,讓別人發現情況,之后報警。誰知那時,屋子的警報忽然被觸動,我嚇了一跳,更不敢走了。所以情急之下穿上浴巾和浴袍,用面膜遮住臉,打算先蒙混過去。保安走后,我匆匆布置了一下現場,也很快離開了這里…但總之,人不是我殺的!”
愛面子的児島千尋,省略了一點點細節。
比如事件前后,她忐忑觀察外面的情況時,注意到了碰巧現身的江夏,所以換上衣服就追了過去。
本來她是想讓江夏破案,找出真兇,洗白自己。
但等追出了門,被夜風一吹,児島千尋漸漸清醒。她忽然想,自己剛才做的事,實在太像是兇手正在毀滅證據。就算江夏找出了真兇,心里或許也會嫌她蠢…想到這些,児島千尋再看著江夏,頓時又有些開不了口。
而就在她糾結的時候,在熱心小巡警的帶領下,警察找到了她和江夏。
“…”聽完她的解釋,滿屋子的人陷入沉默。有信了的,有半信半疑的。還有的因為這種行為太過一言難盡,堅信她是在狡辯。
江夏在児島千尋緊張的注視中,意思著思考了一下:“雖然聽上去有些…令人難以置信。不過人在緊張的時候,確實容易做出一些旁人難以理解的事成熟的偵探和警察不該放過任何假設,而如果児島小姐說的是真的,那泉五雄先生就沒有不在場證明了。說起來…”
江夏遠遠看了一眼已經蘇醒,此時一溜煙縮到了墻角、正好藏身在泉五雄腳邊的黑貓。
又很快看向泉五雄:“剛才,千尋小姐被懷疑的時候,你為什么突然開心地偷笑?”
泉五雄原本正站在角落、存在感很低地快樂吃瓜。
突然被問,他臉色瞬間漲紅,慌亂道:“我、我只是有點高興雖然這么說很自私,但児島小姐是兇手的話,我的嫌疑自然就洗清了。”
江夏:“可是剛才,你本來就不在嫌疑人名單里。而且有件事你可能沒注意到…”
他答案念到一半,手機忽然響了。
江夏一怔,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然后發現,這是木下洋子打來的電話。
停頓了一陣的功夫,目暮警部那邊,也來了一通電話。
兩個人前后腳接起來,然后從手機中,聽到了同一件事。
旁邊的公寓大樓里,草野薰被人割喉了。
公寓里人很多。于是在短時間的慌亂過后,一群人分工明確,有打電話報警的,有找偵探的,還有打救護車的。
警署的接線員聽到報警人報出的地點,想起這一帶正好有一起案件,目暮警部正在處理,于是立刻把情況同步了過來,方便他們先分出一部分警力趕往公寓,進而及時控制現場,保護證據。
不管是在場的偵探,還是目暮警部,在面對突發的案件時,都是熟練工。
何況這一起新案件,還不能算嚴格意義上的“命案”受害人已經被送往醫院搶救,沒準待會兒就被救回來了。而且聽說現場有一位熱心的偵探助理,在處理外傷一事上,經驗豐富,那人第一時間幫草野薰做了簡單的搶救。
于是江夏和目暮警部,心態都還算平和,和來電者的溝通,也很順暢。
片刻后。
江夏在一群人微帶好奇的注視下,掛斷電話。
然后飛快把剛才被打斷的話說完,準備去處理下一起案子,順便去看望一下伏特加。
江夏看向泉五雄,繼續道:“而且剛才,我找貓的時候發現,你褲腳的衣褶里,掉有一枚微帶閃光的亮片起初我沒太在意,以為那是塑料包裝袋的邊角之類的東西。不過剛才,児島小姐說過,死去的児島社長,平時一直會戴隱形眼鏡,尸體上的隱形眼鏡片,又只有一枚…”
泉五雄聽著這些話,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