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當時順手接住。摸出那是什么東西之后,他就又習慣性地擦去自己的指紋,若無其事地把警察證原樣塞了回去。
此時,安室透也依舊裝作不知道同行們的身份。
他看向服部平次:“這些人是你請來的幫手吧,抱歉,因為他們實在很纏人,我擔心拖延太久會和你們走散,只能采取一點其他的措施。”
安室透一邊盡力把現在的尷尬場面圓過去,一邊不自覺地回想起了路上遇到的一些人,比如對他非常警惕的柯南、堅信他是綁匪并給其他偵探遞了小紙條的基德,以及現在的服部平次…
“…”安室透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奇怪,和江夏一比,自己看上去很像壞人嗎?之前還有不少人說他面善來著…
江夏跟著圍觀了一下警察疊羅漢。
剛才他雖然被迫脫離了戰場,但臨走之前,江夏沒忘記順手拎起一只鬼丟向安室透,讓它跟著老板,看看有沒有殺氣可撈。
然而很可惜,剛才安室透全程沒冒殺氣,他大概只是代入了教官之類的身份,和同行們展開了一點恨鐵不成鋼的友好交流…
江夏心里嘆了一口氣,從警察們身上收回視線。
往旁邊一看,見服部平次面色復雜、僵在原地不動,江夏順手推推他:“繼續玩嗎?”
服部平次尷尬點頭:“啊,走吧。”
同時心里暗暗分鍋:工藤也太能腦補了,他是不是對安室透有一點點偏見?
嘖,以后再遇到跟江夏和安室透相關的事,得自己多想一想,不能再像這次一樣,把從工藤那聽到的消息當做思考的基礎素材…對了,等出了鬼屋,先把這里的事告訴工藤。社死得找小伙伴一起分擔,而且今天這個鍋,工藤怎么也能分一半…
另外,待會兒還得賠償人家鬼屋里的鬼,無良老板都把喪尸拆禿了…希望不貴。
這么想著,服部平次心酸地捏了一下自己不算豐滿的錢包。
按照剛才那個男大學生所指的方向,順著鬼屋的長廊一直走,前方出現了一盞貼在墻上的紅燈。
再走近一點,能看到燈牌上印著三個形狀詭譎的字——“手術室”。
這間怎么看都很有問題的“手術室”,設在長廊盡頭,左右兩邊都沒有岔路。男大學生所說的匯合地點“x光室”,或許在這后面。
江夏來到手術室門口,推開門,走了進去。
不大的“手術室”里,擺著一張病床,床上躺著一個枯瘦的女人,床邊則站著三個身穿手術服的“醫生”。病床上方,無影燈形狀的道具亮著,一副正在手術的模樣。
再走近一點,能看出三個站著的“醫生”,行動機械呆板,不像真人,而是鬼屋里的道具人偶。
只有平躺在床上的“患者”,是鬼屋里的工作人員。
“患者”戴著一只透明呼吸面罩,嚴實遮住了口鼻。
她頭頂朝著的墻面上,貼著一塊寫有“出口”,并標有箭頭的牌子。
——意思很明顯,參觀者如果想離開,需要穿過那條被夾在病床和墻之間的小道。
靠近小道時,安室透低頭看了看平躺在病床上的“患者”。
女人化著濃濃的尸體妝,一時難以分辨出她是兩個女大學生當中的哪一個。
仔細看了看,才從眼睛輪廓中,隱約辨認出這是那個氣質偏陰沉一些的女學生——唯見安菜。據剛才的兩個男大學生所說,唯見安菜對扮演尸體異常狂熱。
此時,在假“無影燈”幽暗的光照下,安室透打量了幾眼床上的“喪尸患者”,暗暗點了一下頭。
演得還真挺像的。
這么一看,的確和尸體沒什么區別。
…看來只要夠狂熱,各行各業果然都能做到絕頂啊。
正想穿過病床和墻之間的小道,走向出口。
這時,病床忽然咔噠咔噠震動起來。
遠山和葉被突兀的響動驚到,“啊!”地尖叫起來。
服部平次此時并沒有享受鬼屋的心情。
他哼了一聲,沒好氣地嘀咕著:“怕什么,她肯定是打算先晃一會兒,再在我們經過的時候突然坐起身‘詐尸’——這套路真是老套。”
說話間,床榻果然震得越來越厲害。
“喪尸患者”涂著紅指甲的雙腿不住踢動掙扎,像一個上了手術臺才發現醫生沒有行醫執照只有殺豬執照的垂死患者。
可能是她演得太像,即使明知是假的,這種頻率和動靜,還是令人心里不安。
在那種緊張的狀態達到巔峰時,“病人”的腹部,忽然嗤——地噴起一大股血柱。
江夏眼尖地瞥見,不動聲色地往旁邊一挪。
一股血擦著他的身體掠過,濺到了安室透手上。
安室透之前還只是對“患者”的演技有些欣賞。
但隨著他們從床頭路過、距離拉近,他怎么看都覺得,這具“尸體”似乎太過逼真——假的氧氣罩上干干凈凈,簡直像戴著它的人很久沒有呼吸了一樣。
此時,手上突然沾到血,他下意識地捻動手指,嗅了一下。
發現是顏料,這才略微安心了一點。
但遠山和葉顯然沒有這么好的心理素質,血噴出來的同時,“手術室”里也充滿了她驚恐的尖叫:“啊啊啊啊——!!!!”
“別怕啊…”
有人安慰她。
但不是服部平次,也不是大多時候都很貼心的江夏——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聲音,自房間一角幽幽響起。
遠山和葉哆哆嗦嗦地看過去,就見出聲的人,是那個之前“走丟了”的男大學生,峰谷貴市。
和剛才相比,現在他嘴角帶血,上衣完全敞開。
露出的胸腹部,看不到皮膚,只有一大片裸露在外的骨骼和內臟,像一具腐爛到皮肉脫落、卻仍在移動的尸體。
“啊啊啊啊啊——!”女高中生很給面子地發出第二波尖叫,同時騰地往后一躥。
江夏穩穩接住她。
然后又在遠山和葉一臉驚恐地反手抓過來時,精準收手,成功躲開了一記本能的擒摔——和毛利蘭在一起待久了,江夏對這套流程經驗豐富。
感謝大佬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