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報了警。
沒過多久,警方趕到了森園家。
江夏打眼一掃,看到幾個眼熟的警察——剛才處理柴田家的案子時見過。
從時間來看,那邊的案子應該還沒完全收尾,大概是忙中硬撥出了幾個人,分到這邊幫忙。
江夏假裝沒看到警察們復雜的視線。他存在感很低的站在角落,一邊喝傭人幫他倒的解渴茶,一邊注視著其他人在房間里忙碌。
森園菊人雖然也像其他犯人一樣跪地痛哭、交代了自己的動機。但他本身也有些懵,不知道重松管家為什么要用婚約耍他。
因此現在,柯南和服部平次正忙碌地收集著信息,試圖解開案件背后的真相。雖然沒法破案,但好歹也算是體驗到了解謎的樂趣。
江夏像個監工一樣站在旁邊,沒有進一步參與。
他覺得,單就知名度而言,自己目前的聲望其實已經夠用了——雖然離人盡皆知還有很遠的距離,但現在,只要有人產生了“找偵探”這種想法,很容易就能查到江夏這個人,進而給他發來撿…破案邀請函。
所以消極怠工,反而比較符合他目前的需求,這樣能避免一些過于謹慎的犯人不敢邀請他。
唯一的問題就是有點對不起廠里那位勞模。
江夏記得琴酒想讓他多刷聲望,早點打入上流社會來著。
…嗯,那就先定個小目標吧:兩年內實現琴酒的這個愿望。
作為一個十八歲的未成年,花兩年時間積累足夠的聲望、達成這種混進上層的要求,其實非常合理,甚至稱得上天賦異稟。
一年不行,一年太快了,目的性過強,就算真的摸進去,也容易被狡詐的fbi或者公安盯上。
定完目標,順便找到了合適的借口,江夏的良心重新活蹦亂跳起來,繼續靠在墻角,欣慰喝茶。
服部平次和柯南對江夏的旁觀狀態有些疑惑,不過很快又想,現在兇手已經被抓,兇器也在外面的樹上找到了,作案手法…他們差不多也都能猜到。
總之目前缺的,就只有案件的前因后果。江夏或許是對這種家長里短的東西不感興趣,或者不想去窺視那些或許會很殘酷的真相。
…不管怎么說,這讓服部平次和柯南難得的在江夏旁邊體會到了推理的樂趣。
可能是這種快樂對推理速度有所增幅,兩人很快找出了一些線索,打算拿去套一套森園菊人的話,看能不能問出點別的信息。
門外堵了一堆聞訊而來的記者,非常混亂,警方暫時還沒把森園菊人帶走。
服部平次和柯南走到正在自閉的森園菊人旁邊。
開口時,服部平次的心情和表情都有點復雜:“我大概猜到重松管家想讓你解除婚姻的原因了——他意識到片桐小姐其實不是喜歡你,而是來找櫻庭先生來的,明天的婚禮是一場誤會,所以他想阻止婚禮,不想讓下一代重蹈覆轍。”
江夏見同學們開始向森園菊人闡述真相,于是端著茶杯,無聲靠近,想看看待會兒有沒有附贈的殺氣。
然而或許是森園菊人冷靜地意識到,他現在很難殺掉任何一個人,所以身上并沒有冒出能薅的東西。
森園菊人垂著頭聽完,發出一聲冷笑:“照你這么說,他為什么不像當媒人的時候一樣直接去找我爸取消婚禮,反而要來威脅我?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怎么知道那就是他真實的想法——說不定他根本就是為了試探我能被威脅到什么程度,婚事只是附帶!我就算取消婚約,也會一直被威脅下去。”
“…”服部平次和柯南不幸遇到杠精,一時無法捋順這種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的問題。不過他們必須得承認,管家的行為確實有點令人摸不著頭腦。
江夏在旁邊聽著,略感好奇,他看向森園菊人:
“你在公司里到底干過什么?寧可殺人或者被勒索一輩子,也不想讓森園管家去找你父親告狀…作為長子,只要做的事不是過于離譜,森園老爺應該不會取消你的繼承權。”
森園菊人臉色忽然變了,他陰狠地掃了江夏一眼,低著頭不再說話。
江夏甚至看到他身上一瞬間冒出了一些殺氣。
然而遺憾的是,由于森園菊人潛意識里清楚地知道他在這種狀態下無法殺人,那些殺氣才一冒頭,就又收了回去。
游得最快的人魚再次不幸撲空。
她氣鼓鼓地盯著森園菊人,又掄起尾巴抽了一頓這個唬鬼的人,這才憤憤飄回了江夏身邊。
江夏感覺森園菊人的反應有些奇怪。
但是一個馬上要進監獄的人,沒多少機會直接制造鬼和殺氣,江夏暫時缺乏深究的欲望。
晚點透露給安室透,讓他去查吧。或者找機會問問琴酒,順便從他那拿點殺氣…畢竟根據江夏的經驗,這個世界的事只要跟組織無關,基本上就不能算大事。
就算真的有大事,這一切跟他一個游離在社會邊緣的無辜靈媒師又有什么關系呢…等等,說起這個,還是先別問琴酒了,琴酒以前好像說過殺大人物的時候要先打招呼。
不過嚴格來說,森園菊人并沒被殺。再再嚴格來說,森園菊人被卷入殺人案,確實不是江夏攛掇的,他只是正好路過。
問題不大。
婚禮前夜,新郎殺人被抓,這場備受矚目的婚禮,自然無法再繼續進行。
第二天,服部靜華參加婚禮的計劃也因此取消,她打算下午返回大阪。
遠山和葉跟毛利蘭昨天在一起逛了一次街,不知怎么就真的混熟了,從單方面的塑料姐妹花升級成了兩朵真花。
兩人似乎沒逛夠,早上在遠山和葉下榻的酒店碰面,又繼續逛街去了。
服部平次借口要做筆錄,留在了酒店中。實則想趁機把柯南拐去船上,到小笠原做那封匿名委托。
他收拾完行李,一手行李、一手柯南,鬼鬼祟祟地從酒店門口探出頭。這時,他正好看到對面的門打開,走出來一個眼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