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覺短時間內在圈子里薰陶不足以改變長久以來小地方來的狹隘眼界,因此壓根沒把喬念浸然冷意鋒芒的目光當回事兒,只當做小孩裝酷耍狠,幼稚至極的行為罷了!
“你想要多少?”張松年反而怕她不開口,“你只管說,張爺爺都滿足你。”
他甚至在喬念之前報了個數。
“三千萬如何?”
張松年指尖漫不經心地敲著桌面,嘴角掛著了然的笑意,眼神里滿是志在必得的松弛。
“三千萬不是個小數目,夠你拿去投資家公司做個不大不小的股東。等將來你嫁進葉家,也算有家產傍身。”
他意有所指地說:“你家還有個哥哥對吧?”
“江離雖然成天無所事事進了娛樂圈,可我記得你的大哥江堯年輕有為,年紀輕輕就在公司管理層。雖說你們兩家鬧得分了家,但說到底他們才是江家正兒八經的男人,江老百年之后必然會將家產安排給他們。而你早早地嫁出去了,得不到什么好東西。”
他說到這里真有幾分替喬念打算的意思:“你在海外的灰產不好洗白上岸,我給你的全是現金,保證流通性。你拿到這筆錢可以做投資也能留在手里當現金流使用,怎么都不虧!”
“爺爺!”張秉月急躁的叫他。
張松年回頭呵斥,“沒看到我在和人談話!”
他說著又轉過身,還了賬嘴臉,繼續擺出慈愛長輩的樣子,戴上偽善的面具,循循誘惑道。
“你不滿意還可以往上提一提。”
在那之前,他就先給自己的承諾上了鎖。
“但張爺爺得勸你,見好就收別得寸進尺,貪心過了頭。胃口太大咽不下去,最后只會自己栽跟頭。”
喬念指尖抵著下頜,眼神平靜無波,語氣卻帶著暗刺:“不是說讓我隨便提?”
張松年頓了頓,慈愛:“當然,你先提。”
張秉月心頭一緊,隱約察覺到即將發生的尷尬,出聲制止:“喬念——”
然而太晚了。
女生已經提出來了。
“一百億?”她沖張松年挑釁式的抬眼:“刀樂。”
繞是張松年見多識廣,也被她開出來的天文數字驚呆了,一百億美元?!她當自己開印鈔機的!
不等張松年接話,她話鋒陡然轉厲,語氣里的漫不經心盡數褪去,只剩鋒銳:“可惜你拿不出來一百億,也算漏了一件事——京英宴的權限是我贏來的,送誰不送誰,賣不賣,全憑我心情。”
她往前半步,冷冽的目光直直鎖著張松年,壓得對方下意識坐直了身體:“你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話沒錯。但張家的算盤打得,隔著三條街都能聽見。”
喬念道:“…你要的不是權限,是借權限搭上線的門路,以及權限帶來的權力對吧?”
張松年抖著唇冷笑:“好狂妄的口氣。”
“你問我要一百億美元,你有一百億嗎?”
他本意嘲諷打壓。
誰知道女生坦然的看著他,噙著眼,吊兒郎當的接了:“有啊。”
張松年瞪著眼睛,面皮抽動。
“我說現金,不是你的灰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