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燎嚴肅地問道。
“是誰跟你說,阿寂是圣人的私生子?”
花漫漫悻悻地道:“很多人都這么說。”
李燎冷笑出聲:“真是胡說八道!郡主與我感情深厚,她怎么可能跟圣人有染?”
花漫漫還是覺得不對勁。
如果李寂并非皇帝的私生子,皇帝為什么會對李寂是那樣的態度?
哪怕皇帝有意打壓李寂,但在外人攻擊李寂的時候,皇帝都會毫不猶豫地維護李寂。
那感覺就好像是——
我的兒子我可以自己管教,但別人不能插手。
“別讓我逮住那個亂傳謠言的人,不然我非得割了那人的舌頭不可!”李燎說到這里,猛地揮出一拳,狠狠打在旁邊的樹干上。
緊接著就聽到咔嚓一聲響。
樹干從被擊中的地方斷裂開來,轟然倒在了地上。
花漫漫被嚇了一跳。
就連原本在安靜吃草的馬也被嚇得往旁邊跑了兩步。
這邊的動靜鬧得挺大,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李寂大步流星地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他看也沒看李燎一眼,直接拉起漫漫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寂生得人高腿長,一步抵得上花漫漫的兩步。
她幾乎是小跑著被李寂拉著往前走。
等走到馬車附近,花漫漫趕忙伸手抓住馬車的車轅,身體使勁往后縮。
“你放開我!”
李寂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你不是說和月娘去河邊洗果子嗎?”
花漫漫避開他的視線,辯解道。
“我是去河邊了啊,恰好看到你爹在附近,我便過去跟他打聲招呼,這有什么不對的嗎?”
李寂:“你們剛才聊了什么?”
花漫漫的眼睛四處亂飄。
“沒聊什么。”
李寂捏住她的下巴,強行她的臉掰過來,迫使她與他四目相對。
“說實話!”
花漫漫知道他會讀心術,這種情況下她是沒辦法說謊的。
她只能實話實說。
“我就是想知道你們為什么會吵架嘛!他跟我說了一些關于你的事情,說你是當今圣人的侄子…”
花漫漫說到這里不由得一頓。
她開始掰著手指疏離他們之間的關系。
“如果你是圣人的侄子,那國公爺豈不就是圣人的兄長?可是國公爺跟圣人長得一點都不像啊,難道他們是失散多年的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這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李寂聽不下去了,沉著臉說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
花漫漫追問:“那是怎樣的?”
李寂:“你真想知道?”
花漫漫使勁點頭。
“這么重要的事情,我當然得知道啊!”
李寂拉著她坐進馬車里,順手關上門窗。
車內只有他們兩人。
李寂湊到她的耳邊,低聲將自己的身世大致說了一遍。
花漫漫越聽越驚詫,小嘴越長越大,到最后下巴幾乎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李寂伸手托了下她的下巴,提醒道。
“快把嘴合上吧,小心哈喇子掉下來。”
花漫漫拍開他的手,沒好氣地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管什么哈喇子?你問你啊,如果你真是前太子李曙的兒子,那么原本住在朝陽宮里的季皇后豈不就是你的親祖母?”
李寂頷首:“嗯。”
宮中一直流傳著朝陽宮鬧鬼的傳聞,就是因為當初季皇后在朝陽宮中放火自焚。
自那以后,朝陽宮就被封鎖了,淪為徹徹底底的冷宮,再也無人敢踏足。
直到武章王李影掌權后,命人將朝陽宮重新修葺了一番,才讓它又有了些人氣。
花漫漫還在那里住了一段時間。
后來她被迫躲進朝陽宮的密道里,還在那里面見到了季皇后的畫像。
想到這里,花漫漫不由得抓住李寂的胳膊,緊張地問道。
“在我死后,你是怎么處置我那些遺物的?”
李寂如實回答:“全都收起來了。”
花漫漫:“在我的那些遺物里面,你有沒有看到一塊令牌?”
她用手指比劃了兩下。
“大概這么大,是金屬做成的,上面還刻有玄甲二字。”
她曾朝陽宮的暗格里面找到一塊令牌,原本是想讓李寂幫忙看看,看能否找到令牌的真正主人,但后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如今想來,那枚玄甲令明顯就是季皇后的遺物。
李寂作為季皇后唯一的后人,季皇后留下的遺物理應由他繼承。
李寂仔細回憶。
“當初在給你歸置遺物的時候,我確實看到有這么一枚令牌。”
他并不知道那個令牌是做什么用的,只看了眼就丟回到箱子里,再也沒有碰過。
花漫漫:“那是季皇后的東西,肯定有大用處,等回到天京后,你一定要把玄甲令找出來。”
說到這里,她一拍腦門懊惱地道。
“我剛才應該問問你爹的,他以前是太子的心腹,肯定知道玄甲令是干什么用的?”
李寂皺眉:“你以后不要再跟他來往。”
花漫漫看了他一眼,見他眼底全是冷意,知道他還在生氣。
她湊過去抱住他的腰,將臉靠在他的胸前,柔聲安撫道。
“我知道,你是因為自己被欺騙而生氣,這很正常,換成是我肯定也會生氣,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盡快回到天京找到狗蛋,你和你爹…”
李寂打斷她的話:“他已經不是我爹了。”
花漫漫只得改口道。
“你和國公爺之間的恩怨就暫且放一邊,等所有問題都解決了,你們再去慢慢地解決你們的私人恩怨,怎么樣?”
李寂的手掌貼著她的腰身細細摩挲,沉聲說道。
“就算我愿意暫時放下恩怨,他也不一定會放過我。”
花漫漫抬起頭看他:“什么意思?”
李寂:“鎮國公隱瞞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忽然選擇在這時候告訴我,肯定不會是巧合,我總覺得他還有別的算計。”
花漫漫苦著一張小臉,憤憤地抱怨道。
“這些破事還真是沒完了!”
想要過安生日子咋就那么難呢?!
李寂將她摟在懷里,輕輕笑了下。
“我一直都是這么過來的,早就習慣了,幸好現在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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