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要強了一輩子,很少求人。
上一次求人是為了幫花卿卿擺脫太子的求親。
那時她厚著臉皮求到太后面前,求太后去玉清宮時捎帶上花卿卿。
如今她又一次為了花卿卿開口求人了。
這次求的是她平日里最看不上的二孫女。
老夫人說完之后,便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著花漫漫。
何氏忍不住開口。
“母親,漫漫她只是個孺人而已,宮里的事情她哪能打聽得到?”
老夫人也知道自己的這個請求有些強人所難。
可她實在是太想念大孫女了。
她想知道大孫女在宮里過得如何?有沒有人欺負?
她已經是風中殘燭,不知自己還能活多久。
大孫女的安危,是她如今唯一的執念。
老夫人哀哀地懇求道。
“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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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漫漫看著老夫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外婆臨終前的模樣。
外婆知道臨走的時候,仍舊牽掛著花漫漫,她生怕自己不在了,以后就沒人能好好照顧漫漫了。
那份強烈的不舍,與面前的老夫人如出一轍。
花漫漫輕輕嘆了口氣。
“我盡力試試。”
老夫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謝謝,謝謝你。”
等離開長生居的時候,何氏皺著眉對女兒說道。
“你怎么就答應她了?你就只是個孺人,平日里連皇宮都難進得去,怎么能打聽到宮內的事情?”
花漫漫挽著她的胳膊,笑嘻嘻地說道。
“我只說試試看,又沒說一定能辦成,咱們盡力而為嘛。”
何氏沒好氣地教訓道。
“你就是心太軟了!
人家求你兩句,你就忍不住妥協了。
你這毛病可得改改。
萬一以后昭王娶了正妃,要是正妃也用這套對付你,你可怎么辦?”
說實在的,花漫漫還真沒想過昭王娶正妃這事兒。
她平日里總跟昭王呆一塊兒,時間久了,兩人相處得也越發融洽。
要是何氏不提,她差點都忘了昭王以后還得娶正妻。
何氏見她不說話了,不免又有些心疼。
“我就是隨口說說,你也別太在意,日子該怎么過還得怎么過。”
花漫漫點頭:“嗯,我知道的。”
何氏平日里就愛操心兒女的事情。
尤其是對花漫漫這個女兒,她花費的心思格外多,
平日里見不到女兒也就算了,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了,她肯定要多叮囑幾句。
“照我說啊,你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盡快給昭王生個孩子,不論男女都可以。
只要有了孩子,即便以后正妃進府,你依舊能有一席之地。”
花漫漫心想,我和昭王都還沒圓房,哪來的孩子啊?
她又不能自體繁殖。
不過她面上卻裝作受教的樣子,乖巧點頭應道。
“女兒記住了。”
何氏生了三個孩子,分別是一女兩兒。
她對生孩子這件事很有經驗,拉著花漫漫傳授了許多懷孕方面的獨門秘訣。
花漫漫聽得滿頭黑線。
不管何氏說什么,她都回以“嗯,哦,好的”。
這時花定宗找了過來。
他表示有話要跟二女兒說說。
何氏便對女兒說道。
“你陪你爹說會兒話,我回屋里去給你拿樣東西。”
花漫漫如蒙大赦,使勁點頭:“好的!”
等何氏一走,花漫漫長舒一口氣。
催生大魔咒可算是消停了。
花定宗一開口就問出了心里最在意的事情。
“我聽聞太子是遭遇意外而亡的,具體是什么意外?”
太子的靈柩入城時,花定宗跟隨其他的王公貴族一起去看了,還跟著掉了些眼淚。
但關于太子之死的具體內幕,花定宗卻不清楚。
花漫漫:“我們回京途中遇到了山匪,太子是被山匪所害。”
花定宗咂舌:“那山匪的膽子也太大了,居然連太子都敢殺!”
他隨后又問道。
“那些山匪抓住了嗎?”
這不是什么不能說的秘密,花漫漫坦然道:“大部分都被殺了,只抓住了三個活口。”
花定宗追問:“可有審問出什么線索嗎?”
花漫漫搖頭:“不知道。”
花定宗有些失望,但也表示理解。
花漫漫只是個婦道人家,就算昭王真的審問出什么線索,也不會告訴她。
花定宗長長地嘆了口氣。
“太子一死,京中肯定又要生出許多是非。”
之前李澄還活著的時候,皇子們就在暗中蠢蠢欲動,想要取而代之。
如今李澄死了,那些皇子的競爭肯定會更加激烈。
花定宗默默在心里數了下。
當今皇帝膝下共有五個皇子。
其中大皇子不幸早夭,排行第三的太子也因意外去世。
剩下就只有二皇子李昊、四皇子李影、五皇子李彥、六皇子李益。
四人之中出生最好的是五皇子李彥。
他的生母是劉貴妃,劉貴妃的父親曾是皇帝的老師。
其次是二皇子李昊,他的生母是賢妃。
六皇子李益的出身原本也挺不錯的,他的母親宜充媛一直都很得圣寵,只可惜宜充媛走了岔路,落得個悲慘結局。
如今李益被養在淑妃名下,如果他能得到淑妃母族的支持,將來未必沒有一爭之力。
至于四皇子李影,不提也罷。
以他的出身,這輩子都跟皇位繼承權無緣了。
花定宗想著想著,忽然想起自己曾經無意中聽過的一個傳言——
據說昭王李寂有可能是皇帝的私生子。
如果這是真的,那么昭王也有爭奪皇位的資格。
一想到這里,花定宗看向二女兒的目光就變得炙熱起來。
“漫漫啊,這里沒有別人,你跟我透個底兒。
昭王跟當今圣人之間,是不是真的有血緣關系?”
花漫漫毫不猶豫地給出肯定答復:“這當然是真的啊!”
沒等花定宗激動多久,就緊接著聽到她繼續說道。
“昭王的母親是柔婉郡主,柔婉郡主又是圣人的表妹。
按照輩分來算的話,昭王還得喊圣人一聲表舅。
這絕對是有血緣關系啊!”
花定宗:“…”
滿腔的激動瞬間全被澆滅了。
他沒好氣地說道:“我說的不是這種血緣關系,我說的是父子關系!”
花漫漫愣了下,隨即解釋道。
“昭王的父親是鎮國公,跟圣人一點關系都沒有,您別胡說!”
花定宗以為二女兒不知道其中的內情,便擺了擺手。
“跟你說也說不明白,算了,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