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院子有偏屋。
但楚茶可不愿給他重新燒一屋子的炭。
她忙了一個秋天賺的炭火錢,也只是堪堪夠用罷了,若只因他來,就任意浪費,這可不成。
所以只好委屈他打地鋪啦。
楚茶將另外一床棉被從柜子里拖出來,給他在地上鋪得整整齊齊又暖和。
這些事情做完,差不多又過了半個時辰。
葉琢才回來。
穿的是楚茶的冬裝袍子,雖說能勉強穿上,但卻有些勒人,尤其是肩膀那一塊,楚茶都擔心衣服要被撐破。
他抱著劍站在門口處,左右環視著房間,似乎在尋找睡覺的地方。
楚茶指了指地鋪:“喏,你就睡在這上面。”
眼看著他要躺上去,楚茶連忙開口:“睡覺之前,順便熄燈,謝謝。”
少年又提著劍站起身,聽話的去將幔帳旁邊的燭火吹滅。
他好像很喜歡劍。
除了吃飯就沒離手過。
不過想來也是,這可是他保命的東西,能不珍貴?
楚茶掩唇打了個哈欠,將頭上的簪子取下,便合衣入睡。
可沒一會,她的肩膀就被人蹭了蹭,楚茶一驚,連忙坐起身往旁邊看去——
原是葉琢。
他正趴在床沿上,一雙干凈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她。
楚茶松了口氣,柔聲問道:“怎么了?”
“我想在床上睡。”
“.....”楚茶懷疑自己又聽錯話了,動了動唇,好久才找回聲音:“為什么?”
他回答的依舊理直氣壯,好像理應如此:“我想試試。”
“可這是我的床,男女授受不親....你不可以睡上來。”楚茶輕聲解釋著。
“為什么授受不親?”
“男孩子和女孩子是不一樣的,他們...”楚茶絞盡腦汁,最后只能又低低說了句:“他們就是不可以在一張床上。”
“為什么不一樣?”
楚茶:“...你上來吧。”
“哦。”
少年聽話地抱著劍爬上床。
楚茶隨后就發現了不對勁:“你的頭發怎么是濕的?”
葉琢微微偏頭:“為什么不是濕的?”
“頭發濕漉漉的就睡覺,會頭疼的。”楚茶嘆了口氣,起身去尋了帕子來,給他擦頭發。
他乖巧的坐在床沿處,一動不動,只是一雙澄澈的眼眸微微抬起,滿是好奇地看著楚茶,又問出來:“為什么會頭疼。”
楚茶:“......”
她一點也不想回答。
這簡直是十萬個為什么。
問的還都是正常人問不出來的問題,這如果1213在,她還可以讓1213去百度,現在就她一個人啊!
楚茶打算裝作沒聽見。
不料少年好奇心那么強,見楚茶沒理他,就去晃了晃楚茶的胳膊,繼續抬頭盯著她問:“為什么?”
楚茶糾結著,最后連忙轉移話題:“你看看,你的頭發濕漉漉的,把后背的衣服都弄潮啦,這樣睡覺肯定不行,就算屋子暖和,你也會生病。”
少年眨了眨眼睛:“生病?”
“.....”楚茶故意不理他,去翻箱倒柜給他找新衣服,然后放到床畔:“喏,你快換上干凈衣服,不然待會可睡不好覺。”